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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要放暑假之前举办的大型晚会上,周缨雪坐在前排看清楚了薛东城和安靖雯的模样。
两个人都穿着正式的礼服,安靖雯一袭抹胸长裙好不妖娆,薛东城身穿剪裁得当的黑色燕尾服,站在一起是视觉上的“很般配”。当安靖雯上台之后看到自己,还差一点惊讶的叫了出来,薛东城却依然一副冷漠表情,只在面对安靖雯的时候牵强出笑意。
晚会在新闻联播结束的七点半准时开始,而在升华高中的礼堂,帷幕落下之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付晓寒打算在暑假之前请周樱雪看一场关于大猩猩的电影,可是周缨雪实在不感兴趣,转身就把票扔给了林落。这才得以一个人来看自己曾经炙热喜欢的人最后一眼。
从今以后,再无关系!
她在心中轻轻说出一声,不再见,薛东城,以及我在你身上所浪费的全部年少时光。
然后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第十五章岭南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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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如贺子辰所说,自己的所爱并非是他?可是即便如此,和贺子辰分手,仍旧让周樱雪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心悸。
可是为什么,贺子辰竟能够那般笃定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周樱雪深感不解,但是当务之急,不是纠缠于小情小爱,而是应该去岭南监狱,把当年的时间复原,也算是给林氏兄妹和自己一个彻底和清白的交代。
正如同戴捷那日对她的嘱托,她说,去问问周明。但周樱雪不想一个人得知真相后心悸的去了医院引发流言,重蹈当年的覆辙,所以从口袋里边掏出电话,一如往常求助于那个未曾拒绝过自己的人,手机带着余温拿出口袋,一低头就看到了通讯录最顶端林峯的名字。
毫不犹豫地打通了这个电话,传来了林峯一如往常温柔的声音。
如同秋日的微风暖阳。
“喂”耳膜传来的是他的声息“有事吗?”
“我想去一趟岭南监狱,看望周明,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说监狱里现在正在进行一种以亲情唤起良知的活动,所以跟我说这一个月内去都可以”周缨雪不知道为何,一旦跟林峯说起话都会变得慢条斯理。
“嗯?很有意思的活动”对方不着重点的说。似乎意识不到周樱雪话语中隐含的“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的隐喻。
所以说跟男生沟通就是麻烦,如果不明说出来,他们似乎就可以装做什么都猜不到。
“嗯,好好和你父亲谈谈”林峯的音调低了许多“他毕竟是你的生父”
“可是--”周樱雪支吾许久“林峯,你是路痴吗?”
完全无厘头的问题将话筒另一方的林峯吓得愣住“不是啊”虽然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问题滞住脚步,但是声音却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
“可是我是啊,网上查到的路线实在太复杂了,根本看不懂,而且我至今都不知道北在哪里”
“那么----”林峯依旧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那么你陪我去吧”周樱雪的声音轻快的飘荡起来“虽然身为相识了五年多的朋友,虽然彼此之间互相给予的帮助也不少,但是我们两个,却从来都没有单独的安静的相处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哈哈?”林峯发出奇怪的笑声“说起来也是哦,谁让你之前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薛东城身上,完完全全忽视了我这个配角”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前段日子林峯没有关掉的手机所透露出来的真相难道不是出于故意?
不过又反过来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过去那么漫长的时间里忽视林峯这样一个暖心男的存在而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为什么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玄妙。
“不过,我很乐意啊”过了一会,声筒那边传来了周樱雪想要的回答。
周缨雪合上电话之后,心里泛起一股暖流,虽然耳边还在飘荡着举行晚会的体育场那里喧杂的声音,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苦无依,就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在出发的前一刻,周缨雪的手机在口袋里边颤动起来,拿起来,是一条短信。
“我在门口,忘记带钥匙”
是林峯。这本来就是林峯的房子,所以他也有钥匙,但是自从入住以来,林峯并不经常来这里,乔超倒是来的比较勤快,但是就连这唯一到访的人,也悄然消失了----自从泽惠死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出国了,这件事情还是后来他父母来学校带走他的东西时周缨雪才得知的,不知道为什么,乔超的离开,总笼罩着一股悲凉感。
没有办法去追究责任---为什么连离开都不告诉我们?
也没有办法去责备太多---虽然同为多年好友,接触也很多,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始终没有建立起来。
门被打开,夏季的阳光和混合了肥皂清醒气味的林峯一同进入屋内,眼帘迅速被扫下一层阴影,周缨雪拿手背遮挡了一下,等到眼睑适应了光明之后,放下手背看到了林峯一如往常的表情淡然的脸。
“我来帮你拿东西”林峯走到客厅里,看到桌子上堆得如同小山一样高的行李,不禁失笑,周樱雪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杂物都在其中,根本就拿不上火车。林峯不得已蹲下来帮助周缨雪筛选物品---面膜,精华液什么的生活休闲品全部被拿出来放回了卫生间。“这些东西我们都不带,只带上衣物就好了”
打开一个小的玫红色旅行箱,将桌子上边的几样衣物折叠好,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里,又将周缨雪的洗漱用品用透明的塑料袋一一包好放进旅行箱,虽然没有多少样东西,但是已经占满了箱子的整个空间。突然想起可能需要带一把雨伞,周缨雪匆匆忙忙的从柜子里翻出雨伞,却看见林峯异常熟练的搬动旅行箱上边的密码,准确无误的数字使得箱子一下子被打开。
还来不及惊讶,耳边已经飘过了对方略带温暖的话语“以后尽量不要用你的生日来做密码”
狮子座,八月十七。---这一切你都很清楚。
但是反过来,我仅仅只知道自己的生日,甚至就连与我形影不离的泽惠的生日都是从QQ空间里看到的。
谁被谁在意着?
“我们坐地铁去火车站”林峯的声线略带冷冽气息。
没有办法忽略的,是在拥挤的地铁上,周樱雪站不稳的时候林峯突然环过来的修长的肩膀,看向当事人,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无需言语主动承担起一路上的行李,两个旅行箱在林峯的手中被毫无阻力的牵拉着,在周樱雪打算负担一部分重量的时候林峯只是回报以淡淡微笑。在刚刚坐到绿皮火车的硬座上时,林峯主动的让出了本该属于他的靠窗的位置,还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干净周樱雪面前的桌子。
而面前陪伴自己坐简陋的绿皮火车的林峯,是一贯骄傲的林峯。
难以言喻的感觉----猜不透他深邃的眼神以及寡言却温暖人心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
“如果饿了就告诉我”林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吩咐。
绿皮火车因为廉价向来拥挤不堪,周缨雪为了节省一向都是做最便宜的硬座,只是林峯是第一次来坐这种火车,显然对它的拥挤程度缺乏了解,不一会,另外一个中年大叔走了过来,坐在了林峯的左边,本来就是三个人的座位,但是中年大叔的妻子没有买到坐票,因此林峯被要求“挤一挤”,无奈的靠近了周缨雪一点,奈何还是位置不够,只好又挤了一挤,两个人的胳膊一下子就交叠在了一起。
周缨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峯在意识到双方的身体接触之时,慌忙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句对不起令周樱雪之前美好的猜测都如泡沫般幻灭。
所以要报复,报复的方式是----把手臂装作不经意的再搭回去。
那一瞬间,来自林峯和周樱雪的肩膀叠加在一起,但是因为对方的拘谨所以留有微小的空间,清风拂过的当下,汗毛被吹的摆动起来,两个人都感到了一种痒痒的感觉,周缨雪扭过头看向距离自己极近的林峯,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一扭头,就看到了眼眸里。
“会不会很挤?”半天后林峯才关心的询问道。
人来人往的火车上嘈杂声持续沸腾。
“没有啊”周樱雪调皮的挑了一下眉毛。
为什么不能更挤一点---这才是周樱雪的真实想法。
或许,有些人不靠近,是因为没有勇气。
所以,如果你喜欢别人,你应该有同样的自信认为对方也在喜欢你。
“六个小时呢,还是夜班火车,到了那里要凌晨两点多,所以你先睡吧”林峯始终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一边示意着那张干净的桌子。
可是如果真的睡着了,谁枕了谁的肩膀谁会在意呢?
从最微小的身体接触开始---仅仅是轻拍了肩膀,演变成为交错叠加的手臂,再变成不经意倒向林峯肩膀的脑袋----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但是这一切,都是以----多年好友的名义。
林峯看着自己肩膀上沉沉睡去的周樱雪,低头微笑,想起那天周樱雪喝醉酒之后,也是以这样甜美的面容倒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当时虽然空气中弥漫出阵阵酒味,却更加的吸引了林峯----在他的世界里,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虽然说不出特别的地方在哪里,但是就是天生有一种想让人亲近的感觉。
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女孩,让她永远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第十四章跆拳社社长
终于完全走进了夏季,就连夜晚也与之前有着明显的区别,蝉鸣声此起彼伏,星星在头顶的黑色幕布上错落有致,周缨雪独自在校园里踱步,此时的校园空无一人,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体育场里,只有个别因为各种离奇理由请了假的人才能脱离这场虚假的晚会成为自由的人。
在升华高中,即使是一场晚会,也是强制性的要求每个人参加。很多制度名存实亡,实际上就仅仅只是一张纸,校领导说出的话才能被称为制度,写在纸上的只能被称为书法。
如果从背后看,一个人在诺大的校园里游荡,远离喧嚣,显得蛮孤单的。但是毕竟林落和付晓寒被自己打发去看一场无聊到爆的电影,所以剩下自己孤单一个人完全是咎由自取,周缨雪尝试着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来避免被孤独感侵袭。
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瞬间被吸引了注意。
脚步不由的跟随自己的好奇心。
视界里灰色与黑色的临界点上,有一个人静静蹲在那里,还没等到走进,一辆在校外街道上疾驶而去的汽车就照亮了前方那个神秘人的身影---是一个身穿牛仔外套的男孩。不知何故蹲在地上,手里的塑料袋还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看起来并非“来者不善”
再走近两步,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寂静的夜空传来一两声猫咪的叫唤声。
“啊”蹲在地上喂猫咪的男孩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量吓了一跳,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音的吗?”絮絮叨叨的说完又补充一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打别人的肩膀是一件有害于心律的事情吗?”
“呃”周樱雪佯装无辜。“不过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对于我这种途经的少女来说很危险啊”
“可是少女会采用这种精准到穴位的背后突袭法吗?”男生显然对于刚才还心有余悸。
“刚进校的时候在跆拳道协会呆过一段时间”两个人说着便扯远了话题,但是男生的兴趣点却在这个时候被点燃“怎么,你还是跆拳道社社员?”
“怎么了”周樱雪一脸的疑惑神情,夜空下男生却看得清楚。
“不怎么”男生只是苦笑一声,在看到周樱雪更加疑惑的表情之后说“我是跆拳道社长啊,在升华担任了两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吗,周缨雪心想“因为我总是站在不显眼的地方吧,可是,社长不是一个很胖的男生吗?”
“那是副社长啦”男生无语“平时的训练还用得着我出现吗,只有在每周五的跆拳道例会上我才会亲自辅导每一个学员”事实上如果你不留意,每天都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你也不会记得对方的模样。
“不过,你在这里做什么?”话题回到正轨。
“神兽大白生了几个小猫,但是吃的都是餐厅里剩余的东西,我家刚好有些猫粮,就带给它们”男生话音刚落,就有两只小猫从塑料袋的下边探出头来。
早早就听舍友说神兽大白生了几个孩子,但是每天被函数,古文,辩证法掩埋的周樱雪想不起来它们的存在,就算是再怎么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到这几只猫咪和男生有什么关系。
似乎男生有读心术,不等对方问出来就主动答疑解惑“高二的时候退位让贤,社长一职就给了小鲜肉,所以这次领队去表演跆拳道的是低年级学弟,我就落了个清闲,也不太想去看晚会,所以一个人就来这里喂猫打发时间”升华高中的宿舍楼不到晚上十点是不给开的,无论你长的多么惊为天人,宿管科的老头老太婆也不会给你特权。
果然一面临高三,所有的社团活动都被搁置,学校里新鲜的一切都是属于新鲜人的。
“你呢,你还没解释你的出逃原因呢?”男生边说着便把手中最后剩余的猫粮倒在地上,塑料袋反过来的瞬间,又有一只猫露出了脑袋。
是只黑猫。突然想起有人说过,黑猫预示着灾祸。
“我可是正正经经请了假出来的”周樱雪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晚会期间会有学生会的人查游离“因为生了病”周樱雪补充道。
可是明明看起来精力爆棚。
“什么病?”条件反射。
“公主病啊”周樱雪俏皮的吐吐舌头“总之,我请到假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校园里游荡,你如果跟在我身后,我会罩着你哦”
“切”
那只黑猫似乎吃饱喝足之后有了精神,伸了个懒腰,绕过另外两只猫的身后,爬到了周缨雪身边使劲咬着她的鞋带,因为曾经被人警告过要“远离黑猫”所以周缨雪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发麻,不由得就抬脚踢了一下,那只黑猫立马就被甩远了。
事后想起来自己的行为真的完全可以用神经病来解释,但是处于当时的情景下,自己也控制不住,一方面想在男生面前表现出自己是爱猫人士,但是对于黑猫却着实有一种恐惧感。
“你在做什么”伴随着被踢开的黑猫的惨叫声,男生的呵责也随之而来。
----能解释自己是在发神经吗?
“我只是”话没说完就看到了远处的黑猫向自己射过来的眼神里发散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绿光。
“从来都不去参加例会的人,又以娇气的理由出逃晚会,还在这个时刻伤害这么可爱的猫,你还真是劣迹斑斑”男生的语气给周樱雪判了一个刑,瞬间被引爆的情绪在寂静夜空中发涨起来。
“你干嘛这么在乎一只猫”周樱雪生气的时候真的是口无遮拦
“我不要跟你这样的人说话”男生转过头来,眼神里的光芒锐利,分明地向周樱雪投射出恶意“你走”
语气不容置疑,也没有丝毫的回转余地。
周樱雪也在一瞬间丧失了与他对峙的勇气。
怀着赌气的心情拐弯走进通往宿舍的道路,但是心里却一直在埋怨自己为什么突发神经病,但是一回想到黑猫在被踢开之后朝自己射过来的绿色的充满敌意的眼神,周缨雪心里就泛起一种恐惧感,从前看的一部关于黑猫报复人类的惊悚片不断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放。
“经诊断,你患了,被害妄想症”已经结束了影片观看怀着复杂心情回到学校的林落逗留在周缨雪的宿舍,从自己的腿上拿开周樱雪的手并且义正言辞的总结道“没错,就是被害妄想症,你是不是总觉得今晚你看到的那只猫会报复你”
周樱雪着魔似得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那只猫具有超能力,它的眼神就像武器一样冷冰冰?”
周樱雪再次猛点头。
“你是不是认为你不小心侵害了这只黑猫的家族,因此必须用你的鲜血祭祀”
“啊”周樱雪已经被正在绘声绘影描述的林落吓得心脏骤停。
“切”林落却不顾正拼命往被窝里面躲的周缨雪,独自笑了个半死,一边笑还一边怂恿着宿舍里边的其他人看周缨雪的囧样。
周缨雪的上铺洗了头发拿着吹风机走到插排前面,开了吹风机,用冷风吹起头发“林落,你别吓她”舍友好心的说“她一遇到黑猫就躲着走,估计是看多了惊悚片了”
“你们不相信吗,黑猫是有灵魂的”周缨雪苍白的辩解道,其他人看着她都露出一副“新时代的高中生还相信鬼神这一说”的嘲笑表情。
“我相信啊”林落却在这一刻显得一本正经。“如果我相信的话那就是彗星撞击地球使得所有正常人患上了蛇经病”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她最后再补一句“你的这里有问题,我有一份心理测试,可以测试出你是不是患了蛇精病”
没想到听完这句话舍友却一下子停了吹风机,好奇的目光紧盯着林落“有没有星座的测试啊,我不相信鬼神,但是觉得星座和占卜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嗯?周缨雪你是什么星座的啊,我还没注意过你这个问题呢?”林落坐在对面的床铺上乐乐的问道。
“我啊,狮子座啊”周缨雪的表情略微有些迟疑,因为自己和狮子座的显性特征不是很搭“林落,你呢”不等林落嘲笑自己完全没有狮女的勇猛就明智的调换过话题。
“我啊,说出来你们会不信的哦”林落故作神秘,使得全宿舍都瞬间安静下来把目光向当事人投射过来。
“啊哈,处女座啦”语气是毫不在意。
真的是再也不相信星座了,舍友纷纷表示疑惑,依照林落这种有仇必报的个性,怎么都不会和优柔寡断的处女座联系在一起。
“星座也分为显性特征和隐形特征,就和基因一样,而且相同的星座都会有两个极端,就像是狮子座,有一种狮女是勇猛无畏类型的,与它相反的特征是畏畏缩缩类型的,因为有时候你的出生会遇到星座逆位哦”林落洋洋得意的发表自己对与星座的见解。
但是自从知道了林落是处女座之后,所有关于星座的问题都不再吸引舍友了,每当人提起时舍友都会以一句“星座根本不可信啊,就连林落那样的人都是处女座”
女生们总是这样,随随便便就能因为别人的例外改变自己的看法。
晚上熄了灯之后,林落还意犹未尽的讲述着“关于恐龙灭绝以及雌雄同体的猜想”,广大的舍友同志虽然都听的云里雾里但是还是纷纷表示想继续听下去,林落被盛情邀请留宿在周缨雪的宿舍,于是一张小小的上铺上躺了两个人。
终于说完关于雌雄同体的猜想之后,舍友才纷纷意兴阑珊的睡去,很快宿舍里就安静了下来,林落不老实的把腿搭在了周缨雪的身上,周缨雪帮她把腿移过去,可她不一会就又搭了过来,周缨雪懒得移,没想到这个懒惰的后果是导致她把手臂也整个搭了过来。
“我知道你没睡,别装了”周缨雪捏捏对方的鼻子。
“讨厌”果然没睡,正常人在滔滔不绝的发表演讲之后都不会轻易入眠,因为他们体内的某根触发兴奋的神经已经完全被挑逗起来了。
林落懒洋洋的一转身,突然就把身体右侧的手脚全部蜷缩起来搭在周缨雪身上,形成一个环抱的姿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当年不能接受的事情,使得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女生现在同在一个上铺身体环抱在一起。
一股淡淡的暖意在两个人的心间涌起,不是和男生在一起的心跳,而是冰释前嫌的相逢一笑。
“林落”周缨雪淡淡的唤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我?”
林落抱的更紧了,周缨雪也不去管她。
“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林落的语气超出于平常的平静“我在记恨的不过是他们前一世的恩怨,但是我知道这与你我无关,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必须承担起关于父母的爱恨,人人莫不如此,我也一样”
周缨雪心里泛起一阵唏嘘。“你动作多,睡里边吧,咱们俩换换”
“我不,我就喜欢这种飘在半空的感觉,唉,周缨雪,咱们来个约定吧”林落兴起“高三的时候咱们住上下铺吧,我住上铺,你住下铺”
“呃”周缨雪还从来没有住过下铺“传说喜欢住上铺的人,都是有秘密的人”
不仅是有秘密的人,还是喜欢飘在空中的人。
“你恨过我吗?”林落的问题颇为无厘头,因为周缨雪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恶意。
“没有啊”如实回答。
林落把头抵在周缨雪的肩膀上“说实话,我以为我不恨你你就会恨我,那个时候我就会变成一个被动的人,但是我害怕处在一个被动的地位,所以率先出击,就像是遵循黑暗森林法则一样,认为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够在以后的持久战中占据有利地位。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一点点被害妄想症啦”
呵呵,周缨雪苦笑,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没关系啦,任何人都不会坦然的面对亲人的离世,即便种族,肤色,地位不同,但人类的情感却是共通的,你不需要为过往的事情自责。哎,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对付晓寒表示心意啊”周缨雪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林落猛然间就松开了环抱她的手臂,转身到了枕头的另外一边,腿伸出铺面吊在半空。
“付晓寒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愚蠢的人”这句话似乎是从林落的鼻子里哼出去的。
话音刚落,下铺就伸脚踢踢上铺的床板,是“别说话了”的警告。
鉴于各个高校因为影响舍友休息而导致自相残杀的事例,周缨雪便不说话,只默默的以同样的姿势环抱住了林落。
虽然是一种给林落安慰的姿势,但是也不缺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味。
虽然成为了朋友,但是不可缺少的,还是平衡,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就对你无限制的迁就,因为迁就带来的后果,周缨雪早就体会到了,这么多年与林落的对手戏,已经让她谙熟两个人的相处之道了:应当始终保持“势均力敌”。因此她总觉得,这份友情会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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