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七月的麦地里那称为父亲的人
从一场涌动潮湿暑热的水浪中苏醒
父亲之所以成为父亲,是因为春麦
不得不熟落于风中,镰刀不得不去收割
土地漆黑如夜,坚硬如铁如父亲的背脊
隆冬将尽那晚将北方席卷一空,开春
他把麦种一粒粒铺满土地的每一寸
比起熟透的丰收,镰刀的收割更令人兴奋
所有的一切都是口口相传,传到手机里
是几行薄薄的字,不足为信的儿子。陌生的
远方的山岭是否真的有无际的田地?
是否是谎言或许无所谓,他觉得。
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太远,因为不敢问:
麦子被收割时是否痛苦?父亲是否欢乐?
《现在是春麦下种的时候》
2020426,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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