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这个词造得真好,两个字就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份独属中国人的浪漫。
《诗经》里有好几篇赠送信物的。
《木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天啦!对方送了一只木瓜,自己回赠了一块玉,交往了三次,送了三次信物,一个木瓜,一块玉,不是为了报答,是为了永结同好,“宜其家室”啊。木心的《从前慢》里,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从前慢,慢到我们有足够的耐性去爱一个人,去候一个人,去懂一个人。而这个过程中,信物是不可或缺的,古人感情里都有信物,不是信物好,而是情意重。信物你收了,人家也懂了。
《静女》“自牧夷归,洵美且异。匪女之美,美人之殆。”放牧归来的姑娘,随手摘下一束白茅草赠给他,他竟弄得神魂颠倒,不是你茅草美,是因美人送的缘故啊。想象着男主人公,在郊野里,把这枝白茅草捧在手心,抚摸又抚摸,嗅了又嗅,轻抚在耳畔想象着一起到白头,这该是一幅多么动人的画面,蔓草一样的青青爱情,甜蜜与温馨悄然流淌,这就是信物独属的浪漫和信仰。
从两千五百多年前的《诗经》里一直流淌到今天,它依然真率淳朴,让人感动。爱情的坚贞有时一枝青涩的荑草就能摇曳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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