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

随意安放的眼光，无意中掠过一个身影：伛着背，本就不高的个子，显得更矮；一手插着松垮的裤兜，一手夹着冒着光的烟，晃悠悠地迈着步子，似乎是为了欣赏这湿冷的雨夜而特意出门；如秋霜挂草的头发，凌乱而干枯，似乎已被主人遗忘许久……

一个侧脸，认出那是曾经认识的人，竟有种沧海桑田之感。

刚认识他时，他三十左右，风度翩翩，女孩子众多，甚至有女孩追到他的住处，为他煮饭洗衣，只为嫁给他。无奈，身在花丛中，不知哪朵香，他怕失去更香更美的花朵，毅然拒绝了。

青春经不起折腾和消耗，男人女人都一样，在左挑右拣中，时光消磨，青春不再，美人亦不在。最后在家人催促下，匆匆与一识字不多的乡下女子结婚。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今天乍一看，生活似乎已经把他成了未老先衰的老头。

不觉，绿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