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细密的雨帘
象一只硕大的手掌
把我住居的小城攥在手心
攥出汗。我的身体还包裹在厚实的
冬衣里,靠自然力量保持
与外界的平衡
携带剪刀的风,穿过烟雨
剪碎了春天的幻想
在低洼的地方,开凿出若干小渠
浊水横流。一张旧报纸
写满激情似火的文字
被卷到天上,在空中盘旋了很久
落在树桠,很快被勤劳的清洁工拾起
和垃圾一起运走
前天,我从医院的走廊经过
哮喘、咳嗽、呻吟。象绵针刺破
指尖,加剧了输液管的呼吸
突起的风将我连根拔起
这里,人都很轻浮
这里,唯一与春天关联的
是探视的目光。案头的花篮
刚喷上的水,弥漫药煮的味道
我在通风口抽一支烟,驱赶异味
脑子顿时因缺氧而窒息
掐熄,把一截痛扔到垃圾桶里
那些老人。或亲人,或看我长大的村邻
摇曳的残烛,是否能躲开一场苦寒的风
有一位,一年前说去看的
今天羽化而去。空有一腔暖语
追喊不上她登上天堂的脚步
赶紧去向那些老人请安
是我,在这个名义上的春天
能想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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