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这件事,自古有之。都是因为开国的功臣做大,或者是皇亲国戚们称霸一方,拥有了觊觎王权的实力,于是中央政权不得不削减对方实力以求自保。
然而,历来削藩成功的却不多,而适得其反,导致王朝政权更迭的也大有所在。
如汉朝刘邦之后的汉文帝、汉景帝时期,就有各位异姓王、刘氏宗亲被削藩而导致的八王之乱,导致的清君侧,诛晁错的故事……
即使用心是好的,然而损害了贵族势力的权势地位,那么其反扑的烈度之大,损害之深是足可见一斑的。
湖南的贾谊故居就很能说明问题。治世靠良臣,而乱世则更可靠的则是无赖的搞法,不按套路出牌,方能在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中占得先机而笑到最后。
很可惜,“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滕王阁序》节选
当然削藩也有成功的,如康熙,他削弱了吴三桂的实力,平定三藩。
而,明代的朱允炆,却一次次的错失良机,让本身就雄踞在燕京的拥有强大的机动部队骑兵的朱棣,一次次的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在一次次朱棣绝望以为会被灭杀的时候,他总能遇到风,不是将李景隆大军的帅气吹断,就是让盛庸的南军遇到沙尘暴而从北自南一吹让士兵睁不开眼,而一次次在关键时刻、关键战役中决出生死胜负……
燕京之战失败,李景隆大败溃散。幸而济南保卫战,军臣固守。然而,但朱棣久攻不下的时候,他想到为什么我就不能绕道而行的呢?
马其顿防线固然厉害,但我既然攻不下你,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迂回前进,直接避其锋芒,而放弃济南,而转攻徐州、宿州,而直接夺淮进长江下游,战扬州、镇江,而直取南京……
他其实没有必胜的把握,朱允炆有无数次可以消灭朱棣的机会。然而,他却错误的将你死我活的战争看成了还可以怜惜手足之情的过家家,岂非妇人之仁,岂非拿疆场用命的将士们的生命为儿戏!
面对杀红了眼,已经无路可退、狗急跳墙的朱棣。他给将帅定的纲领性原则居然是保全朱棣性命。而这种心存幻想的美好愿望,只能是战争游戏,而真正的战争,刀剑无情,岂能长眼?
其结果自然是士兵将帅,投鼠忌器,不能放手一搏,而最终让朱棣一次次的躲过灾难而一次次的赢得命运的转机……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战机都是转瞬即逝的,生死存亡的时刻,就如两个武林高手的过招,看似平平无奇的动作,实则都暗藏杀机,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对手把握战机,一招制敌……
很显然,朱允炆因为年纪小,未经世事,而错误的判断了形势,也错误的判断了对手,更错误的用了身边的只能在和平年代建功立业的未亲临真实战场的文人,哪怕还有方孝孺。
当然,作为朱元璋也难辞其咎,他怕功臣良将做大,也确实给其孙子消除了前进的障碍,然而其儿子太子朱标的过早离世,则突然将如此重要的皇帝位置给了一位涉世未深的青年朱允炆,其任太重,其责太大,不亦重乎,不亦远乎?
——力 2023年9月26日 周二 癸卯年八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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