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的脸

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张三背着一大捆柴火往回赶。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还能很好，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他把被子晾在了门外的剪了小平头的茶树上。得赶快回去收被子，张三心里想着，步子又加快了些。

这一整天张三心里都乱糟糟的。前天赶集的时候邻村的赵老六说他们村来了几个缅甸媳妇，要张三去看看。他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说地里的农活还没做完。张三今年三十多了一个人住在父亲留下的小房子里。年轻的时候去缅甸混了几年，却也就只是混过了。五年前从缅甸回来后就变得不怎么说话了，有人说被缅兵抓去过，又有人说输了钱。父亲还在的时候曾托人给他介绍过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成。父亲走后他自己就在没找过，只是平是村里的七姑八审说长道短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凑过去找个地方坐下，拿出兜里的草烟袋，卷上一根打上火静静的听着。如果有人跟他搭话，他准会说，没猪食了得到田里去，然后缓缓的站起身走开了。

他回到家，收了被子，喂了猪，随便做了点吃的吃过就上楼睡下了。他喜欢上楼去睡，能透过篱笆缝看着别人家里射过来的灯光。刚睡下不久，雨就哗哗的落下来了。他能听到雨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他心想今晚能睡个好觉了，昨晚就没怎么睡着，今天又晒了被子，他总是能在这样的雨夜里安逸的睡去。迷迷糊糊里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干净的脸，小孩向他走来笑盈盈的，离他很近的时候又突然不见了。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他想在看一眼孩子的脸，他努力的想在看见孩子的脸。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透过篱笆缝射在他的眼睛上，他被惊醒了。他坐起身来把脸贴在篱笆上看了看外面又躺下了，他还记得孩子的脸，他也记得缅甸来的媳妇。他决定明天就去看看，哪怕要好多的钱，哪怕用光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他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为了孩子的脸。

在梦里，他又看到了孩子的脸，笑盈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