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听到广播里传来齐秦的这首歌。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在大城市漂泊的日子。
小时候所接触的大城市,是在书本上或是电视里。上学了,外面的世界是从老师的嘴里知道的。于是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想去大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
2
初来帝都已是隆冬时节。北风凛冽,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下了公交车,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地在街头。一排排拔地而起写字楼,华丽也带着距离感,我禁不住站在街头数那些高楼的层数。哈哈,是不是有点傻?看着各个门店前的时尚男女,顿时觉得自己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冬天的帝都实在是太冷了。隔着脚上的靴子都能感觉到地面的温度。在街上踱来踱去等了半天,又打电话催了几次。冻的手指要断了,不停地朝手上哈气。
3
终于等来工地的同事,把我带去施工现场。这就意味着,我要在工地里面住。讲真,这是我第一次,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在简陋的工地里面住。只住了一个晚上,我就逃了。
还没有建好的大楼,四处都灌着风。而且还没有安装窗户和玻璃,四周很空旷。周围就是区民小区,对面是车站,附近有酒店,百货大楼。
那些灯火闪闪,熙熙攘攘,仿佛都与我无关。住在只有毛胚墙的房间里。让我很恐惧和害怕,俨然是一座鬼城。
4
于是我决定出去租房。几经打听。工地上的电工给我提供了一个住处。他的表姐也在帝都打工。是我顺利了和这位表姐成了室友。租住在北京某胡同的一个大杂院里。
帝都的胡同很特别,每一条胡同出去都是一条街。街的两边有店铺也有人家。我租住的是一间大杂院儿。住在里面的老北京人,都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
看他们的门上挂着鸟笼,门口放着棋盘。夏天槐树底下喝着茶摇着蒲扇,冬天点着蜂窝煤,很有生活的滋味。我住的那间小屋,要拐几个弯。
刚住进去的时候,有的时候下班回家都找不着自己的小屋。但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能住进老北京的胡同,很开心。
5
我的室友姐姐与我年龄相仿。在一家体育用品店上班。白天我们两个碰不到面,下班后和周末成了我们最热闹的日子。下班以后,我们俩一起去胡同口的小菜摊儿买菜,通常是买三个西红柿,两条黄瓜,四五个鸡蛋,再买几两熟食,基本上够吃了。
室友姐姐不会做菜,她负责做米饭,我炒菜。爆葱花,下鸡蛋,翻炒西红柿,香味弥漫整个小屋,出锅装盘。黄瓜切成条,蘸着酱吃,哎呀,别提了太香了。
米饭熟了,菜上桌,我俩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吃完我们天南海北的侃大山,室友姐姐比我早3年来帝都,对这里很熟悉。一到周末就会拉着我去逛街。
西单,东单,王府井,前门大栅栏,后海,三里屯。每周都会去逛,吃各地小吃。在帝都的日子里,认识了室友姐姐,让我觉得不孤单,很温暖。我们同吃同住。
6
冬天,我们的小屋没有暖气,只有一个电暖气,和一床电热毯。屋子里很潮,阴冷。室友姐姐总是给我多压一床被子。在异乡,和认识不久却亲如姐妹的室友姐姐彼此取暖,相互鼓励。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哪有那么多的冷漠,只不过是懂得付出,以诚待人以心交心。那个冬天风很大,和室友姐姐一起做饭一起疯一起取暖的日子不孤单。
7
在大杂院住久了,和邻居们都熟悉了,渐渐地爱上了这座城市,也爱上了这个城市的人。一进大门右手边是张大爷家,两间平房,里间睡觉,外间算是客厅吧。
做饭在外面的小厨房里。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听见张大爷吊两嗓子京剧,张大妈也是个热心的北京大妈。每天看见我都说:“姑娘,到我这屋暖和暖和,给你烧好了一壶水,回去喝点暖和。”
有时候加班回来晚了,走到自己的小屋前,门口放着暖水瓶,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张大爷一家没有把我当成外人,而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冬至那天,室友姐姐倒班去朋友家住了,我一个人到家都黑了。
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节气,该吃什么,准备煮点粥就着咸菜吃点得了。我坐下没几分钟,就听见张大妈喊:“是圆圆回来了吗?”我忙站起来还没有走出屋,就见张大妈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张大妈说:“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儿冬至吃饺子不冻手冻脚”。那一天的饺子我又是笑又是流泪,但觉得好幸福。
张大妈的嘘寒问暖,质朴热情让我在这个城市感受到了家人一样的温暖和关爱,即使北风肆虐,我的心却不冷。
8
转眼元宵节到了。记得那一年的元宵节雪下的特别大。鹅毛一样的雪片儿,从天空中纷纷落下来!不一会儿,整个的街道就银装素裹了。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周围,灯火通明。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我曾想,这每一扇窗口里,都有一个故事。我会在这个城市留下什么呢?走到街角的商店,看到元宵节促销的海报。
我才我也进去买了两袋元宵。还没有走到家就接到了,远在山村老妈的电话。他关切的问我:"北京冷不冷住的条件好不好?有没有暖气?今天是元宵节,有没有吃元宵?”
听到妈妈的声音,觉得心里暖极了。我跟她说一切都好。鼻子酸酸的,眼里一片温热。在家的时候,总嫌老妈唠叨,离家的日子,才知道,老妈的唠叨最中听。
一周三次电话,无非是关切和叮嘱,确是浓浓的暖暖的母爱。离家很远,风很大,有妈妈的牵挂不孤单。
9
总是看到各种各样的言论,诉说自己在异乡的种种遭遇。以及本地人对外地人的歧视和嘲弄!大城市是我们向往的,我们喜欢它的繁华,喜欢它的便利,喜欢它可以让我们的梦想更进一步。
但同时我们也要遵守,这个城市的规则。不要总盯着这个城市的冷风不放,你在装点这个城市的时候,也同样会有人关注你。
也许是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也许是一句问候,也许是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也许,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微笑。
帝都的冬天又来了,风很大,但总有一种温暖让我的心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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