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
文/未央
或许我们这些冒昧前来的访客都没有预料到,在曲折的山湾和斑驳的红叶中,是三湾改编纪念馆的所在地,那里屹然挺立着一块于20世纪80年代初姗姗来迟的石碑。
我是幸运的,在石碑侧面遇见了一位红军后人。 老者是三湾村最后一位红军李立将军的长子,他是一身黑色的体面西装,左胸口一丝不苟地别着一枚银章,神色祥和且庄重。时间在他身上显得无情,它在带走那些风雨欲来的岁月的同时,又不依不饶地取去他父亲的生命和他的黑色鬓发,那是年轻和年老的生命。
见到我们,老先生的脸上显露出些许兴奋。
“你们是来这里参观学习的学生吧?你们愿不愿意听我讲一讲这里的故事?”大家都说好。
先生就在一棵老香樟下向我们娓娓道来那些因鲜少被人提起、含冤蒙尘的陈事。老人说了很多, 但我至今还记得他最后告诉我们的话。
“1927年的三湾改编,直到解放后接近40年,在老红军的要求下才立的碑!” “当年修纪念碑,有三件事情引导了它。打北京送来的琉璃瓦;从上海送来的大理石;我父亲李立将军拿出自己的毕生积蓄,凑了4万块钱,费心领导,才有这一块碑!”
寻根“当年主席就是在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宣布改编的决定,这棵香樟亲身见证过三湾人民的兴衰荣辱!那时的主席,就同樟树旁这尊半身雕塑一般,眼神坚定,双唇紧抿。这尊像是当年的中国雕塑家协会主席的作品,每次看见它,都好像能听到主席在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见像如人,这尊像有主席当年的风骨!”
“孩子们!咱们现在生活得好,一定不要忘了,这是用当年五千多万烈士的鲜血换来的!”
回应是一霎的寂静,接连之后轰鸣的掌声。
“我们去红军小道和故居看看吧。”有队友提议道。于是一队人再次起航。
故居皆是在原来的遗址上重修而成,可即便如此,重修也是于现在很久远的事情,斑驳的红色铁锈烙印在门环上,茶桌上模仿原样的煤油灯和碗因为长期无人问津也已蒙上一层蛛网。而门外,原本开得热闹的桐树叶陆续掉下、腐烂在泥土里面,只有偶尔看见完整的桐果还在倔强地昭示他们存在的印记。通常情况下,这个时节的桐果已半数腐烂、难辨其形。
桐果在树梢上时的风采自此就快要被人们忘得一干二净。而让人难过的是,很多时候现实社会也是这般。在如今这个麻木不仁的世界,倘若不作为,好像再华丽的伟绩也会只有一小部分人记得。
回来的时候,我在车里翻看手机拍下的遗址纪念馆的照片,有一张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简单的红色背景中间,是四个鎏金的方块字。
圣地寻根。
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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