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好几篇文章里都有写过,我家门前有一个小山坡和一片梯田。在家的这段时间,我一天天得看着小山坡从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到现在的一片繁荣郁郁葱葱。梯田里刚种下的玉米种子还没冒出芽来,但它周围的核桃树、桑树、杨树都已经很是葱蕤了。在大门前站定,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绿色,山坡被高大的树木的枝叶遮蔽在身后,身影很是隐约。
最能体现我家门前这番景象的生命力的,非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耳畔的鸟鸣莫属。
每当屋内的我正在为日更发愁,屋外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个不停。能听得出至少有三种不同的鸟叫声,这声音混合在一起,热切地就像几个小孩在吵架。突然,一声惊叫,是杜鹃鸟的“布谷,布谷”声,这声音盖过了一切,把我吓了一跳,看来是它吵赢了。
我的睡眠一向很浅,中午的时候即使很困也难以入眠,所以我每天都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就当是午休了。闭着眼的时候听觉就很是灵敏,所以屋外的那群鸟叫就格外清晰。我闭着眼睛一边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边听着或是清脆悦耳的,或是富有节奏音律的鸟鸣。这天然的乐章像是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心里的一团乱麻很快就被这叫声驱逐了,我的内心渐渐平静了。
白天听着这声音还感觉挺悦耳的,每每晚上我难以入眠的时候,就会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烦人。
当我看到自己因为长期熬夜形成的蜡黄的脸色和两个大黑眼圈时,我终于意识到了我得早睡了。晚上十一点之前放下手机容易,但是在十一点之前入睡就难了。大概酝酿了半个小时的睡意,我的意识陷入了朦胧的状态,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能听到那一声声急促的虫鸣。正是初夏的深夜,免不了被蟋蟀的叫声的搅扰睡意。好不容易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被这叫声吵醒,心里难免有点烦躁,这一来,意识更加清晰了。
时间的脚步是悄悄然,不等人的。当入秋时节,鸟声寂寂,四野悄悄,蛙声沉了咯咯,虫鸣减了啾啾,我一定是会想念这个季节特有的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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