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破天机，却看不透这世道轮回。——山羊胡子
虫启城中，阴雨绵绵，从几个月前雨便一直在下，城中路人没有几个。小巷里几个早起忘带伞的汉子，坐在台阶上，躲在屋檐下躲着雨。嘴里骂骂咧咧的。
“奶奶的，这鬼天气，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家那屋子还在漏水，昨晚那该死婆娘一直跟我闹，碰都碰不得。。”
“真烦。”
。。。。
雨一直在下着，慢慢地雨减小，但早晨的雾气不少，天空依然有小雨绵绵下着。躲雨的汉子看雨小了，都拍拍屁股起身，互相勾搭着肩膀走开了。
早晨，虫启城门开后，城里的人开始了忙碌。有从城外进来的扛着刚从地里采摘起来的新鲜蔬菜，躲在街道边的台阶上叫卖。雨雾朦胧，还是清晨，天亮没有多久，城中早起的人已经开始了忙碌。有报时的官员敲着铜锣报时，卖早点的摊贩将前一晚准备好的食材拿出，把铁锅支起，炉子中的火也生起，开始做起了早点。慢慢地早点摊的烟气开始连绕，夹杂在早晨的雾气中。
虫启城中的人，尤其是早起要忙碌的商贩和普通人，早上一般很少在自家里做早点，都是在街边买一屉包子，一碗豆浆，坐在路边的木桌上食用。因此卖早点的商贩早早地就将自己的家伙什支起来，将小桌子凳子摆起来，抹布在热水中荡过，用手将水挤干，用还冒着热气的抹布，将桌子凳子的灰尘都搽拭干净 。商贩老张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脸上已经起了褶皱，头发用一根麻线束着，腰上围着一张白净的围布。围布是老张媳妇洗的，布料不是什么昂贵的材质，只是普通的麻布，但老张媳妇却洗的干干净净。老张是个讲究的人，家境虽然普通，但却爱干净整洁。湿抹布将桌凳搽过一遍，又取出一张干毛巾搽干。一切忙碌妥当，这才将炉子生火，加柴。将馒头包子的都放炉子上蒸着，等着第一批赶着上班的主顾。
但凡是早晨起早的人，必定是要为了生计忙碌的人。不想那些大宅院里的贵人，可以早晨贪睡，等到底下仆人将一应物什备好，才在丫鬟的服侍下起床。底层的平头百姓自然要为了一家老小而忙碌，早晨那点时间可不敢耽误。不一会，街道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有在衙门里当差的，有城外的农民扛着扁担带着菜进城的，也有一些稍微起晚了些的商贩睡眼惺忪。在早晨为了生计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早起忙碌，很少有早晨贪睡的。衙门里当班的衙役在早餐摊上坐下，自然是熟悉的顾客，商贩老张早已记下了夏春的早餐习惯。见差人过来坐在凳子上，知道他平时的口味，只要没特别说，都是按照惯例来的。端出了一屉包子和一碗豆花，放在了桌子上，竹筷搁在盘子上，还有热气，明显是用热水烫过。老张收起了夏春丢在桌上的几枚铜钱，早点铺的吃食不贵而且也是老主顾了，自不用担心偷奸耍滑，老张没数，就直接收进了自己布袋里。转过身取看炉子里的火，火候要是不好，上面蒸着的食物可就要废了。
商贩在这里摆早餐摊多年，附近的人已经习惯了这个早餐摊的存在。附近很多人都是在这里吃的早餐，大家互相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价格都已经知道，有时候来吃早餐，除非想换个口味，直接坐下就可以了，商贩都已经熟悉了这些老顾客的口味和喜好。老板都会端上新鲜刚出炉的早点，同时拿走摆在桌上的铜钱。
”老张，今天换个口味，来份混沌。。”
商贩看了看走过来的夏春，顿了顿，放下了刚拿的一屉包子，将包子又重新放回了蒸笼中。双手在围布上搽了下
“好嘞，您，今天咋想换个口味了？”
说着从旁边的案板上取了些馄饨倒进正在煮沸的锅里，馄饨都是前一天晚上包好的，只要煮一下在捞起来就可以了。
“他娘的，你管老子，天天吃包子，都他妈的腻了，换换口味，赶紧的，我还要赶着去签到。。”
夏春骂骂咧咧地坐下，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环顾了下四周，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商贩也逐渐多了，多摆开了摊位开始了一天的生意。望到远处，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夏春那好似枯树皮的脸上，咧开了嘴，露出了笑容。老张端着混沌过来，看见了夏春的表情，也不由得歪过头去。逐渐地，老张也笑了，只是这两个笑容截然不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