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内景 俊生家中 周日下午 五点半
【俊生醒来的时候,听到玉改在和新搬来的邻居说话。空气中残留着劣质洗衣粉的味道,翻身看到自己最体面的衣服被风缠绵,便起身拿了回来,顺手把窗户关小了点。刚把衣服叠好放在床底的纸箱中,玉改就回来了。】
玉改:(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饿吗?(眼里有光)我刚学了一道新菜。
俊生:(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还不饿。(俊生看到玉改有些失落,就叫玉改过来坐)
玉改:(坐在俊生旁边)怎么样了?
俊生:(掏出上衣兜里用塑料袋包着的钱)跟建民借的,咱先把孩子保住。
玉改:(犹豫地试探)没别的办法了吗?(略带抱怨)那一生下来,又是娶媳妇又是养孩子的,(叹气)麻烦事多着呢!(小心看向俊生)
俊生:(给玉改倒水)但那毕竟是个孩子啊,(递水)咱就算再不济也不能害人性命呀!(水杯放到玉改手里)会好起来的。
玉改:(低头看着紧握的水杯)会吗?
俊生:(发呆)他是做得不对,这也怪我。(侧身握住玉改的手)以前我迫不得已放弃了自己的喜欢,对后来的生活也提不起任何兴趣。(看着玉改)自己消沉还要连累身边的人,对刘伟的管教更是不到位。(低头叹气)这就是不负责任。(玉改略显紧张欲言又止,想要阻止俊生说下去)
俊生:(拍了拍玉改的手,摇头示意不要说话,盯着地面)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放不下过去,不愿意接受生活中的落差,每天都疲于应对选择逃避,这就是软弱。(看向玉改)我成全他的喜欢,是怕他日后成为第二个自己。
玉改:(含泪微微点头)就当是成全你自己吧。
03 内景 亲家家中 周日 晚七点半
【白日里的最后一点自然光在渐渐隐退,俊生拿出上衣兜里用干净白色纸袋包裹着的钱双手递到茶几上。略显拘谨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小心的呼吸着,像是害怕从软软的沙发上漏下去。表面看起来像是一头临危不惧的狮子,其实也不过是打肿脸的纸老虎。穿着白拖鞋的两只脚用力抓着地,双腿死死地并拢着,僵着腰身一动不动。】
女孩父亲:(摘下眼镜)先把钱收起来。
俊生:(紧张吞口水)......
女孩父亲:(叹气)我就这一个女儿。
俊生:(尴尬点头)是......
女孩父亲:(把钱推到俊生面前)钱解决不了问题,(看着俊生)只要是两个孩子真心喜欢,在一起能开心。
俊生:(惊讶中带点惊喜)是......
女孩父亲:(深呼吸)把钱收起来吧,我们也不是卖女儿。(看着刘伟)刘伟上进些,对姑娘好些,(低头搓手)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俊生:(渐渐放松)这钱,还是放这吧,放这我也心安。
女孩父亲:(拿起茶几上的钱放在俊生手里,两人起身)拿着吧,(勉强微笑)心安可不是拿钱抵来的。
从女孩家里出来的时候,俊生不小心被地上的绿植绊倒,就顺势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刘伟上前关照后,也跟着俊生坐了下来。
俊生:三言两语,句句点到为止,放在一起就是“我要的不是钱”。
刘伟:爸,我听懂了。
俊生:父亲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吧…
刘伟: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
俊生: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如同绞刑,越疼越能忍。(看着刘伟)想必是那姑娘全力恳求甚至已死威胁过,(扭头双手后撑抬头看着天空)她父亲才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刘伟:(默默点头)我不会辜负她的...
俊生:(拍打手上的灰起身又拍了拍屁股)回去吧,你妈还在家等着拿咱爷俩试毒呢。
刘伟:(疑惑地看着俊生)啊?试毒?
俊生:(停下拍打动作偷笑)新学的菜呀!
刘伟:(犹豫起身拍打,试探发问)别了吧?
俊生:(看着刘伟假装严肃)她也是你外公的宝贝女儿啊!(走到前面偷笑)得宠着!
刘伟一时错愕地看着俊生在路灯下若隐若现的背影,会心一笑后即刻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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