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是有寒暑假的,校方通知我,是不是可以在下个学期也就是1989年秋天给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开一门《社会学概论》课,这对我是职务范畴的工作,我当然同意。
这一年秋天,我觉得我应该静谧一段时间。
在青院有一个好处,就是有一个图书馆,我每周都到那里精选10本书,利用这段时间的空闲,给自己猛充电。
八达公司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张经理“海边钓鱼”的方法,非常奏效,公司继续低调稳健运行。
那个《二十一世纪**改革发展白皮书》编辑部委员会就此搁浅,老张不知去向,此后这个临时性组织就销声匿迹了。
不知不觉1990年新年来到了。
很意外的是,另外一所学院的政法系,请我在新的学期给本科生开《社会学概论》这门课。
PR公共关系协会有很多会员,都是当时北京一些普通高校的骨干,他们仿佛事前商量好一般,突然间又有两个学院和我商议,请我客座讲《市场调查》这门课。
此外还有一个学校请我请《公共关系》这门课。
除了我的本职以外,我一共接受了4、5个学院的单科教学邀请。
不知道什么原因,市场调查、公共关系这些课程,成为当时很多学院的热门课,我恰恰又有过这方面的一些实操经历,加上在青院读了不少书,被“赶鸭子上架”,直接走上几个学院的讲台。
1990年上半年,我大概在六七个地方给学生上过课,最多的时候,一周达到13个学时,有时候一天就跑三个地方讲课,这日子过得还挺充实。
记得有一次几个同学在一起,有人开我的玩笑说我是“教书匠”,我觉得挺好,我的学生都是北京人,桃李满天下不敢说,但几个上课的地方算下来,“亲传弟子”就不下3、400人,这种感觉不错。
特别是在那个北京某经济管理学院,我开的是市场调查课,我按照北大在校的教学模式,建议校方把这门课设定为全校选修课,结果听课的学生接近200人。
我喜欢这种讲课方式。
讲课,我不怕听课的人多,人越多,我的准备就越精细,准备得越精细,效果就越好。
在大学,我最烦的一种讲课方式,就是照本宣科。一些老师似乎就是跑到教室给同学们念一遍教案或者教科书,下课转身就走,很不负责任。这种情况在北大有,在很多大学都有。
老师的工作,老祖宗就告诉我们了,是“传道授业解惑”,只要把这三项做好,才有“师道尊严”可谈。
我不追求什么“师道尊严”,我只是想把我的课给学生掰碎揉烂讲明白,尽可能达到学以致用。我的授课对象,他们将来不可能做什么理论研究工作,“实用”对他们更重要。
而且我本人也有一种体会,要想给学生掰碎揉烂讲明白,自己必须彻底明白,这对我就是要求,也逼得我去读书、去思考,拓展自己的知识面。
其实通过讲课,也是顺便给自己充电了。
接受客座讲课,收入还是不错的,当时一个课时大约30元上下,我一周差不多都在10个课时以上,最多的可以有13个课时,也就是一周我可以多赚280元左右,八达每个月还是给我130元固定工资,另外青院每个月大约还有100元的固定收入。这样,正常情况,我一个月稳稳当当拿到1000多元。
都是现金往来,出卖的是苦力。
后来我知道,很多年轻老师,都跑到外面讲课,当时比较受欢迎的是英语老师,像我这种人,属于大杂烩类型的十三不靠,也很好混,包括我在青院的很多同事,靠这种“海边钓鱼”的办法,钱不少赚。
经过这些事儿我明白,海边钓鱼确实滋味不错。
忽然想起那个FESCO,也就是通过外国企业服务总公司去找个外国公司驻京办工作,顶个洋买办的名字,一个月不过也就是1000多元,还累得臭死,受洋鬼子管教。
虽然讲课很忙,但通过备课,进一步丰富个人的知识储备,受益的首先是自己。不过我清楚,走上讲台,就是一个过渡,可以回避萧条,更可以让自己有个休养生息和充电的机会,很划算。
不过我还是想利用八达这个平台,干一个“大活儿”,打开一个新世界。
在档案调入青院以后,我和小莉结婚了。
那时候的结婚手续比现在复杂,需要户口本、单位介绍信和体检证明,不过我们当时的正式身份,都很普通,不是特殊行业或者国家的涉密部门,所以没有政审。
在领取结婚证之前,还要看一个电视录像片,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差一点笑喷了,因为我想起好多年以前“1261”医院张静护士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难道到了1989年,社会已经如此开放,为什么还要进行这么低级的生理卫生教育?
电视录像片其实就是一个计划生育教育片,我自己想多了;另外,关于体检,我忘了都查什么,不过感觉好像都是走过场,中国人走过场的本事一贯值得点赞。
先前那点事儿第三部 401990年,我在青院的课堂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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