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走出监室大门,低着头,沉默的跟随大家走在监区大院里。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让人不自在,白亮而透着惨烈的光芒。为什么这么耀眼?!
低头、 沉默、木木的走着……
她的 笑容应该是甜美的———如果叙述的内容不是关于被父亲强迫辍学、不是离家出走、不是男友被砍死、不是自暴自弃的抢劫犯罪、不是彷徨于假设出狱了,是回母亲那破碎的家?还是回继母和父亲那遥远而隔膜的家?她笑容应该是甜美的!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忽而闪现着星星似的双眸,浅浅的笑窝出现在两颊,嘴唇棱角分明,叙述条理清晰,张弛有度。可是在铁门里的诉说分明的带着哭与痛,笑也含泪。
她是高一时辍学的,据说在校时文理两科都还可以,还有绘画兴趣,跳舞特长等等。
混混的父亲,破碎的家,隔膜的亲情,够不着的爱,辍学似乎是逃不过的梦魇。辍学、自闭、放纵、自残,还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我们隔着一张窄窄的长桌,对面坐着,谈着。恍惚间她换一身衣服成了校园里的学生,毕竟19岁,韶华之年,应该还在梦中遨游。然而现实中却是四年徒刑加一颗破碎的心。
扭曲的人生怎么才能重归正道?数次咨询作用几何?家庭最原本的依恋关系缺失难以修复,更何况他的家庭成员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成年后自我构建新的依恋关系,以求部分替代早年缺失,需要社会接纳和帮助,对他而言又是中断的,不着边际的。
略显暗冷的监室里,我们隔着长桌,对面坐着谈着,我的眼角有泪,心里很痛。
借着喝茶,让自己平静一下,把痛楚强咽下去,思虑越发的沉重起来……
咨询结束了,走出监视,阳光普照大地,能照进她的生活吗?
走出监室,白亮而惨烈的阳光怎么那么耀眼?真有一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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