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志性动作
气愤时，我习惯用力敲打桌子
这是我和孪生弟弟唯一的不同
弟弟在乡下守着年迈的父母
他能熟练地清除稻田里的稗子
却不能摘出，闯入眼中的砂粒
每次返乡，各自搬把椅子
靠近墙根唠一些不痛不痒的旧事
此时，我与弟弟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
二
年终，单位会发一张巜履历表》
前几栏，我生下来就没动过
动的部分，是一条延伸的路
如果再走下去
字会写在路的界外
这张纸，还是那么轻
一阵风，能将它从台面掀翻在地
三
也只有卫生间的镜子
刚直不阿地指出我的缺陷
这些缺陷，有的在侧身的后背
有的，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每次外出，都会检视门锁
封赌从这里流出的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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