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来得猝不及防,是清晨才知晓浙江医疗队归程的消息。
裹着围巾,手里塞着一块面包,和父亲戴上口罩出门了。
8:40是医疗队启程的时间,7;00多道路两旁就早已人头攒动。音响里单曲循环的是欧阳菲菲那首《感恩的心》。
我站在人海中是那么渺小,一如往常。
天微冷,我们心温热
我依然清楚看到马路对面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天蓝色袄子的小男孩,是站在最前排、双手举着一副图文并茂的蜡笔画、约摸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其实画的具体是什么在那一张本就不太大的卡纸上看得不甚明了,只是他站得笔直,在医疗车队经过前半小时都一直保持着举起那副画的姿势。这个怀着对医护人员敬畏之心的小男孩,知不知道在马路对面有一个大姐姐顿时也对他心生敬畏呢。
偶然认识的爷爷奶奶
在我左侧的是一对年过古稀的爷爷奶奶。爷爷杵着拐杖,奶奶握着小国旗紧靠在爷爷身边。他们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参与这种特殊的送别,内心异常激动。
他们越来越近了
9:00,马路上的私家车渐渐稀疏,我们晓得道路畅通,医疗车队就在启程的路上了。
翘首以盼地观望,生怕不能早一些、再早一些见到他们。
奶奶掏出手巾在拭泪9:14,警车开道,紧随其后的便是白衣战士们了。
“白衣战士们”前我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完全贴切的形容词。
“无畏”?不是。我们不该擅自为他们添上“英雄化”的形容词来带有道德绑架的嫌疑。“无所畏惧”都是盔甲,他们也有家有亲人,盔甲下仍是最不可触碰的软肋啊。
“伟大”?不行。这个词好像不太能被他们欣然接受,他们说过,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作者嘛。
此刻,逐渐进入视线的是序号为④的车队。我不再向车来的左前方期待,开始直视前方。每一辆医疗车队上的白衣战士们也贴着车窗向我们挥手。没带眼镜的我,模糊的双眼瞬间更模糊了。我对他们笑着。至于那夺眶而出的泪,忍不住,也不必忍。
车外的平凡人拍着他们最美的面庞,车内的平凡战士也记录着这片土地上可爱的人儿。
那一幕,估计他们比我们更难忘。
原来真的会存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情感。
我们不曾相识,甚至未曾谋面。
唯一的擦肩连眼神都不一定完全汇集,却可以本能地流泪。
我不曾记得你的脸庞,却不阻碍笑着为你热泪盈眶。
寒潮天气里,因为满怀希望的等待,一分一秒都不觉得难捱。
“等英雄怎么能心急呢?”父亲对我说。
注:本文为作者原创,第一次发表于本人公众号《三皮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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