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货

薄荷，松露，红樱桃

雨后的大山

生灵各有各的香气

我不知道那就是它们的通货

小小碎步

略沾露水的叶衣

时而弯身拾起脚下的蕈菌

时而踱脚拧下高挂的野果

满带微笑

心里想着的是集市的碎花小裙

彩蝶略显沉重

此起彼伏

伴随着节奏

与之起舞

远方是一片芦苇丛

那头是山里唯一的湖泊

湖水格外清澈

泛着芦苇透射的新绿

一切都那么平静

水像蜜糖一样

妈妈告诉她

十八岁

山神的洗礼会带来好运

族人告诉她

闭着双眼

湖心越来越近

呼吸着熟悉的山气

渐渐要没过嘴唇

她抿了抿嘴

妈妈没有骗她

有股未知的力量

全身使不出劲

湖底变得闹腾

一袭未知的生物涌出

全身都被裹满

肌肤开始发皱发紧

她挣不住那股力量

在她最后睁眼的时候

她没有哭

叶衣还尚存余温

山体还是那样

湖水依旧平静

不同的是

湖水成了红宝石那样

我摇了摇酒杯

小嘬一口

挺好的一款黑皮诺

我掏出了钱包

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