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学期的第一周周末,我在傍晚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在话语间隙问候了一下老家的小狗。奶奶说,它在我们离开的那两天闷闷不乐,看见生人也不会像以往一样吼叫。我在电话这端,想象出了狗的趴在地上的可怜模样。
我有些伤感失落,在寒冬里,它给我带来了一些小趣味。而我却什么也带给不了它,甚至连一句好好的离别之辞都没有。我无法告诉它,我在惦念着它。唯一的方法只有我直接出现在它的身边,它才会懂。
它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可是鼻翼间发出的哧哧的声音就像在表达着什么。还记得除夕夜,整个村庄就像被扔进了油锅里,噼里啪啦。它惊恐无比,全身绷紧,窜进了床底。一家人都觉得很好笑,我觉得它可爱无比。倘若哪个人如此害怕,我们会很鄙夷。可是这只狗如此胆小,我笃定它前世经历过二战,经历过逃难、颠沛流离的生活。
它在床底下喘着粗气,我蹲下来仔细看着它。它睁着黑色圆溜溜的眼睛,也看着我。我在想,它在想什么。外面嘈杂的光阴仿若被冻结,只剩下这简简单单的对望,甚至隐隐流出了温暖之意。它寻找到了安心之所,我替它开心。我享受着一条和人类不一样的生命带来的新奇感,它的生命一定是轻盈的,简单的。房间里,一人一狗,两颗简单的心。它偶尔换换一个姿势,我偶尔朝着窗外的黑色看一看,一点都不孤单,互相成为彼此的陪伴。
我经常想变成儿时的自己,毫无理由地大笑,笑得像个傻子。在狗面前,我可以做儿时的自己。我会像老鹰展翅一般朝着它飞奔过去,它吓得姿势来不及摆好就夺门而出。这可真好笑。我两手插着口袋,寒风有时吹来,并不觉得冷。
曾经,我养过很多条土狗。那时我也不了解各色各样的宠物狗,我只知道自己的狗,甚至不知道外界给它们取的名字叫土狗。我一也点也不觉得它们土,不过它们喜欢亲近泥土却是真的。我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它们取名字,比如棒棒糖之类。除了上学,和狗玩就是最好的消遣。
它们都很忠诚,看家当然是必备的技能。还记得陪伴我好几年的棒棒糖,咬了一个人,奶奶就把它卖了。我在想,它离别的时候,在怎样挣扎,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奶奶,它的心会不会很伤感。我在学校,又是来不及地道别。
狗都好简单,一个随意的碗里装着随意的食物和一个简陋的垫子就能使它摇头摆尾,快乐不已。当然,最快乐地还是跟在主人后面。
我还没说它们的模样,不必说它们的模样,因为我觉得它们都是最可爱的,每一只也都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内心丰富,摆脱表面相似。
我陪伴不了狗,狗一直在陪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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