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因为一件事久久难以放下却始终很想放下它时,比如领导错怪你了、朋友误解你了、家人让你伤心了等等,通常的做法是,告诉自己别想这件事了,然而这样的结果往往就是你还在想着这件事,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
这其中的原理在于,哪怕大脑接收到了你的理智意识让你别想这件事,但还是触发了你的感性意识调用这件事,结果就是不管理智让你想或不想,被感性意识调出这件事已经发生,记忆就会再一次加强“这件事”。就好比一个是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一个是没有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其实有没有笼子都不影响老虎本身的存在。
这种出现关键词汇就会调动认知潜意识的情况是很难避免的,所以才有经历不愉快的事情时建议换一个地方生活,避免触景生情的说法。
当我们因为一件事情而放不下时,试图放下它的做法并不在于主观意识告诉自己我要放下,而是去用其他事情替代、去其他地方生活、去找新的体验充实自己等,即不要让大脑的潜意识再次调用“这件事”,遗忘才会发生。
乔治·莱考夫《别想那只大象》的书里也分析了这件事,他用到了框架和隐喻的两个概念,提到这件事就是隐喻了这件事,哪怕你用到了否定词,感性脑可不管你的这些是与否。只有使用新的框架,跳脱出原有框架,比如使用新的词汇、定义新词汇的含义,才能拥有属于你的话语体系,你才能拥有话语的主导权、思维的主导权、认知的主导权。
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很有实战价值的,比如总结日常工作为“123”工作法、把一个事情概括为“畅游行动”、把医改梳理为“全民医保计划”等等,这些带有自身话语体系的概念,可以帮助你跳脱固有冗长解释,一语中的的表达清楚你所要表达的一切观点,也有助于你更好达成你的目标。
与此同时,对于竞争对手而言,要想破解这种话语主导权,让自身重新站在思想高地,那就需要注意不使用固有主语,或者重新解构原有话语体系。
比如“123”工作法可以根据1个目标、2个平台、3种方式的结构,如果需要否定这个工作法的价值,就要切换视角,比如将其表达为“毫无效果工作法”,这就解构了原有认知,让一个看似很有用的方法变得不值一提。依次类推,根据一个事项必有的优缺点和视角切换,“畅游行动”可以解构为“烧钱行动”,“全民医保计划”也可以解构为“鼓励懒人计划”。
这种文字游戏的本质是根据大脑运作机制、结合道德价值观,再基于个体或组织需要,去做好解构与重构,实现根本性的话题扭转或认知转变,最终达到为己服务的目的。
让我们再回到最初“想这件事”和“不想这件事”的话题上来,如果你不希望想这件事,如果你只是告诉大脑不想这件事而不是通过其他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那么两者确实可以理解为没有区别,因为两者其实都在提这件事,哪怕立场不同,但都是在一个话语体系里,结果就是调动了感性意识中的这件事,加深了“这件事”,而不是忘记“这件事”。
正确的不想这件事,应该要做的可以是持续不断做眼下需要做的事,通过行动来填满大脑,这样大脑所有的注意力,就会集中于眼下的事情,并没有时间去调用“这件事”,久而久之,这件事自然就能够消失在记忆里,长久不调用的记忆才是会淡忘的记忆。
在认识到这种机制之后,我们就可以将其应用在生活中为己服务或更理性的看待媒体宣传了。比如,如果你是企业负责人,那就可以把做的工作总结为一个专有词汇,以凸显你企业的独特性,类属于我们所说的标签。如果你是一个职场打工人,那你可以提炼你的工作并形成类似于“123”工作法的概述,以凸显你工作成效,哪怕其实它们并没有多大成效,但这类归纳确实可以起到看起来更有成效的作用。如果你是媒体人,那更是如此,一件事情的描述方式,直接决定了你所在组织的价值导向,不同表述方式对于受众的感知和潜意识认知而言将会完全不一样,由此可见媒体对全民价值观点引导的重要性,以及总结提炼和表述方式视角的极端重要性。
参考书目:
《别想那只大象》,乔治·莱考夫,浙江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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