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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错走后二月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打发小丫鬟碧桃去前厅告诉大太太,碧桃一溜跑前厅,可是看着大太太和老爷坐着说话,四月姐姐不在跟前,不敢吱声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瑟缩不敢进去。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小丫鬟又霹雳风火地跑过来,看见碧桃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急得跳脚大骂:“碧桃让你告诉太太要紧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碧桃吓得赶紧捂住那个小丫头的嘴,小丫头往里一看,也吓了一跳 ,老爷和太太在谈事,俩人在外面急得一起跳脚,可是不敢进去。
话说小错,被九月领着,她原本也不知道老爷的书房在哪里,可是越走越不对劲,这怎么快走到进财妈家了,
这看来不是老爷叫她,是那个打四月姐姐的女人叫她,知道这个女人住在这里。
觉着事情不妙,小错挣扎着大声嚎,坐在地下赖着不走。
九月和两个丫鬟两边紧紧的掐着小错,连拽带拉的把她拉进了木香苑。
进院拉进屋里,二太太慵懒侧躺在塌上,一袭西洋睡袍松松裹着身子,卷曲长发披泻而下,尖尖的手涂着鲜红的指甲,看着小错进来,端起小错的下巴颏,用尖尖的指甲摩挲小错的脸颊,“也就是个普通奴才吗,没有三头六臂”。
九月接着话说,:“二太太有所不知,这个丫头虽说是苏府的丫头,可是从来了就在狗窝里睡,没人教过她规矩,是个野丫头,身上脏的很,从妓院买回来的小婊子”。
白蔻听了冷笑一声,“小婊子!就你也配当婊子”。
小错有点不明白,婊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她连婊子都不配当?
脸上一疼,扑棱一下狠命挣开钳制,右脸上已被白蔻的指甲划开了大口子,血顺着脸滴答到衣服上。
小错怒目圆睁,心里恨恨地骂:“你个臭白菜,烂白菜,老子撞死你,踢死你,”
白蔻哈哈大笑,反手正手几个耳刮子甩过去,“今天我也打你了,再撞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头一低,身子一弓就往前冲,九月手急眼快拽住,饶这样也把白蔻撞成平躺,又触动尾巴骨,疼得一头汗,全身都抽抽。
白蔻破口大骂,“果然是吃生肉的”告诉九月,去吊到后院,吊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每隔一刻十个耳光,打到求饶为止。
九月得令,拎着小错的后脖子,拧到后院,叫人拿过绳子捆起。
平时府里捆人都是苏福和苏福的手下干,把人吊起来,那得会捆的去捆,捆对了,吊一晚上没事,捆不对吊一会就会死人的。
在这木香苑,几个丫鬟婆子没一个是会捆人的。听见捆人就在上半身像绑粽子似的狠狠地缠了几圈,吊起在房梁上。
可是这几个人下手狠,捆得紧,捆得密,吊起来加上小错自身的重量,一会儿就感觉血脉不通,呼吸不畅,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晕,小错觉得自己这个小婊子是要死了。
碧桃终于等的老爷走了,一个箭步进去,告诉太太院里发生的事,南竹一听脸色一沉,直接领上四月回去,听二月一说,明白哪里是什么老爷叫,老爷从早晨一直跟她在一起,这是白蔻假传圣旨,找小错出气,于是命小丫头传话苏福,多叫家仆婆子一起往木香苑来。
到得木香苑门前,太太命令叫门,四月上去把门叩得蓬蓬响,里面传来九月轻慢骄狂的声音:“谁呀?小点声,别惊了老爷太太”。
四月大声喊 :“大太太到”。
九月很是讶异,妾室进门没有主动去拜见主母,怎么主母主动上妾的门来了?莫非是为小错那个小婊子来的?。
九月打开门,南竹进来一个大耳光子,把九月打得歪向一边,四月照脸啐了一口:“惊了你那门子的太太,太太在这呢”。
领着人直接闯进堂屋。
却见白蔻侧躺在床上,老爷坐在旁边,正在低头问着什么,俩人言笑嫣然,一对恩爱壁人,南竹闭了一下眼睛,看着白蔻厉声问:“小错呢,你把小错怎么了”?
白蔻漫不经心,笑着没有做声,而是要求老爷给她捶捶背,一天只能侧躺着,拉得背疼。
培西很是意外,“小错?小错怎么了”?南竹太太说,“今天九月领人去我院把小错诓了来,说是老爷使唤”。培西脸色一沉,看着九月又看看白蔻哼了一声,起身出去。
白蔻笑着说,“姐姐贵步踏贱地,原本该起来行礼,可是身上有伤,动弹不得”。
南竹不及和她废话,只是厉声问道,“小错在哪里”?白蔻笑着说:“后院吊着呢,去看看吧,不知道还活着不”。
几人直奔后院,在后院的房檐下粗粗的绳子吊着一个小小的人, 看去头耷拉着,腿也耷拉下来,软趴趴的,看着是没气了,赶紧着人放下来,早已昏死过去,脸上口鼻皆是青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看着小命没了,南竹一叠声的叫大夫,大夫来了,看着小错啧啧叹气,这个孩子是命大,但凡晚来个一分半分,就没气了,能自己喘气,人是能救过来,不知道这会不会落下祸根。
南竹留下二月和大夫一起救治小错。
然后领着四月和苏福转身来到白蔻房间上首坐下。
叫过九月,“你个贱婢,我来问你,当初小错来时是分到你的房间,你为什么把她撵出来,你是谁?有什么权利把她撵出来?这是苏府,不知道你的的房间也是苏府的吗?每个月送到这屋里的月银份例,四时八节的赏赐,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哪里去了?”
九月没想到是问她这件事,脸白了又白,两年前小错是分到她的房间,她嫌脏怕病,着人撵出去的,撵走小错错后每个月拨到这屋小错的月银和赏赐自是九月和七月收起来的。
怎么太太拿这件事做筏子呢?
话音未落,听得大太太喝令苏福:“悍婢九月、七月,欺压凌辱小错贪墨例银在先,假传家主政令,欺骗主母在后,二罪并罚,打二十板子,找人伢子并七月一起发卖,全部卖到妓院,不是成天以婊子喻人,让她等自去做!”
九月七月吓得全身乱颤,不停地磕头求饶。
苏福不容分说,着人上来,塞住嘴绑了,拖到院里打板子。
苏府至南竹掌家以来,头一回两“月”并罚,全府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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