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泽惠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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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另一个空间的泽惠和乔超来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向着美好的方向疾驰而去。
“地理考试复习的怎么样了”暂停了训练的乔超时时刻刻关注着泽惠的复习动向“啊？传说中这么优秀的参考书你居然一页也没有看”拿起上次买的地理知识大发现，乔超吃了一惊，不像是泽惠这种基本在全年级第十七名左右徘徊的人做出的事情。
“哎呦，你为什么这么诧异？”当事人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你不觉得你是天才吗？泽惠”
“这个，怎么说”
“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对待学业，却还能这么轻松的考取那样好的成绩，你不就是天才吗？”乔超从心底里感叹道。
“怎么可能啊，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天才呢，只因为一次考试落在一百名之后就永远的呆在C班的人明明是丑小鸭嘛”泽惠的语气很坚定，每次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先否定自己已经成为了常态。
乔超错愕“你为什么总要盯着那一次的成绩而不看看现在呢，虽然不在A班不在B班，可是仍然保持着上游的成绩啊”
“呵呵，可是又不是第一，不值得开心啊”泽惠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有周缨雪在，自己永远得不了第一。
“但是”乔超翻开放在桌子上的泽惠薄薄的错题集“你们根本没有可比性，她的一切都是付出了许许多多的努力才得到的”
原来没有可比性啊，自己还一直妄想着超过她。
“因为她付出了比你多多少倍的努力，所以，你真的是天才啊”乔超似乎就是抱着夸耀的目的而来“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不知道周缨雪的笔记从来都是最厚的那一个嘛，你没有发现她每次买本子都是买厚度两厘米的大开本吗，每次买笔芯还是买整整一盒吗，但是你，应该清楚自己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与世无争的性格吧”
乔超还真是有些了解泽惠，虽然心里会一直嫉妒某个人，但却是从来就没有付诸过行动去争取过，因为自己的性格本来就趋向于恬淡，所以那些嫉妒，只是心里语言上的纠结，而不是行动。其实自己也不想去嫉妒任何人，哪怕被人甩出三条大马路都没有事，只要没有人因此来数落自己。
“哎呦，这么说倒还真的是事实呢”泽惠突然发现了自己的一个优点，在学业上的优点，即使从来都没有尽心尽力的去学习，刻意地去复习，却还能够保持良好的成绩，如果没有被人责备过“不是第一”，那么就可以因此而稍稍获得一些自我的认可。
心里面突然有些豁然开朗。
仰头看见阳光清冽如同倾泻而下的泉水，转过头望向乔超，他身后的光芒照射进泽惠的瞳孔形成了点点光斑，色彩迷离而优美。
被赞美和认可的感觉，很久没有体会到。如果体会了一次就会知道，那些语言如同清风，能吹落所有因为日积月累而遍布心里的灰色尘埃。
“星期日的电影，傀儡之城，讲述了四对迥异的爱情”乔超在上课的时候通过身边的同学把票和纸条传给泽惠。展开来看，是乔超娟秀的字迹，此前没有想到，身为体育特长生的乔超居然写字这么好看，对比之下自己的字根本没有一点女生的样子。
“周日看电影去吧，我约了我发小，一起去看吧，顺便介绍你们认识，别害怕，他们也是十七岁，笑脸”
展开票，是周日晚上十点的。
泽惠拿起笔顺便就在某一张试卷上撕下一角“好啊”两个字。听舍友们说过，刚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如果女生保持一点点的高冷，在对方说出十几个字的时候只回两三个语气词，这段恋爱会比较长久。
写完之后卷起来，然后在表皮处在写下一行小字“谢谢大家帮忙帮我递纸条，笑脸”然后才递给前桌。
抬起头的视界里，英语老师正在费力地讲解语法。“通常情况下主要考察虚拟语气表示非真实条件句的用法，IF引导的含义状语从句是典型的条件状语从句，分为可能实现的真是条件句和很难实现的非真实条件句，虚拟语气主要有三种结构”
绕了一大圈终于说到了重点，泽惠看着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三种句型结构。没有留意到桌子上多出来的纸条。
下课后才看到，打开来看，还是乔超的笔迹“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非要用一张你得了满分的英语单词竞赛的开始试卷来给我做回复吗？”
疑疑惑惑的翻到背面，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在此刻看到，都忘记了，自己还考出了这么高的分数。
终于在看电影之前看到了乔超的两个发小，也是一对情侣，女孩子长得又高又瘦，但是脸上却画着浓妆，乔超也长得高挑，却流露出一种文艺小青年的范。
“介绍一下，这是吴阿苏”被说到的女生伸出手来，泽惠猜不到她素颜的模样。
“这是他相恋了五年的男朋友，郭嘉，同时也是东区高中最棒的篮球手”乔超的肩膀毫无芥蒂地搭过郭嘉的肩。
“我们去买点饮料吧”乔超提议道“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场了”
“你们先上去，在休息区等我们”走之前郭嘉对两个人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吴阿苏是怎样的人，所以泽惠在原地犹犹豫豫的没有说话。只见对方又拿出镜子来化了一下眼妆，转过身来问自己“泽惠，你能帮我把睫毛膏染上眼角的一点污渍擦掉吗？”还没有回答吴阿苏已经递过来了浸了水的化妆棉。
“当然可以啦”泽惠大言不惭，丝毫没有经验的泽惠刚刚把化妆棉接近眼角就不小心地整个碰触到了眼睫毛，污渍立刻蔓延出更大的一片。眼看就要被当事人发觉只好把眼角的妆容整个擦掉。
还好，对方并没有拿起镜子核对，如果远看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吴阿苏把化妆包收起来“走吧，我们上去等他们”
“恩”泽惠回应道。“计算起来，你们岂不是小学就在一起啦”忍不住八卦一下。
“对啊”阿苏爽朗一笑“郭嘉小时候长得又矮又黑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和小时候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呢”
没说多久，郭嘉和乔超就都回来了，乔超给泽惠买的是芒果汁。
“你怎么会买芒果汁，而且还是这个品牌的”泽惠指着芒果汁上边的商标好奇起来，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喜欢这个牌子的椰子汁，所以别人买错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上次见你的背书包里放了一瓶，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吗，所以就买了这个，难道不喜欢吗？”语气到最后变得小心翼翼。
泽惠心里边疼痛一下，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仍旧大笑“很喜欢”
扭头望去，郭嘉却好像买错了饮料。
“怎么回事？”乔超问拉着脸的郭嘉。
“你们先进去吧，我去换一瓶饮料立马就回来”说着就不由分说地自己跑了下去。
等到郭嘉回来的时候，三人都已经进了电影院，七号区的灯光已经全部被熄灭，郭嘉把手中的可乐变成了冰红茶。
阿苏刚刚好坐在自己的左手边“咦？阿苏你不喜欢可乐吗？”感觉像对方那么时尚不像是会排斥可乐的人。
“没有啊”吴阿苏淡淡地说“只是晚上喝了会发胖而已，郭嘉，帮我打开”随即把脸扭向另一边。
不知道五年的爱情是什么，也许就是这样心甘情愿在电影快开场的时候跑去下面小卖部将可乐换成冰红茶，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阿苏说，会发胖。
从来没有让乔超做过这样的事情，那是因为害怕买错了饮料的时候突然弱下来的口气，就让泽惠的内心感到既疼痛又温暖。
最终也不是很欢快的一次经历，因为吴阿苏突然在银幕光芒的映照下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破了妆“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吸引了影院所有人的目光，郭嘉只好尴尬地举着手灯，她在手灯微弱的光芒下化了半天。
但是在告别之后相向而行的道路上，乔超却说了许许多多温暖的话语，让泽惠今后的生活，都笼罩了一层柔光。
“泽惠，你真是个好女孩，你从来只记得给别人温暖却不计较是否最终得到了回报，从来都尽量让自己的生活不去影响到别人，不会在不喜欢喝某种饮料的时候对我说，乔超，拿下去换”
“泽惠，你真的是既朴素又简单，十七岁的时候身边的少女都已经沉浸在化妆与奢饰品的世界中，而你却依然坚持素面朝天，其实这样的你，很漂亮”
“泽惠，你完全不用妄自菲薄，无论在身高还是容貌上你都已经胜过许许多多平凡的女孩子了，况且还有优异的成绩以及一颗始终善良的心，我真害怕失去你，更害怕你失去这些美好的品格，你现在的样子，就是我最喜欢的泽惠的样子”
那天晚上，所有的话语都温暖了泽惠的内心。
只是，乔超，我也想要你偶尔的宠爱---泽惠心里想---其实只是因为自己的矜持，才给了乔超那样美好的一种错觉，其实，她也想撒娇，让乔超重新换饮料，她也想好好打扮自己，画各种美好的妆容，其实，她心里也很在意，自己的付出是否得到了等同的回报。但在这一刻，她完全没有勇气在乔超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她害怕这得之不易的幸福，会在顷刻之间消失。
乔超，如果有一天被你知道，你的赞赏都是虚有其表，那么选择爱我会不会是你过往人生中最大的讽刺？
因为在路上边散步边说话，回家的时候时间过了凌晨，泽惠小心翼翼的进入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在小区门口踮起脚尖往自己家门口望了一眼，却不想被保安叫出了名字“你是泽惠吧”手电筒的灯光也随之打过来。
泽惠用手背挡着刺眼的灯光。
“快点回家去，你爸妈来来回回找你十几趟了，现在的九零后真是的，出门都不知道跟爸妈说一声吗”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在保安那里扩大到了整个九零后身上，九七年出生的泽惠难免就成了行业代表。
“恩恩，我知道了”面对刺眼的强光还是乖乖的回答。
越往前走脚步却迟滞下来。
“谁能告诉我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泽惠突然心惊，害怕父母已经做好了打骂自己的准备，因此脚步不由得往回走。可是刚刚转过身，又有一个很大的关键性问题“不回家？我能去哪里？”
很想很想离家出走，如果一个人的家庭中就没有爱，那么，还有什么因素能够吸引她回家？
可是即使如此，也必须回去。
虽然真的真的没有办法选择父母，但是从你一出生就注定了她们是你一辈子的父母，你无力改变这个现实。
回想到最近父母的变化，泽惠料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顶多也只是几句“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的牢骚以及“以后晚上十点不准出去”的警告。
朝着那个亮着光的地方走去，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半圈。
视界里，父母亲都躺倒在沙发上。
泽惠小心翼翼地脱下鞋，换成凉鞋走了进去。
“啊，泽惠啊”母亲显然吃了一惊“你回来了”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也没有要指责的前兆“那我去睡了”
“我也去”父亲接话道。
空气里凝结了一层霜，仅仅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没有温度的话语，却成了一年来最温暖的话语，等了一晚上找了十几圈，仅仅只是要对自己说-----回来了。
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
难道这个世界的一切真的都在向美好的方向延伸发展？
从前难以想象的，不是也能成真的了吗
也获得了别人的肯定。
如果不和周缨雪相比较，那么自己真的是个天才，是个好女孩，既朴素又简单。
而和周缨雪根本没有可比性，因为“她的一切都是付出了许许多多的努力才得到”
事实上，被人夸作“聪明”远远比被人夸作“努力”好得多。
第七章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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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好的学生想不通那些差学生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反过来同理，学习不好的学生也很诧异那些成绩优异的学生那么死命的学习是为了什么。
在学校里，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三观。
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想拥有耀眼的成绩，可是却往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沦落到自生自灭的境地。
那是因为，在学习之外更为广袤的天地里，还塞满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而这些感情左右了自己的生活。
所有的人都说，高中的孩子是最幸福的，因为所有的心思都被学业，名次这样的东西所充斥。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一场与朋友间的误会，与老师的争吵，与父母之间的不欢而散都会将一种叫做悲痛的情绪笼罩在整个高中的时间长河里。从此，就再也静不下心去学习。
而只有那些生活美好或者充满了强烈克制力的人才会成为所谓的好学生。
即使只有十七岁，也拥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只不过那些烦恼，在长大之后，变得丝毫不再重要。
可是十七岁的孩子，都拥有很敏感的心性，可以仅仅因为一些误会就从此走上歧途。
付晓寒很庆幸自己的优秀是一以贯之不曾间断的，从幼时上学开始便因为父母的严格教育做了一个好学生，所以一路走来参加比赛取得名次都是常事，并且没有丝毫难度。
所以比那些常常沦陷在内心挣扎的孩子人生顺利了很多。
“贱人”林落对付晓寒改了称呼“告诉我少林寺厕所里为什么会出现奶罩，沉香为何不顾母亲的危险去救海尔兄弟，沙僧的肚子是被谁搞大”
“呀啊”付晓寒一惊“你在说，历史题？”
林落不禁双手掩面“这是今年网络上最火的历史题”
付晓寒赶紧掏出手机上网查答案，说实话一个都不知道。
林落在旁边为历史差到book11的付晓寒捏了一把汗。(book11不可思议）
“贱人”林落再次喊道“告诉我商场促销,满三十返十,小明用一百二十买了一百八十的东西怎么买的？”在看到试卷上的一道数学题之后，林落求助于身边的数学小灵通。
“行得通啊”付晓寒反应过来“满三十返十啊，也就是说二十块钱一件啊，一百二十里面一共有六个二十，那么六个三十就是刚刚好的一百八啊”
“具体情况怎么实施呢，你总要先买东西再拿返现吧”林落发现了漏洞。
“呀啊，大概是，先用三个三十去买获得返现三十，也就是实现了六十块买了九十块的东西，然后用返现的三十和剩余的三十一共两个三十去买，获得了返现二十，也就是说这一次四十块买了价值六十块的东西，那么就一共花了一百块买了价值一百五十块的东西”
“对啊”林落见付晓寒陷入了思维定式里开心起来。
“最后就跟老板说反正我给你三十你要给我十块不如就二十一件吧，所以二十块买了价值三十的东西，也就是一百二十买了价值一百八十块的东西”
说到最后，明显的牵强连付先寒自己也发觉了。
“切，这都不会，还吹嘘自己高考数学要拿满分”林落打击到。
“呵呵，反正关于小明的数学题都是脑筋急转弯”付晓寒又打乱思维思考一下“问题的症结出在小明最后还剩下二十”那么“第一次的时候用三十去买三十的东西获得十元的返现，这样就剩下九十的余款加十元的返现一共一百元，再用一百元依照刚才的那样获得价值一百五十块的东西，就刚刚好花了二十但是买了一百八十的东西了”
林落汗颜，男生还没有看得出关键的问题在哪里“一百元获得价值一百五十元的推论不成立，所以是-----”故意停顿几秒。
“所以是负解啦”周樱雪笑的开怀“但愿小明这次不要去逛商场”
“呵呵”付晓寒打击到“人类已经阻止不了小明的进化了”
“不过”男生的好奇心还是被勾引了起来“小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了一百二十块的钱买了一百八十块的东西”
“不知道”林落耷拉着脑袋，付晓寒往她的试卷上探出头，她的答案居然是这样子的“由反证法可以得出，除非小明成功说服了卖家以二十块钱一件卖出或者刚好巧遇了熟人向他们借了十块钱，否则不能实现”
“呃”男生完全石化掉。
“正在有一道心理测试题，要不要试试？”林落笑容诡异的看着男生。
“放马过来”
“现在你在路上遇见了一只熊，你的反应是，A，跑得比熊快。B。跑得和熊一样快。C， 跑得比熊慢。，你选哪一个？”
“选A吧，现实”
“哈哈，你比禽兽还禽兽。”
“那我选B”
“别怀疑，付晓寒，你就是禽兽。”
领悟了精髓的付晓寒嘴角牵扯出无奈的笑“打死都不选C，因为那样禽兽不如。”
真的是完全被林落震惊到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愚弄了。付晓寒在心里朝着爆笑的林落翻个白眼，毕竟自古以来“近猪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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