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子佩,高中生。该文是我最初的梦,也有最稚嫩的笔触,风格清新不成熟,一万五千字,愿意看就看看吧,也许有没有人看已经不重要,我只是想发出来罢了*/
(一)
夕阳渐落,天虹云朵朵。闪下的金光,使河川波光粼粼,风一吹,绿叶就飞舞在其中,那映入瞳孔的光,照亮了我的一整片天空。
此时的风已经撩起了我的头发,使其凌乱,风子她透过衣间极小的罅隙,吹抚我的肌肤,穿过毛孔,直达心底的清爽与畅快
“呐,你好!”
斜阳照在我也微微倾斜的脸上,那是柔和的、美丽的轮廓带上适当阴影的和谐的美,同时戴上因祖国大好河山而惬意的暖暖微笑。
一个人爬在栏杆上,不因灰尘而收敛,任风吹,任日晒,任他人侧目,有一些很容易就能得到的小确幸并喜欢祖国的一切,
“大家好呀!我叫子佩,父母起名很马虎的子佩,那啥,共勉”
见红日慢慢被青山遮住身形,我快速的拍下肋间校服上的灰,踏上回家的最后旅程
“难得的惬意呀,好怀念初中和小学的周假,高中这每周半天休息时间还能叫放假吗?,真是,怀念呀!”
今年才上高一的子佩,有着一副较好的面孔,在女生中还算高挑的身材,怎么说呢,也是前凸后翘常常会引得男生侧目的那种。标致身材,纯黑柔顺长发,柔美五官,性格较好,爱国信念强烈,学习成绩中上,声线诱人,大概率会是很多男生理想型吧
顷刻间,待寒山按下暖阳,天际五彩便消散到不知处,缕缕清风便陡然变成冰镰割在女孩的肌肤
“额诶……,果然还是不该待太久”
“但是这种机会难得的嘛,怎么办”果不其然还是当一切发生无法补救了才无奈后悔,无能狂怒
“妈的,早知道天黑了这么冷就不装啥子唯美了嘛”我迅速拉紧了缠绵脖颈的红黑白网格围巾
“话说回来哦,星期天,妈会在家里干什么呢,就是不知道煮好饭了没有,今天学校难道大发慈悲提前放学,午饭都没吃,爷饿的难受啊~”一边整理被风吹的像你起床没叠被子一样乱的刘海,一边轻轻揉了揉已经bia下去的肚皮。
一阵冷风吹过,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由得加快了前进步伐
从车站下车还要继续拖着执着的行李箱走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子佩家,然鹅此刻,青冥云茫茫,平常如积水空明的月华销声匿迹,有也只是浑浊劣乳,子佩父母不想子佩经常回家的原因除了是真的远,这条长路也是常常闹出不安宁的事件,毕竟他们只有这一个宝贵女儿。
无了自然的光,那我们便自己制造火炬,等不到火炬我们便自己是光芒。
黑的离奇的街上因万家夜时团圆灯火而通明,点点橙光散到女孩脸上,与细微月光一起,光影揉和,冷暖交织,我长呼一口气,说:
“妈,几个月不见,有点想你了”
(二) 这个县城坐落在群山之间,人家呈条状分布,沿着国道房屋修剪在两旁,山势突然回转形成了一个豁口,连山土草木和人户从主干分叉凹陷下去,从口进入曲曲折折还狭长的小道同房子和坝子像极了春夏枝叶繁茂的大树的一支。
在一个转折处有一栋房子,正面用瓷砖装饰,白蓝配色的,在窗前留有一个小小的花台,尽管一盆花也没有,底下粉红蓝白给这个凸起加了不少分。花全都被栽种到了侧面的小小一米多点点的阳台下,除了底楼上面三层都有这么一个东西。它直对坝子,在夏天的傍晚特别闷热之时就可以打开门,迎接来自山间的风,风有些潮湿,是草木蒸腾的水汽来不及起飞就被气流裹挟的缘故,它给人带来了凉爽,让坝子上乘凉的人数不胜数,老爷们青壮年经常是光着膀子,婆婆阿姨打开音响与风在斜阳之下共舞。曾经子佩只能踮着脚尖扒在阳台上才能勉强看见,孩童的眼里是夏日余晖,也有点点灯火,长大后的她亭亭玉立,上半身不会再被遮挡,她喜欢风吹在身上、脸上的感觉,是从小就养成的,在这每年夏日和谐美好的一刻,她渐渐成了风景。
“这房子也修的太快了吧!”前年初大火烧毁了一座木制房屋留下了一片废墟,因为还读初中的她每天都要从旁边经过,老吓人了,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我这不就几个月没回来么,效率这么高,要是县医院要你这么高效率就好了,就不会一栋房子修七年”子佩笑着吐槽
“不过这么一修,倒是挡住了视线,好像记得以前这里能看到家里的窗户,要是这样就能知道家里有人没有了”偷偷笑了一下,她想起还在大班时候,憨憨的她穿着拖鞋就去学校,妈妈在窗口大声叫她回去的情景,当时就差点没听到
已经是天黑了,没有月光,较好的是路灯忽明忽暗的老毛病被治好了,现在它直接不亮了,在黑暗中一个美丽的女孩拖着沉重的箱子,不害怕嘛?但是女孩脸上写满了冷静与沉着,有点小抖的路面给箱子的滚滚不小的压力,它们发出细微且刺耳的声音,除了她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平衡就没有了其它,女孩终于快走到了她的Dynasty,低头走过封尘的鲜红红门,到了楼梯前横摆着行李箱,巨大的重力立即让其发出零件摩擦的不安的声响,她凝视着,凝视着,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脸面,灯在几秒后停了,楼梯又变成了黑的,没有了灯光,女孩指缝间也黯然失色,又过了几秒,诡异般的寂静,她开口了,说
“大意了,草率了,这么重的箱子我要怎么搬上去呀!!!?”子佩磨着牙齿思考思考对策,左看看右看看,头发乱摆着
“怎么能……”一步
“让我”双手紧紧抱着箱子
“一个……弱女子”箱子小熊那面朝着子佩,箱体紧紧贴在她的胸上,此时她已经觉得吃力了,气喘吁吁的,箱子不住的摇摆着,胸口起伏着,手也发软了无力了
“搬这么重的东西呀”脸上慢慢红晕,牙关越要越紧,这真是一场噩梦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还有子佩的喘息声,脚脚边的箱子上的小熊依旧还是那么笑着
“来了,等着啊”不一会深褐色的门就打开了
“子佩呀,回来啦,今天放假了吗,不是让你没事别回来么”妈妈一开门便抱怨说,另一只手赶忙拉向子佩
“如果半天算假的话,那就放了”子佩接过妈妈的手,小心的拖着行李走进屋内
“瘦的个皮包骨,是不是在学校没吃饭哦”
“额,平常都在恰,但是今天没恰”子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摸头
“啥?”
“我说,今天没吃饭啊,好饿哦”强装镇定
“哦,箱子里是要洗的衣服吧,你先去坐着玩一会吧”母亲说完就去了厨房
其实倒不是子佩懒想回来用洗衣机,只是学校洗衣服晒衣服,洗不干净晒不干,有一次洗了双鞋两周都没干都快发霉了,而且如果在学校里洗其他衣服挂在阳台晒会被一些男生偷看,特别是贴身衣物,听说还有男生带了望远镜呢,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接一起的呈现一个“凹”字,不凑巧,子佩她们那间正对着男生的,所以这帮小姐妹平时可小心了
子佩接到母亲的指令后立马脱掉了鞋子投进沙发火桶的温暖之中,整个人趴在柔软的布料上整个人都暖和了,驱除掉了一路贴在身上的严寒,头发已经完全乱掉了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一会儿,饭菜就端了上来,做完这样做那样,母亲做好后立马洗起了衣服。洗衣机搅动衣物,水流激荡,水花翻白,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朵,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填满胃的欲望,热腾腾的食物带着暖意形成热腾腾的能量在身体流转,刹那间我觉得这样的场景我是不是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我吃完了就将碗碟放到厨房的干净的洗碗槽,洗完后将水渍擦拭干净,一切摆回原位后,我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前,灯光让在盆中起伏的水面流光,光也照在母亲的头发,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其中的一丝丝银光。母亲有早睡的习惯,待她睡去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在记忆里搜寻母亲的样子,伴夜色伴着灯光我为我爱唱歌的母亲写下一篇文章
(三)
子佩用便签将《生命之声》记录了下来,天已经全黑了,月亮被遮住的夜晚很是骇人,少灯光,无声响,一片死寂。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
子佩在被褥之中蠕动 时而狂躁翻滚,时而静静酣睡,一来二去只得甩开身上的被子,躺着……
“睡不着”嘴里开始鼓气又吞下,发出“咕咕”的声音
“现在心烦意乱的,想这些想那些,杂七杂八的,烦死了!”突然坐起来往身上嗅了嗅
“要不要去洗个澡呀”一只脚慢慢放到地上,整个人死机呆滞了几秒 随后轻轻站起,打开灯 悄悄拧开门锁慢慢走到洗手间
“不,我觉得它现在应该叫作浴室”子佩开始略带蹦跳的走进浴室,对她来说这是一个美妙的地方,洗浴也是很好的事情,“那一刻”净除疲倦与压力的那一刻是神圣美好的。
“先开一个小灯”按下灯的开关
“在反手一个大灯”轻快的旋转一周拍下浴霸的按钮,浴室被完全照亮 黄布包裹了白白的瓷砖。子佩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女孩
“nikonikoni!”迅速被自己滑稽可爱的行为逗笑
笑完后找了一个正好看不到自己的角度
……抿了抿嘴,舔了舔唇
“再后面来一点吧”背着后退了两步,这样可以更温暖一点
深吸一口气,“呼——”
划开拉链到底,右手从背后拉住左手袖口,扯动,露出肩头,再拉开右边的衣裳,校服搭在肘间,双手向后微垂让其自行掉在地上
已经能感受后背的灼热就马不停蹄的脱下剩余的衣物
在一片光芒之中影子姑娘的曼妙身姿令人垂涎,双脚踮在地面,左手护在胸前扒在腋间,伸出右手取下花洒,让水喷在地面。
先用冷水冲掉地上的黑泥,待其转热后又高挂起任其流在自己身上,头发被发簪簪起,扎起棱角。棉鞋和衣服在一旁也不会湿掉。水簌簌流着,已经迫不及待想体验这忘我时刻。
水滴冲过脸后从耳侧流下,划过的水珠它们奔腾并带来暖意,有的沁入皮肤使其更为水嫩,流过脖颈、锁骨与乳间,它们分流向下带走沿途的尘埃与汗液。流水拥有了女孩,像清泉的莲花,她是那么纯洁无尘垢,尽是粉嫩。淤泥的温度从根顺着经脉骨干向上攀爬传遍全身,整朵既是清爽又是燥热,花瓣愈现红热,水雾开始弥漫,好似莲花蒸腾,浴室云雾迷蒙犹如幻境一般。因极度放松产生的困意让子佩恍惚,脸开始染红,身体不由得酥软,胸口起伏,吐气阵阵。
纤手微拨,云雾翻涌,矜花娇羞,白墙若隐;纤手微探,黄轮渐浊,犹如泉水沸腾,潮海急动。其如迅雷游遍全身,像巨浪冲过阻拦,像被虫儿摇晃花蕊的羞花,像云中躲藏的明月…………
洗净了污浊,散尽了力气,已经是睡意朦胧,困意上头,打干低垂的长发,就抱起衣服走向了卧室
“冬天第一次澡可真是难得又奇怪的爽呢……”
头发半干,门紧锁上,被子没过胸口,盖在无力的女孩身上,紧紧抱住她的身体,不令凉风。
希望她能睡一个好觉吧!
(四)
天亮了,走过来时的路回到学校,将衣物带回寝室,将书本带到教室,心急火燎地抄完烦人的作业,在书桌上扶着脸颊的子佩已经不想挣扎,她盘算着,就为了这小小的一次期中考试就让自己焦躁可真不值得,时间恒长久,就下次一定吧。
她的位置在教室左墙靠窗的位置,她喜欢在课余时间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那云悠悠的从右边飘到左边,从东边升起的太阳逐渐上升到最高又徐徐落下,风会摇晃树枝,掀起的绿浪漫在山坡上,天的阴晴明暗月的圆缺等等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此刻接近正午却仍有一段时光这太阳能照进照在子佩的桌上,她伸出手去接住它们,这温暖与窗的缝隙透过风的清凉一同抚慰子佩的内心,你知道嘛?这样的一刻到底有多么难得,学习与家庭双重压力曾几次让子佩迷惘,看不到未来,但是她总是能够挽回自己的心,凭那山间与明月光。
铃声如期而至,第一节是数学吧,这是子佩唯一不敢大意的学科,作为一个数学渣滓只能用加倍的努力去拿到想要的分数,数学老师年龄已经较大了曾经教出过高考满分的顶尖学子,经验老道,性格和蔼,略带方方正正的脸和微胖的身材,但是如同性格一般沉稳的还有教学方式,既稳又平淡但是努力学又能发现其中的惊艳,所以他的课是走神瞌睡就亏大发了的。
可惜的是走神瞌睡两样子佩全都占了。子佩想要站起来赶走瞌睡,可是因为还算高的身高会挡住后面的同学,想掐自己的手却忍不住这痛,这些天错过的知识真是让子佩追悔莫及,此刻她只想专心地渡过这节课。。。
数学之后子佩还要迷迷糊糊的上两语,两语的课很简单,因为身处尖子班这两位老师也是学科组里的强者,教学方式独到,经验老成,即使没有带书也能讲出个所以然甚至一点不落,子佩吸收的也很快,忘的也很快。
时光总是在人全神贯注的时候逝去极快,正午变残阳,待晚饭过后又变凉,天青色黑如幕,小小人儿坐学堂。
这个晚自习并不是特别难熬,物理还算是擅长的学科,因为是课代表就对老师兼班主任并不是太嫌弃。在报名时时运不济加持下无论是打扫工具还是教室清洁卫生都是被他指挥一个人做的,也算是熟悉了,所以选课代表时毅然决然举起了手可不知道在这之后是一系列的奚落。
因为经验不够或者说脾气太好收作业总是要催半天,要不是看在子佩脸上可能交的会更少,女课代表惯例是基本上都会被气出眼泪一次或两次,子佩也是,但是哭过后他们就老实了,毕竟这么好看一姑娘谁会忍心呢?
但是谁也没想到老师忍心,在有一次每周的课间挑战赛交过去太晚的情况下,班主任竟然在课上公开指责子佩不尽责。在寝室里室友们说:“我们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的错,大家在心里一定都觉得欠你一个人情的,不要伤心了”,子佩委屈巴巴,子佩蒙过脑袋,子佩什么也不想说。
就这么委屈着,子佩仍旧当了半个学期的课代表,她知道自己虽然没有错但是一定哪里没有做得好是自己能力不够,就这么将解决问题的问题放在了自身能力上,“我一定要加强我的能力”是那天晚上她思绪挥之不去的几个字。
也许是知道了我的努力,大多数同学们还算是比较配合工作,老师的要求要降低了许多并把物理作业布置权交到了子佩手上。要知道物理是除主三科之外最重要的学科,每周常驻挑战赛、年级组任讲话宣传物理能强国、班主任动员学生选物理,这都可以彰显地位,能在班上获得如此大的权力可是让子佩威风了好一阵。
(五)
光芒褪尽,在黑暗中瞳孔的微光,子佩想着,想着在接下来的半个学期,自己该如何渡过。的确,在二中的生活比之前苦太多了,这个女孩一直以来是如何的坚强却仍旧不堪一击
“记得,明天要期中考试吧?”她突然想起,“那不就死了吗,已经1点了还没睡,还要裸考,数学化学都没复习”子佩转了个身,将右手腕抵在唇前,眉头不展,幸好因为布料不易产生静电和它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然她一定会因此更加烦躁。她一直想着妈妈、爸爸和家并不断把它们同学习联系在一起,“成绩好爸妈就开心,成绩不好大家都不开心”子佩双眼无神地望着,“果然还是得好好学习呀”感慨后她突然咬住自己的右手臂,其实努力加油干这种心理有过很多次但几乎毫无用处,都是事后闲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的那种,子佩死死咬住手臂,她希望从中可以取得坚持下去的毅力。疼痛难忍……她蜷缩成一团,头埋在铺盖里,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看着刚咬下还有残留口水的牙印,身体愈发燥热,但是心却因此平静,平静的就像大雪接连不断下了三天,人鸟声俱绝的湖面,疼痛过后一改刚刚的容颜,现在她满脸写满了坚毅,小小的女孩一直坚信着一件道理,这是属于她的真理
“我子佩只要想,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六)
在白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沙沙”声从笔尖与纸的纠缠中发出,像被人为划出的光影界限,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从桌面上溜走,同时带走的还有温暖,十一月的寒在空旷寂寥的室内无限放大
“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呢,连个抱在一起取暖的都没有”双手捂住肚子,弓着背
“要温度不要风度”子佩自言自语到
现在离考试开始还有许久,短暂的补救也不可能引发奇迹,刀可能亮了但快是不可能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开始四处望企图能有一个温暖的地方
把手枕在桌上,另一只手仍抱着肚子,偏着头,脸蛋挨着手臂。
突然主要到一束阳光,他从帘间照下,子佩看着,伸出颤颤的手想接住这份光热,它也给予了子佩微弱能量,让她远离冷掉几分
“话说这帘子照了一上午,现在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个大型暖宝宝呀?”若有所思的样子
“明明那么冷还乖乖坐着背书,傻了吧这是”偷偷瞥一眼说,然后摸着桌沿站了起来,走向窗边。
当触摸它的一刻,子佩就瞬间被其所俘获,就像窗外的猫在暖阳下安逸,子佩依恋这帷美好。
好像麻布制粗糙制品,却有细微、顺滑的纹路,下沿是螺旋扭成的麻绳辫,一根根垂在那里,全部窗帘是灰黄、略带光泽,像有烟幕的黄昏之景。
子佩站在窗前帘后,面前的日光如同白炽灯让她难以睁开眼睛。几番无果,索性垂下眼睑去感受,抓住身后的布 将它扣在前面,如斗篷一样把她罩住。因为太阳偏心,现在360度无死角驱散寒意。暖意洋洋的子佩在在洋洋自得因她找了这么个好地方。为自己的聪明而骄傲的她把脸靠在布的“v”字口处 然后偏着、享受着……直到考试
是十一月的重庆,天气转凉,昼短夜长。铃声响起后,一瞬间重担全都除却,那如释重负的感觉,是解脱,是救赎,然而也只有那么一瞬,只有自己知道考的有多差。
“这次,我不行了”看了看周围人都已经收拾好文具,又看了看天,已经黑了,这才动身离开。
子佩一边跟着有序又拥挤的人潮流动一边嘟囔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堕落”双手环抱,右手抓着文具袋
“我是垃圾”斜着头看着车水马龙的公路
“我是啥子”低下了头,仍走着
在实验楼与教学楼之间有连接桥,子佩偶尔会站在桥中间看来来往往的车子,那种感觉就像在笼子里渴望飞翔的鸟儿,还有的时候她也可以看班主任在不在办公室。
子佩漫不经心的走着“逛gai”
“我可以去吃点零食吗?”
“也许这次甘霖考得还不错”
“今天夜色真美啊!”
“也许成绩出来后又要被数落”撇嘴
“突然想上个厕所……但是人好多……还是算了吧”咬唇赌气
“诶?我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一定是压力太大了,一定是”拍拍头
“得想个办法缓一缓”胡思乱想的片刻已经走到了后门,用墙遮住半个身子,望里探头望着
虽然成绩尚未出来,但是也能预测到有多惨烈,“看同学开心比自己开心还开心,哎”总觉内心思绪万千,便执笔写下这片刻的感受
记得来去路上的红冠绿底丛,红绿相间,甚是可爱,就像子佩一样。
(七)
在山环抱的城市,难得的一块空地修建了历经百年风雨的学校。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到了现在,多次改名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入学是在八月,不知不觉也在这里看过了花荣花败。已经开始了高中生的生活不似柯南般的魔幻,在二中的生活是忙碌且朴质无华的,可纵使我们生活在这里,依旧没有太多机会去好好接触下,万幸的是子佩总爱拿出一部分精力去观察鲜为人知的小细节。
课间10分钟是短暂的休息时间,只配爱在接完水后就站在窗口向外望去,最直观的是道路蜿蜒在林中的路,他通往高三学长学姐们的凤飞楼,路上常有或急于赶路或悠闲自在的人在那里阔步,在风的怂恿下,偶有几只树叶,树枝连叶垂在道路扶手旁,每走几步就有电灯,可以照亮脚下的路,他们各司其职在春秋岁月中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子。冬时,在草埔中的腊梅便会欣然装点自己,在暗绿色的世界格外的红艳,就像少女含羞时脸上带了点点红晕一样的暖人心。在垂直结构不复杂的灌木群中,高与低的排列是有序的,高的草冒了尖好似愤怒地把低的草围了起来,可低的草也没有慌张,在包围圈中排列成二中校徽的模样,即使是拔走同伴的恐吓,也没有打乱过他们的阵型,有时会下起雨不论大小,都只是敲动一下他们的绿叶帽子,仅此而已了,子佩总是双手捧着杯子,看着这一切。
另一个放松自己的时机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想和人挤在一起,子佩总是一个人走在少人的小道上。
相对来说人是少了些,但不至于没有而且大多成群结队的,只有她是一个人,除了喃喃自语,扣一扣手指,望一下风景也实为一个排遣的好手段。她经常是从1楼走下。首先来到一个长廊,通过这个长廊把两栋楼像“F”联系在一起,子佩要走过整个竖才能买到东西,在两个横之间有一面小的人工湖,一座圆拱桥,还有一座小亭子,把鲲鹏湖不均的分成了三份。在人工处理下,从湖面的水浑浊不清,渐渐变得开始荡漾水草。子佩曾在栏杆上扶过并向下望去,在水中常常会徐徐游过金背的小鱼并留下对称的像胡须两缕波纹。
这道黄底白墙的路不长,来问的人大多都是拿着零食bia叽的吃着,她在经过超市的吵闹和拥挤之后,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每一次子配内心躁动不安时,都会去到操场上。
这是标标准准的400米砖红跑道包着翠绿球场。在外面又是石打的观众席,又包着跑道的圈,一圈又一圈,子佩坐在0.4米高的石阶上望着里面的一环又一环大环中有小环,我手心的还有你手指的环。因为这里的地形开阔,总会有风卷过这个地方,风会吹干汗,吹乱发,带走的有难耐的烦躁,有时伴着风和日丽,嗯,草长花开,蓝天白云的景象,时常能让思绪短暂的突破身体的束缚能飘忽云端游访青山白云。因为喜欢如此,它便成为子配所爱的地方。
不止白天,在月亮爬上天空,灯光点亮窗口时,子佩偶尔也会挑一个青藤茂密的地方呆着,拿着记录心事的本子,写下心中的烦恼。“即是凛冽寒风,也吹不冷我的心。“”虽然踮着脚不能载满光芒也不能影响她对这个此地的青睐。天黑让人放下戒备,绿草青腾成为围墙,四周为寂寥无人,也只有在此地可以得到片刻喘息。触摸石阶面的细微凹凸,感受石粒的颤抖上下,看着绿墙银栏的相互萦绕,手里的拇指在纠缠牵连,这也是个藏着子佩心中秘密的地方。
比起弃尘绝世,其实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食堂,一贯假装高冷的她才会彻底展现出作为小女生的一面,短暂的等待,向阿姨问好,便可收捧一碗丰盛的饭菜。“她们的手艺真心不错”,子佩如果是在心里想到。坐在一个向窗的位置,面对一盘待宰的羔羊,子佩狼吞虎咽,毫不留情,一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一扫而光,一面是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丢到丢掉了自己的形象。不注意被呛了,掉下几粒米,从此间掉下她赶紧用左手无名指开去。这里更能让他回归人性。最重要的是在脑中不断闪过的一个又一个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有时是思虑已久的如文章构思、设计巧遇与对比对话之类的,有些则是随性而发,如窗外飞过的鸟是什么颜色,今天天气怎么样,这碗茶是否看着甜,最后则是一些小女生特有的心思,他们通常穿插在其他之间。每当想到,她总会是在嚼动的嘴上浮起笑容,这是在其他地方不能想的。在他人与朋友之间的谈笑中,也许夸夸其谈,同最基本的欲望,一起交杂的环境,子佩一个人吃着饭,向着窗外的鸟展示本我。
如果说在食堂时是纯真的露放,在宿舍,就是安心的沉沦。无法继续待在温馨的小家,只能把这里当做替代品。把寝室当家,以后我室友便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在起伏不定的生活,他们有的自认姐妹有的则自诩妈妈或者父亲。虽然这是玩笑却也算给到了一些急需的温暖,她们真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子佩总是这样想。她们微笑着接纳了她,互相的打趣,又相互吐露心声,把原本准备给某个男人的所有说辞,预热一遍,敞开心扉,把苦楚化为话语说给对方,也许我并没有听,但我就是相信你,陪你坐一会儿,这样就行了。他们总是这样不厌其烦的安慰对方,还笑称悲伤不守恒定律,荒诞的一家子。在某种程度上也受着也爱着并深爱彼此,也许就是这样他们才会把自己最消极最没有形象的形象表现出来,在安心中沉沦,那也得能安心,相比惊惶的人生这也是一种幸福。
风吹过雨打过,今天她站在这里看风吹云过,看树叶点头,她在这里笑过,她是惊鸿。
(八)
子佩和朋友一同走在寝室的道路上
但她有心事在一旁一言不发 看着她们谈天说地,对学习评头论足,说道激情处,子佩也会合时宜的微笑并不时回头看着她们,子佩就默默走在前面抓着作业袋在腹前,没有活力,心力憔悴一般。
这样的相处因为两位朋友离开去跑步而结束,相互道别,最后走向各自的道路。路两旁的树郁郁葱葱,竖立的冰凉路杆撑着灯,支起回家的路。子佩回头伫立,她们在阴暗的路上嬉戏打闹,面向操场,背对自己。远方小山上蜿蜒着灯光 很是耀眼,没有光的地方变得阴森恐怖,在深蓝的天幕下,犹如星空剪影一样,这是一副色彩鲜妍的油彩画……
子佩一路上没有心情四顾,甚至连动嘴唇进行秘密样的窃窃私语都没有。伸手摸肚子,已经觉察到饿了,可是这样依旧没有什么胃口,就走吧,反正快乐总是迟到,但它一定回来,至少也得有所期待呀!
寝室在“淑女楼”的二楼,进楼两步便到。“有人吗?”熟练的喊一嗓子,多次以后就像执行必要的公务一样,无人应答。“今天也是第一个,她们怎么那么能吃,天天晚上都去”又是每天都有的吐槽。说完就把手中的袋子撂到一旁开始着手洗漱
一切都完备后,子佩疲惫的趴在自己的床上。这是十一号床,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因为躲在门后就可以经常不被巡逻发现或者被阿姨们遗忘。已经好几个月了,所以已经能轻车熟路的应对突发事件,与朋友也打好了关系,这就是她现在能肆无忌惮的资本
22:03还有22分钟熄灯
纵使学校对女生百般关心,剥削起来却是毫不留情。子佩就趴着,边摸索裤兜直到掏出一个小方块带着一根纠缠不清的耳机线。
“不敢剪,理还乱,怎一个愁字了得”跟麻线草稿样的耳机把子佩整得有点烦躁。
子佩翻过身子,一直那样会很胸闷,憋得慌,不如躺着自在,呼吸没有阻碍 。因为长发,耳机是被藏住的,所以只用享用听歌带来的惬意,无需害怕,这是忙碌一天中相对悠哉的一刻。实际上,现在的她悠闲但并不优雅,准确说是不太雅观,首先眼神是很迷离的,外套脱在一旁揉成一团像废纸一样,身上是校服的灰黑短袖,她弯过一只手枕在头下面把整个手到腋下都暴露出来,颈间的扣子开了,头发乱了,活像被人蹂躏过,在肩上的小衣服的带子漏了出来,两腿交叉叠在被子上,另一只手在衣服下摸着空空的肚子,抓着痒,还有那一副昏昏欲睡、困倦、厌倦尘世的表情……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就拉过被子盖上,提前进入梦乡。
“哎……!已经睡了吗?真早”一个糯糯的声音
“估计已经有一会了,睡得真香呐”另一个女声
“说实话她这样我有点把持不住”“我也是”两个人相视一笑
“……”
再醒过来,灯已经关掉,男生寝室也是,只有路灯还亮着
说实话,如果不是小姐妹们太吵,可能直接到天亮才会醒来
“诶?几点了,怎么就醒了呢?”子佩揉着眼睛嘟囔着,不小心打断了甘霖的激情朗诵
“让你小声点,不信吧.”伊一说。“明明已经很压抑自己了好吧”甘霖回嘴道
——短暂的安静——
“我觉得班上有一个男生挺帅的诶”伊一说
子佩坐起身来想上个厕所~~
“真没想到你会关注这些,没看出来耶”甘霖歪嘴笑道
子佩走道阳台,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有人咩”软弱无力
“爷在”……“得等一会哦”,“唐蔚呀?快点吧”还好现在不是很急,子佩如是想到
“那是,你没想到的多呢”伊一说
“你那是馋人家身子”俞蒙原本躺下了,听到这个话题又掺合进来
“下贱”几个女孩一起笑着说。突然走廊的自动感应灯亮了起来,说笑声立马停止,子佩见状瑟缩在门后
对面的楼偶有几个男生在阳台走动,几个看到子佩还停了一下,有一个进去了竟然出来两个,好像也是在抢洗手间吧……
子佩无聊地等待,眼睛四处乱瞟,耳朵竖着听
确是到了万物沉寂之时,学校里似乎少蛙鸣虫声,又或者是没到那个时候,看了一成不变的街道楼房,子佩想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却不曾想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记忆中的景象。
在纯黑的天幕上沾满了星星,一颗又一颗的闪烁着 远处是阴山黑树,树梢是繁星点点,没有月亮,这就是他们的的舞台,不需要为别人衬托
子佩看的入迷,依旧没有忘记她的姐妹们
在母亲哄睡宝宝时,在别人挑灯夜读时,本该是寂静的夜晚,但在这阳台上,这几个女孩挨着彼此发出震川山河的回响,星空之下的灵魂发出突破天际的呼喊,这是她们与繁星的对话也是女孩们之间的共鸣!
子佩与伊一在最前面,俞蒙把下巴磕在她们肩上,矮一点的甘霖抱着子佩努力向上瞻望
星辉不能照亮天空,却能点缀满她们的瞳孔
“好久都没看到过这么美的星星了”子佩感慨道
“确实,今夜天高气爽,说不定后天就要下雨嘞”俞蒙说
“你又在说扫兴话了”伊一斥说,“是这片星星不够吸引你吗”
都沉默了,齐看向天空
对于她们来说高中的繁忙早已让自己抬不起头,挺不起胸,压弯了背 连深呼吸看着远山放松一会的权利都没有。班主任说,现在正是拼搏的时候,即使是女生也要努力努力加努力,因为我们没有天分,没有资本。女孩们就好像是选择了那六便士的人,直面生活,不同的是在弯腰拾起却不忘抬头看向月亮,循着月光,只是现在是星星罢。现在正是对追寻、奋斗者的嘉奖,这来自星辰的颂唱,实在的引发了共鸣,也许现在值得高歌一首,但她们只是抱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一切只在心上回响着
在这一刻子佩想了很多,走马观花式的,多到数不清,多到想掉眼泪,但是甘霖正抱着自己,她不允许自己的悲伤被别人发现,也幸好甘霖没有子佩高,她只能喵到微亮的侧脸,看不到闪烁光芒的眼睛
虽然很破坏气氛,这时候唐蔚整理好衣服后从洗手间走出,“你们这一大堆人在这里干么呢,上厕所也偷听?哦!勾引小哥哥呢”众人齐笑,又听到里面穿出来一阵鼾声
“哪能啊,小哥哥都睡了,姐也要睡了”说完伊一走回了自己的床上
“是得睡咯,子佩”俞蒙把甘霖拉下来就进去了,唐蔚走在她们前面
子佩看了看她们又回头看了看星星,“爷还想上个厕所”子佩轻松的笑了笑
…………
子佩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但是唐蔚仍然在里面占着,只能在那里摸肚子背靠墙,当她抬头望向那片璀璨让她喜的叫出声来,赶忙把伊一她们交了出来
“呐?什么东西嘛,那么激动”
“有帅哥吗?”俞蒙翻身而下,“有啥?”甘霖也想凑一下热闹
还有几位姐妹已经睡熟了,只有这几个人涌到阳台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兴奋呐?”伊一疑惑到
子佩立即在门口抓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到扶手前,用手指着天空
“看,是天上星呐!”
(十)
晚安了朋友,子佩缩在自己的床上。这个天已经转凉快到连脸都不露在外面的地步,更不用说手和脚。从他们身上丧失的任何一点热量都是对顶着寒风吃下的晚餐的不尊敬,天可怜我白米饭失去了身形变得飘渺不说竟被随意流去,其实约等于没吃。尽管如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压住被角,让被子包住自己,然后蹭一蹭,动能变为摩擦生的热,一时间竟有一种被人温暖怀抱的感觉。确认号歌单,再定好自动关机,便想此般睡去。
“就好像是被男朋友抱住了一样”子佩突然小声说,“虽然还没有过”闭眼,呼啊呼……
在梦里子佩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她认得,这是去年爸爸受伤后住院的房间。
“哎,梦到了,去年吗?”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穿的是病服。
“切,反正是在梦里来,什么也无所谓”她一边笑着一边心里想。
试着动一下身体,身体也尚且没有什么大恙,好像没有什么大样,皮肤也如从前那般的滑,手脚弯曲自如,眼睛可以乱瞄,精神同常人无异。在心里,做梦清醒一般都不是什么吉利事,不确定性太大了,子佩把双腿盘在床上 坐起身,双手撑直与身体成锐角。稍微抹了抹脸,顺势撩过头发,绑成高马尾,还甩了甩头摇晃它,结果在旁边桌子看到了蓝色外壳的书,是子佩的病历本。
她仰着腰,伸长手拿起了它。
都是一些胡诌的病名,全都是些不该存在的病,你看这个“走路易跌倒病”和“西瓜思念成河病”就很让人发笑。子佩捧腹大笑,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好怪又完全说不出来。就这样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是蓝色的。她悠悠的起身,把脚凑进了拖鞋,拖鞋是棉的,毛毛很软,也很暖和。绕着床走,来到窗边,轻轻打开玻璃窗,虽然说本来就这样也能看到外面,但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像是假的,尽管本来一切都是梦。打开窗的每一个瞬间就有不计数的风挤进来,有点凉,能感受到一点点花蜜,最后也还是没打开。凉凉的风,有点家中阳台夜夜吹来的山风的感觉,不知道在这里父母是否也在,总有点感觉,转过身往门的方向走。
走过另一张病床和电视的中间,上面是没有人的,电视也没打开,有点空荡荡感觉,就像是一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家却时时无人居住的感觉。在走到门前第五个地砖时,注意到门已经被人打开,打招呼却脚滑倒在地面……
“哇啊!?”大声惊呼,子佩发现又从床上醒来。在磕到地面事前就已经眼黑晕眩了。
“佩,你又在做些什么事 大吼大叫的,点都不注意形象”妈她打开门冲进来叫到
“妈”,子佩说,“我感觉有点乏力,好像有点饿”摸着肚子装腔作态。妈妈沉默不语
“吃什么?”
“emmmmm,那,佛跳墙啊!”子佩糯糯地撒娇说,她知道这是梦 要求也过分了起来
“哦还有,帮我扶起来一下,是真的饿的动不了了”从刚刚清醒时就已经有缺力的感觉“顺便帮我拿本书什么的”她笑着说
妈她还是一一做了,边做还边不忘记说话,说完就离开了。
又无所事事了,书是冬言树十写的《我是狗》,也没有什么心思看,就又开始观察起四周来。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也不意外,子佩很少记住一个人的样貌,有点脸盲。
窗开了,没有阳光照进,只有点点碎风,都被挡住了,子佩费力趴在窗沿,两腿跪在床上,脚趾抓着床单,她想着自己刚刚明明没有在这里看见这栋楼的,一脸的疑惑。
“有点热热的感觉”子佩这才注意到那隐约的蝉鸣
“难道说,这已经是夏天了吗?”皱眉并发现事情不对
原本是待放的花儿却骤然盛开 亦如绵绵春雨须臾化蛛丝为井绳,丝缕成缠流,不及躲避就要覆盆而倒下
“就已经到夏天了吗,猝不及防啊”两臂抱在胸前,左手支着下巴
“但是按照施工队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啊”但事实是新建的楼它就在那里,似一座高山
众所周知,年是轮回的,花是重开的,不经意的一眠可能就是好几年,子佩是这么思考的,她想要撑起来把窗帘拉上,却挣扎无果,内心惊叹连这样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了。子佩开始慌了,她发现梦境难以掌握 一想自己是在梦里 这热依旧如此难耐,就开始更加担心起来
倒不是害怕永不复苏,那群好姐妹会摇醒她,子佩是害怕这般真实的梦所给予的真实感受,那种滋味真是难以言喻,之前梦到大老虎的血肉横飞,还有奇奇怪怪的东西的紧追不放可是全都历历在目 记忆犹新
“尽管这是假的”拼出一张笑脸,很勉强。
她蠕动一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左手肘靠住白墙,右手抓住,双肩与手变成斜架,子佩把脸贴在左手臂上,身体侧着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床单又变得凌乱。
热汗冷汗一起留着,子佩想安慰自己,因为目前来说,一切都挺美好的。美丽的自己、白的床、蓝的帘、暖的风,还有爱我的母亲……
就走神着,慢慢的躺下,呆了,一不小心就昏了过去
在黑暗中她看见三个人,父亲、母亲和医生。父亲站着,眼睛没有动过 偶尔抿一下嘴巴,母亲则是一直掉眼泪,医生说完一直摇着头
“娃儿的衣食,要多上心点,别冷到或者热到了,窗户也别随便开,医生说娃儿对温度很敏感”父亲走到了楼梯,点了根烟,不复聊赖。
她侧身躺在床上 领口的扣子打开的,上半身的被子搁在一旁,只有肚子以下的被子盖着,正午刚过去不久,本应在下午舒适的凉风却如此让人瑟瑟发抖。
勉强翻了个身,微侧着趴在床上,右手、胸、脸埋在的棉被里,身上是淡蓝白的病服,她看着面前的左手,也是白的,没有血色,就像石头中开出的白玉那般。
子佩感受到了,简单的一闭眼睁眼又已经到了“秋天”,不过夏时建的楼还在,看不到窗外夕阳西下、墨影斜、行人短袖、秋高气爽的景象、也得益于此没有让吹落荒叶与枯花的秋风走进子佩,她的手连鼻中那偶有不稳的细微呼吸都能感受到。子佩在想,病榻上的自己虽然有一种宁静美,却犹如风中萧瑟的将亡未亡的木一般的悲凉,宛如残烛。她想起一个人,是一本书中的人物,她也得了一个不知什么的病早早结束了自己的人生,现在自己也要变成这样的人。想要活下去却不得不离开的感觉同所有人都已经离开自己还残留于世的感觉是一样的,后一种是无福消受了,可是前一种也并不是子佩想有的结局。她曾与朋友多次谈论自己的未来,那是要追逐理想的未来,为了实现共同富裕、天下大同的未来,她心驰神往,在诉说时也是满脸的笑容并用手描摹它的形状,而今天的这种感觉,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虚无的,是假的,这样的未来她是无法拥有的。一时一刻,竟无法分辨,什么是虚假……
想到这里内心苦楚,感慨在心头,更添心中辛酸,泪光点点,有了要哭的趋势,皱眉抿嘴,稍微哽咽难言
“我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啊!?”
子佩想要自强不息不服输,所以上天让她做这个梦一定是在罚她,想折磨她……
残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架在山上,游过楼下,走过窗子,照在手上,原本被比喻为“世界最后的温柔”的晚照却也如此烫人。想动却费力,便忍着,只把头埋进枕头,偷偷的哭几下。
在腿受伤的那段时间,只能把一切放慢,那几天她心里有了老去的感觉,即使她仍是花季。那种感觉让她无可奈何,是无奈造成的无奈,害怕以至于惊惧,花瓣被折落,花又怎能不哭泣呢?
恍惚间,子佩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睁不开眼睛,能感觉到在血管里的针,冰冷的奇怪真的很异常,耳边也有仪器的声音。在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在走动,想开口但连嘴巴都没动一下,只有机器的回响,一响再响多少次都没有人来,没有任何空气扰动,能感受到的只有针管出来的液体慢慢变热,相对的,自己身体慢慢变冷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有多久没有听到那令人烦躁的机器再响一次呢?不知道。虽无潇湘子般易碎易哭,但是任由它消逝,谁也会不舍,谁也会恐惧,像心爱的蔷薇捧在手心却渐渐腐烂,就很想让人大哭一场并且愈演愈烈…………
“哇啊!”突然从床上惊醒,收敛着呼吸,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长呼一口气,四周看了看,大家都已经睡了,她独自坐了坐,把泪抹了,她感觉到自己好似确实经历了一次,有什么已经真的死了,但是也无所谓,今天我还是想第一个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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