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深埋的谷底（4)

（注：走向深埋的谷底是在我妈妈病愈后补写的，因时间有限，时态可能混乱，见谅！）

那时大约接近凌晨1点吧。救护车尖锐的叫声在这凄惶的夜里特别刺耳；老娘在呼噜呼噜地、费力地喘气。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用电话催促我赶紧说明白或者出去接救护车。我望着老娘，趴在她耳朵旁，大声告诉她：“妈，我去接救护车，你自己在家呆一会儿，就一会儿！”然后不等她回答，撒腿就往外跑，开门，下楼梯，用尽全部力气，跑向救护车。我边跑边向上帝祈祷，请万能的上帝保佑，一定不要让我老娘在我回来之前去世！不要让我老娘一个人孤伶伶地离开这个世界！她双目失明，特别怕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人送她！！！而我，是发了誓要为她送终的！为此愿望，我本人愿意承受身体上的任何病痛和金钱上的任何损失！

我真的愿意这样！我愿意这样既不是真孝心，也不是装孝心！每当我看到街头巷尾和各类媒体上不断冒出的“孝”字，总是身心不适，在这身心中，胃首当其冲。为什么？

赡养老人，我指的不是道德婊的口炮养老，而是把老人接到自己的家里，在时间、金钱、精力.....方面真心地付出，就是摧残自己的年华、幸福和健康。（注：老人收入丰厚，身体无大恙，不用子女付出很多金钱、精力的除外；子女年收入超过20万的除外；没把老人接到家里伺候、同处一个屋檐下的除外）。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无视、忽视血缘亲人在他们人生最后，也是最艰难的行程中的痛苦、无力、无助、绝望......,自己也会同样程度，甚至更深程度地陷入自责和痛苦的泥潭难以自拔，会愧疚得要死，会因此得病.....。这是人类良知、基因和温暖情感在起作用，与“孝”无关。我讨厌的汉字没几个，但对“孝”字的讨厌程度排第一。不仅如此，“顺”字变成了我讨厌的汉字，仅仅因为它有时和“孝”字组合成“孝顺”！奥，扯远了。回到正题，在养老人的问题上，我常想到美剧《绝望的主妇》中的一句话，“愧疚是幸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