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痛苦的代价换取欢愉,
用苦苦的焦灼换取生机,
我要唱响天国的灵歌,
不愿作证世俗的荣衰。
——题记
2013年的清明节带来了三天假期,没有带来所期望的大雨。我没有碰上所希冀的重逢与偶遇,只有再次的离别,昨天把单车挂在网上,今天一个老人带着他的孙子把它骑走了,只留下了一把红色的大锁,当然车卖了锁就没有用了,便挂在床头,作为曾伴我一年的印证。
在进入大学之前,高考之前,我还是一个可笑的少年的时候,曾一度憧憬过自己的大学生活:在一座陌生城市,每个周末,带上纸和笔,骑着单车,在这个城市某个角落停下来,画下某一刻的场景,一年是52个星期,除去寒暑假,还有40个星期,四年便是160,那便有160张画,160个场景,可能会有160种心情。这个与大学里很小资的“带上单反和你,一路同行”神意暗合。画画我不行,于是我便只能骑着单车到处转悠,于是在大学里单车便成了生活的必需品。
第一辆车在北京买的,是在2011年的5月,与室友大黄去北京瞎转,大黄的目的在于买车,车很拉风,ucc2.0,花了2700,车到手想着直接骑回学校,我觉得这一举措更拉风,于是自超市推了一辆车,花了200,到手后想着一起骑回学校。中途思齐杀出,只好三人两车同行。翌日清早10点出发,晚上22点到学校,期间痛苦不堪,感觉妙不可言。回校后该车磕磕碰碰,不到一个月便已身残体缺,部件严重损坏,一路骑来,铃铛不响哪都响,甚是悦耳,人送外号曾破锣。
尽管如此,依然视若珍宝,每次出行,100公里以下,必取钥开锁,铛铛前行。想来人生如此,再怎么破破烂烂,也要敲锣打鼓地勇敢向前。时间飞快,大一过去,大二伊始,到了2011年的9月,一个暑假的日晒雨淋,此车俨然寿命已到,车轮钢圈爆裂,内胎如阳力不盛,瘫软在地,难以再举。显然,自外观上看,这已经是一件废品。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无数种可能,每个人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车也是一样。作为伴我一路跨越津京两地的伙伴,报废是它的最后结果,但不是放弃的理由。我和继磊问助班借来老虎钳与扳手,打算找一辆车,敲下它的钢圈和内胎,移花接木以重振雄风。我拿着老虎钳,继磊拿着扳手,我俩淡定地自宿管大爷面前走过,显然宿管大爷熟谙此道,对我俩略一点头,提醒了一句:“躲着点摄像头。”其时正值黄昏,夕阳西斜,天时地利人和具备,在酱紫色的天空下,我俩把选中的自行车车锁砸开,敲声震天,卸下一个车轮,猥琐回宿舍。第二天没有意外,两个小时的捣鼓后,虽然依旧叮当作响,但已能平稳上路。
2011年10月我爱的姑娘离我而去,打击不小。于是便是单人骑单车,再无车座后的轻声软语,再无情意浓浓的花前月下,从此伊人成路人。在那时,任何一个与之有关的场景便是触目惊心,任何一个与之有关的话题便是感慨万千。车停在楼下,一直停着,再无碰触的热情,也无出走游玩的心思,任由它风吹雨打,雪覆沙埋。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心永远不会死,心只是会暂时睡着,就像那一句“老兵不死,他只是暂时离开”。某一天,我晚自习回来,习惯性的瞥了下停车位,空空如也,据说是一些旧车占用车位,被强制清理了,我的车也在其中。睡着的心突然醒了,是的,多余的东西是需要清理的。我的车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这是我的第一辆车,它行动缓慢,却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它全身伤痕,却顽强支撑着前行;它消失于我不明确的时刻,却见证了大学里我唯一的爱情。我怀念它,怀念我那些日子快乐与痛苦交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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