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续五个周一接到电话,去学校北门领一个顺丰快递,签收一束精心搭配的鲜花。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哪位朋友给我这样的一份惊喜,却不曾留下任何信息。
这段时间,被鲜花点亮的日子,步履变得更加轻盈了,且从未有过的淡定与从容。
不上课的时候,坐在办公桌旁,时不时地飘来淡淡的花香,我把自己置身于那份清新之中,做自己想做的事,岁月静好,远离与我无关,且不属于我的那些喧嚣。
也常常觉得似乎是一场梦,梦醒后,依然捕捉了实实在在的花瓶,和那一束永不凋零的鲜花。
这其实是真的。
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把自己的诸多不顺向别人倾诉,更不愿意喋喋不休地向别人倒苦水,尤其在我的文字里,似乎找不到什么“怨妇”味的字眼。
我以为,以消极的心态写文字,呈现给别人,那是一种不厚道。
遇到困惑,或者难以逾越的鸿沟,我会选择走在无人的操场上,一圈又一圈,或许拨一个电话,给我最好的朋友。
我说,她听。
然后,说着说着,我会被自己劝得释怀,吞进的眼泪,被稀释在这片空旷里,让它随风去……
挂完电话,依然会笑对人生所有的难。
然后,努力将自己的生活过成一首诗。
有段时间,每天经过学校大门,我都会笑着对一个保安师傅打招呼,给我的反馈常常是冷冷的回应……
我没放心上,大概是保安的工作也挺枯燥无味的,继续对着他微笑,因为我想到君姐写过,把一棵草笑开了花。
一天一天过去了,这个保安开始主动和我打招呼了,即便是我戴着口罩,也会收获到那份进入学校的喜悦。
我们办公室旁楼梯间,有位老爷爷、老奶奶,他们的职责是打扫厕所,清理水池,我观察过,每个经过厕所的来来往往的师生,几乎很少有和他们打招呼的,似乎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我觉得,为什么不应该用对校长打招呼的心态对待他们?他们从事的只是社会分工不同的职业而已。
从我第一次见他们,就和他们笑着打声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我能感受到两位老人脸上的那份惊喜。
在他们的眼里,大概觉得我是老师,身份地位比他们高。
其实,我和他们有什么两样。
平时只要不是我带学生吃饭,有时候,我会端着餐盘凑到他们身边,他们会手忙脚乱地给我留位置,仿佛他们的女儿一样。
老爷爷、老奶奶不仅对我特别好,我发现对我们的学生都特别好,有时候,老爷爷站在窗外,悄悄地看着我们班的孩子,如同看着他的孙子孙女一样,脸上满是慈祥!
这几天,我天天要去医院,一点小问题,虽是办理了住院手续,实则就是挂几瓶水,晚上可以回家。
临床的是一位擅长国画的艺术家的妻子,我们交流特别好,我请他指点我的并不出色的手写字。
其实,我的字根本没资格捧上台面,但被艺术家鼓励的感觉就是不同,他说“好好练,一定会有所进步的!”
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每个人都希望听到鼓励的声音,就像我对我的学生一样,要让他们永远看到希望!
每次离开医院,我都和值班护士说:“我的床位晚上可以让27号床的陪床人员睡,省得人家睡椅子上不舒服!”
一件举手之劳,人家很感动。
每次挂水,我要么睡觉,要么看书,临床的叔叔阿姨帮我看水比我自己和家人还用心,生怕过了时间。
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总会让我们捕捉到意想不到的温暖。
所以,我多么想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去温暖更多的人,也让别人因为我的存在感受到幸福,哪怕是一点点。
2016/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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