乡,对于我而言是
一个充满想念而又回不去的地方
这样的心思,无处安放
想念 是因为那里充满了各种小时候的记忆
一幅画的记忆
2000年,上小学五年级的我画了一幅关于自己心中理想家园的画,主题是西部大开发后我的家。画面中有一个由小草围合成的心型院子,花园中有一栋二层楼的漂亮的房子,并从窗内传出爽朗的笑声,花园里还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套休息的石桌。这幅画后来还得了一个奖,那也是我第一次画画得奖,那个时候的画画课,都来自于学校的美术课,没有专门的学习,当时我觉得自己画得并不好,特别是当我看到另外一个女孩的画,画面是那么成熟,再看看自己的,是那么稚气。自那一幅画之后,因为家里一些变故,从此我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家。多年后,时不时,想起那幅画,也许是心中奢望画面中那一份融洽的欢笑声。也许冥冥之中因为这幅画的懵懂的想法,我后面选择了我的专业,想学习建筑与花草。
田的记忆
春天,在水稻田里面捉蝌蚪和蝌蚪卵,然后放进玻璃瓶子里拿回家,慢慢看着长大;夏天,在上游鱼塘放水时,和妈一起到田里面摸鱼,清晨赶小黄鸭到田里面游泳;秋天,是收割的季节,繁忙的季节,坐在稻田里,看大人们收割;冬天的清晨,我和姐姐提着红色的小桶到田里面挖冰。
坝子的记忆
坝子,是自己家做了好吃的,邀请邻居一起来吃饭的地方 ;是撒一拨玉米,呼唤鸽子回来,喂鸽子的地方;是秋天,白天晒稻子 ,晚上搭凉板上躺着乘凉看星星做梦的地方;是冬天杂草疯涨的坝子;是和哥哥姐姐跳房子,学自行车的地方。
路的记忆
是泥泞的路,是每到下雨天,我的小白鞋走在上面都会变黑的路,是摔过绞,打脏过裙子的路,是宽宽窄窄的路,长满小草的路,是每天上学,放学和小伙伴和村子里面的哥哥姐姐一起回家的路。
吃的记忆
竹筒里的蚕豆,大姨家的哥哥带着我和我姐姐到地里面悄悄摘些刚长出来的蚕豆,放进竹筒里,撒上一些盐巴,然后找一处野草,点燃直至烤熟。
哥哥家的樱桃,我们家坝子周围只有两颗橘子树和干涩的梨树和涨满刺的板栗,唯独没有哥哥家院子里的樱桃,每到樱桃成熟的季节,外婆总会摘下一些樱桃给我们吃,可是有一次我吃了还想吃,外婆就又去摘,这时被大我三岁的哥哥看到,那时他应该七八岁,他很担心他们家的樱桃被鸟吃,也担心被我们摘完,他很生气的对我喊叫,自此好像就没有去摘了。
小时候,大人们总给我们传递这样的说法,不努力就要去挑大粪,以至于后面高考填写志愿,一是不选农业大学,二是不学农,可机缘巧合却因为喜欢花花草草,喜欢画画,选了一个不叫农业大学的农学专业。
可离开乡多年,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寻乡。
回不去,是因为离开很久 ,已经没有了安憩之所,更因心底深处吾乡的一道伤疤。因为忙
而更因为回不去,每次遇见熟悉的乡景的时候,便容易沉迷其中。想让自己的一份事业能够贡献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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