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读史铁生《病隙碎笔》,读到p52:怕死的心理各式各样。作恶者怕地狱当真。行善者怕天堂有诈。潇洒担心万一来世运气不好,潇洒何以为继?英雄豪杰,照理说早都置身死于度外,可一想到宏图伟业忽而回零,心情也不好。总而言之,死之可怕,是因为毕竟谁也摸不清死要把我们带去哪儿。
然而人什么都可能躲过,唯死不可逃脱。
我读故我思:幸好有死这道门坎谁也无法跨越,要不然这个世界作恶者更加作恶,贪婪者更加贪婪,嚣张者更为嚣张,有恃无恐者更是有恃无恐。“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才让明智者看淡功名利禄。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在人生无常面前,一些人才会明白做人要低调,要有所收敛,不要太过张扬。
p53:“我”在哪儿?在一个个躯体里,在与他人的交流里,在对世界的思考与梦想里,在对一棵小草的察看和对神秘的猜想里,在对过去的回忆、对未来的眺望、在终于不能不与神的交谈之中。
我读故我思:我读故我思,我思故我在。不然只剩下一个躯壳,一个肉身,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人活着得与人有精神的交流,对世界有思考,对未来有梦想,得观察自然哪怕一棵小草的存在,一朵花的盛放,你也得去思考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并产生敬畏之心。
p58:白昼有一种魔力,常使人为了一个姓名的牵挂而拘谨、犹豫,甚至慌不择路。一俟白昼的魔法遁去,夜的自由到来,姓名脱落为一张扁平的画皮,剩下的东西才渐渐与我重合,虽似朦胧缥缈了,却真实起来。这无论对于独处,还是对于写作,都是必要的心理环境。
我读故我思:人在白天或多或少都涂上一层油彩戴着一张面具在生活,展示在他人面前。夜晚面对漆黑神秘的世界,让人面对真实的自我。这对于独处和写作,都是必要的。
p61:在白昼筹谋已定的种种规则笼罩不到的地方,若仍漂泊着一些无家可归的思绪,那大半就是散文了……说它从不停留,唯行走是其家园。它终于走到哪儿去谁也说不清。我甚至有个近乎促狭的意见:一篇文章,如果你认不出它是什么(文体),它就是散文……小说呢?依我看小说走到今天,只比散文更多着虚构。
我读故我思:呵呵,如此说来,散文就是思绪的天马行空哦。小说呢,小说则更是。
p62:写作不然,没那么多规矩,痴人说梦也可,捕风捉影也行,满腹狐疑终无所归都能算数。当然文责自负。
我读故我思:所以写作没那么神圣,任何人都可以拿起笔来写。
p64:我想,上帝为人性写下的最本质的两条密码是:残疾与爱情。残疾即残缺、限制、阻障……是属物的,是现实。爱情属灵,是梦想,是对美满的祈盼,是无边无限的,尤其是冲破边与限的可能,是残缺的补救。每一个人,每一代人,人间所有的故事,千差万别,千变万化,但究其底蕴终会露出这两种消息。现实与梦想,理性与激情,肉身与精神,以及战争与和平,科学与艺术,命运与信仰,怨恨与宽容,困苦与欢乐……大凡前项,终难免暴露残缺,或说局限,因而补以后项,后项则一律指向爱的前途。
我读故我思:何其清醒深刻的思考!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每个人都是残缺的,有的人残缺的是身体的某一部分,有的人残缺的是内心和精神世界,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残缺。所以人无完人,所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所以学无止境,人可以永远行走在追求更好自己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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