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手机在身边响起。是我的初中同学,同桌,和最好的哥们。
“在干嘛呢?”
“没事,在家待着呢。”
“到火车站来接我吧,太晚了没公交了。”语气里我能感觉到一点儿他的失落。要我去接,大概也是为了见见我,不然,是满可以打车回家的。
“好,我这就过去。”
也许我该在出站口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半开玩笑地对他说,“兄弟,你受委屈啦。”
在车里对他说,“吃烧烤行吗?”
“行。”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时间满满的,也许就会少想许多不快乐的事。
人总是这样,总会面对许多干扰和困惑,面对许多变化和愿望。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凡俗如我们,谁又能从这些事情中超脱?甚至,我们时常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追求什么!
几年前的一天,我在一天的时间里经历了人生的三个场景:单位、医院和墓地。无法说明那些感觉,但在第二天清晨醒来不甚清醒的意识中,我仿佛感觉到了生命的玄机:在那短短的一天里,我竟如此完整地体味了生活、疾病和死亡。
人是不自由的,《西厢记》里崔莺莺与张生的爱情是对传统的反抗,但最终还是在皇权的帮助下完成了婚姻。因为皇权是最传统的传统,所以他们的爱情仍然不过是在传统的范围里反抗传统,并最终在传统的帮助下完成了他们的爱情;鲁迅的《伤逝》里,子君说,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不能干涉我。可是她和涓生的爱情,终究没能和社会相融——就算子君有了个性解放的思想,但是面对社会,面对环境,又有谁能挽大厦之将倾?
可能人在墓地中是自由的罢,甚至超出梦中;但又也许死者连那个空间也永远无法超越;又可能无论生死,每个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墓地,并且严格地活在其中,从不越轨——生命都是从医院开始,在单位度过,然后在墓地结束的,永远如此短暂,但又地久天长,因为一挥手,那留在身后的,就是折了杨柳的长亭。
又是一个“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的傍晚,又是一个“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的秋天。无论是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当我们为生活和世俗觉得累了的时候,就让我们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说“拿一个拥抱给我”,即便我们不拥抱,但在我们的心里没有距离。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又将是新一年的中秋,我把最好的祝福送给所有的兄弟和知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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