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只要存在着交集,就会有彼此之间的称谓。
清末,袁世凯与张謇同在淮军名将吴长庆麾下任职。张謇比袁世凯大6岁,又是状元出身,袁世凯与其见面总是自称学生,尊张謇为夫子。后来,袁世凯做了山东巡抚,改称张謇为先生,自称后学。当他更进一步做了直隶总督时,开始称张謇为仁兄,自称愚弟。
张謇受不了这种“塑料友谊”所衍生的不同称谓,于是写信讥讽袁世凯,“足下之官位愈高,则鄙人之称谓愈小矣。”大意是:足下每次升官,我的地位便随之下降。以后你若再升一级,便不知要如何称呼我?
当年杜月笙曾经拜在黄金荣门下,论辈分,他需恭恭敬敬地称黄金荣一声师傅。后来,黄金荣因为露春兰的事,台面塌了,有了隐退之意,遂把杜月笙推到台前,以兄弟相称。再到后来,杜月笙如日中天,黄金荣江河日下,黄金荣对于杜月笙的称谓也变为了杜先生。
我也曾经浅薄地经历过几年官场,见识过他们彼此之间的称谓。对于单位副职,比如副科,副处,大家通常都会去掉副字,直呼某科某处。领导退休后,一般都会被称为某老,普通职员退休后,一般都被称为老某。这样的称谓,大家都会彼此心照不宣。
此一时,彼一时,在我们几千年来沿袭下来的人情社会里,一个称谓的变化,往往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如果你真的看淡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如果你确定要认真了,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你能体会得更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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