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明天就是冬至节，开始数九，今天杭州温度低至零下4度，结冰了。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山村里，那时的我还很小，很小，但记忆很深。那时候冬天的山村里常常打霜结冰，几乎年年落雪。在一个模糊的清晨起来，山里腾起冷雾，跟着婆婆去山间堰池湾干活儿，我不确定是不是割草，虽然跟着她最多的记忆就是割草，但冬天是没有草要割的。趁她不注意，溜到堰塘里看冰，又去冬水田里，用石头砸冰，感觉那时候的冰有三指厚，又抱起来一块啃，仍然记得红通通的手指，却记不住冷的感觉，小孩子像是不怕冷的。后来知道水田里有牛屎，就再也没有吃过水田里的冰了。

      再后来，上学了，还是在模糊的清晨醒来，在火塘边穿好毛衣和棉袄，安静地吃完油炒饭，望一眼落满白霜的菜地，独自踏着雾蒙蒙的小路去上学。火塘是婆婆早起生好的，记忆里她总是在天亮前起来，一直以来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那时候很喜欢在火塘边穿衣服，因为可以将衣服烤暖再穿。火塘是四方的石坑，每家都有一个，它收藏了每家每户的幸福、欢乐、思考和沉默，当时的我没想过这些，只想着多烤几个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