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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怀念

永远的怀念

作者: 昇夫 | 来源:发表于2022-04-20 06:09 被阅读0次

迄今为止,爷爷是我值得最敬爱的人,我要永远怀念他!

老屋后面的竹林(2019.4)

自我记事时起(我记事晚,上小学一年级以前的事没有印象,也就是说,我记事是从六七岁时才开始的),爷爷就是一位老人了。不过,那个时候的爷爷身体硬朗,死亡于他是遥远的事,根本搭不上边。我年少懵懂,也不曾想过死亡是何物。反正每天都是那么无忧无虑,太阳照常升起,爷爷也只会永远活在这平常的日子之中。那是永恒的时光。

遗憾的是,爷爷居然病了,是突然病的。从县医院抬回来,等于宣告不治。在那破旧的前屋,没多久就离开了我们。至今让我羞愧难以原谅的是:我竟然不记得爷爷是在哪一年去世的?去世时是多大年纪?可见我的愚劣,实乃世间少有。只大概记得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是初几?也不确切。

前年(2019)回家,看到族谱。翻看过家族那几页。即便这样,我也没记住,因为并没有放心上。爷爷的生卒年,我仍不知。我因此告诉自己:下次回家,一定要好好看看。不但看爷爷的生卒年,也了解了解我这个家族。或许,我真的是老了。要寻根究底,想知道自己的来由了。

记忆中了解,听大人所说,爷爷在县医院治疗,托的是二爷的关系。二爷是老红军,曾职副县长。爷爷住院期间,我不曾去看过。家里也没有谁对我说起过,叫我去看爷爷。我只管读我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要知道,那时我有十四五岁了吧,一点也不晓得人事。

直到爷爷从医院抬回来,我才晓得爷爷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卧床不起。那时,我仍然跟爷爷睡。但是,那段记忆却没有了。

我只记得,在爷爷去世的前几天,爷爷已经不能吃饭。人瘦得脱了形。颈脖深陷,骨头露出来。下床要人扶。让爷爷痛苦的是,不能大便。人憋得难受。爷爷得的是胃癌(有待进一步核实)。

老屋

那一天,爷爷要如厕,我来扶爷爷。不记得是和谁一起扶的,左右架着爷爷的胳膊,是哥哥还是谁?记不得了。

爷爷身体软绵绵的,如果不是我们搀扶,一定会倒下去。但我感到,爷爷的神志还很清楚。我永远记得,爷爷这时问我的话。他问我,“怕不怕?”我想,爷爷大概是看到我有点害怕他的样子,表现得不情不愿。他是疼我的,照顾我的感受,才这样问我的吧。我摇着头说,不怕。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是真的有点害怕。因为爷爷已经不是平常的样子,我感到一种惶恐不安。我的胆小,懦弱,似乎是自小就有的。我还记得爷爷又对我说的一句话,爷爷叫着我的名字说,“逢年过节,记得给我上坟烧香啊。”

我以前也想起过这些。可是今年,今天,再次想起爷爷对我说的这些话,我情不自禁就湿了双眼。我很难过,我的感受是以前所没有的。

试想,一个人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在临走之前,对自己的孙子关照这一句话。是不是表明爷爷的不舍,牵挂。甚至,爷爷自己的害怕。他也担心自己到了那头,会不会有钱花。主要的是,叮咛他的孙子,不要忘了爷爷。这里有一种巨大的悲哀,对生命无可奈何的悲痛。

爷爷最终离开了我们。记忆里,爷爷躺在门板上,身体失去温度,变冷。这种冷不像冬天的冰,冰的冷摸上去仍然感到一种温度,是极冰凉的寒冷。而爷爷的冷,有一种恐怖。明明是一个活人,怎么变成这样无知无觉,变得如此僵硬?

爷爷的肉身失去了生命。但那一刻,他的灵魂、精神还在。因为,爷爷去世时眼睛久久不闭。是姑奶含着泪,用手抚合上的。爷爷死不瞑目啊。这个词,我第一次在爷爷身上看到,真实发生。

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懂,但我永远记得爷爷躺在门板上睁着眼睛的样子。如今想起来,怎不叫人伤怀。体会这种疼痛,是在心里。有种东西一直下坠,沉重无比。

爷爷是不放心,是放不下我们啊。

父亲是独子。受奶奶溺爱。自我小时候,到长大成人,父亲真的是一个不能令人放心的人。一生糊里糊涂。不仅苦了自己,也害了下一代。

爷爷担心父亲不能应付社会上各方面的人事,不能照顾好家庭。爷爷担心孙子们,以后会不会有出息。

爷爷的担心完全是有理由的。自爷爷去世后,我原本兴旺发达的大家庭,由此开始走向衰落。

在我小时候,曾祖母还健在。我鼻上的一道疤,就跟曾祖母有关。那个时候我家是一个大家庭,四世同堂。曾祖母门前的燕子,每年春天都会飞回来,垒巢做窝,繁衍后代。后来,调皮的孩子来捣毁破坏。曾祖母去世后,燕子也不再飞回来了。燕子的离去,就有了一种预示。这不是迷信,而是一个令人不得不相信的事实。正如爷爷离开我们一样。

爷爷为人耿直,主持公道,说一不二。随和,慈爱。整个本族,没有人不敬服他的,同一辈的人都称呼爷爷叫大哥。有什么事,都来问问大哥的意见。那个时候,我家的亲戚朋友也多,到了年间,正月里来拜年,总是十分热闹的场景。爷爷的威信,使他的儿孙得到了充分的庇护。

可是,人走茶凉。就在爷爷去世,办理丧事的过程中,就有人开始为难生事。幸亏向着爷爷的人多,才顺利的把爷爷的丧事办好。不然,凭父亲的为人,谁愿意伸手来帮忙呢。

爷爷的丧事,可以说办得很热闹,场面也大。除了一般的念经,还摆了方。桌台高架,道子驱鬼,旁边的人点燃鞭炮朝道子身上各处乱扔;还有走灯。各种莲花灯,灯头灯尾,人持一盏,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锣鼓锁呐,鞭炮齐鸣。

为爷爷的后事还发生了不愉快。记得二爷跟族人吵了起来,说十个指头有长短的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成语。好歹二爷也是一位角色,才不致于把事情弄僵。

爷爷的送丧跟之前老去的所有人有一点不同。是二爷的儿孙代表送来了花圈和挽联。这在农村,在我们那一块,是头一回的新鲜事。

后来,爷爷葬在奶奶坟的左边。并没有及时立碑。有好多年过去了。大概是在一零年后,家里才给爷爷安了碑。

最近一次上爷爷的坟,是在2019年清明前几天。烧着香纸,我跪在爷爷坟前,呜咽无声。

今天又想起,心里满是愧意。何曾想到自己的今天会是这样?流落到如此地步?想起爷爷当初不闭眼,并不仅仅是因为父亲,也是为他的孙子担心。

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兴衰发达,爷爷似乎有着预见。我感到爷爷仍睁着眼在看着我们。我羞愧难当,无颜面对,不敢对视。

我的爷爷

想起爷爷生前的一些往事,我想把它写出来,记下来,作为永远的怀念。

有一个画面已经定格,是最清晰,印象最深,最生动的,永远刻在我的生命之中。

也是在这个季节,四五月间,槐花开了。是那种刺槐,或许是野生的,就生长在老屋土场下河沿的土坝上。绿叶,白花。风吹来,散发一股香甜的味道。

我小时候,少年时,是跟爷爷睡的。爷爷跟我们分开生活。在我的成长中,爷爷是一位十分重要的角色。再是妈妈。而父亲,好像是缺席了。

我吃了晚饭,从后屋过一个院地,来到爷爷的前屋。

木门吱呀推开,爷爷坐在床边的旧案桌前,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念念有词的在读书。煤油灯的灯火不时轻微摇晃,屋里的光线陈设也跟着跳跃抖动。爷爷读书的声腔,像念经的调子,有点含糊不清。不知道读的是什么?这是我最早见到的读书模样。爷爷抬头看了进来的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读着他的书。我自顾脱衣上床。床是木制的,简陋。挂着粗布蚊帐。蚊帐老旧,黄不黄白不白。我呆呆躺在床上,望着爷爷。注意力分散,耳朵里又听到窗外的蛙叫声,此起彼伏。鼻子里闻见槐花的香甜,还和着土场外猪院的尿粪味。我常常是在爷爷的读书声,蛙叫声,闻着槐花的香味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有一年就要过年了。爷爷在屋里,就着木窗,包拜年的冰糖。这拜年的糖,是散称买来的。一块块都比较大。要包在一张不大的红纸里,得先适当的把糖块敲碎,化为比较小的块,便于包装。先称好称,一斤装,然后来包。这时爷爷发现称好的一包糖少了称。才发现是邻居伙伴趁爷爷不注意偷拿了一块。爷爷好像要了回来,并没有拿邻居伙伴怎样。这件事给我的印象有两点。一是爷爷包拜年糖,绝对是过日子的好手。稳重踏实。凡事安排,有条不紊。二是当时大家生活的现状,一块冰糖算得上是值钱的物品。

正月里拜年,我都是跟在爷爷身边。正月里常下雪,走亲戚都是步行。爷爷顾着我,把我背在背上。那个时候,我也不小了吧,十来岁,或不止。我伏在爷爷背上,看着爷爷一步步迈着腿,穿着一双黄帆布的带绒暖鞋,有点似大头皮鞋,只是不是皮的。笨重。鞋腰捆着稻草,防滑。走一步,脚下踩着雪咯吱地响。回想起来,爷爷背我并不轻松,甚而吃力。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也没有感受到过爷爷有过抱怨。爷爷总是甘于承受,默默的奉献。

无论到哪一家亲戚,爷爷都是受大家欢迎的客人。常常是三五亲戚陪着爷爷围坐桌前,桌上摆着糕点糖果,桌下有火炉。大家谈笑喝茶。那些个日子,是那么平常,回想起,一种幸福的滋味,真叫人难忘。

而我,永远是那个不受欺负,无忧无虑,不愁吃喝的不懂事的孩子。

我上小学的时候,少年们兴起帮派。家在城关的,和那些调皮的孩子结伙在一起。有事没事,无缘无故的欺负老实弱小的同学。

我生来内向,老实好欺。因此被这些人看上,打过我几回。

爷爷知道了,找到主要闹事的头儿,到他家去,责令他家长管教。并告诉学校,让老师知道。一起挟制。爷爷的做派,俨然是一名战士。对我的爱护有加也从中体现出来。自此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受欺挨打的事,上学也不再害怕了。

爷爷有一门特别的手艺,其实也不特别,但在那个年代,会的人并不多。这门手艺就是切茯苓。鲜茯苓剥皮后,用大片刀,一刀一刀地切成薄薄均匀的一片片。这个绝对是一门技术。就是现在叫你去切,不经过一定时间的练习,是切不成功的。

最早,爷爷是这方面的能手。茯苓成为大家生活经济的一个来源,可补贴家用。有不少人家培植。为了有更好的收益,切成片卖是最好的方式。爷爷当作师傅请上家去。除了良好的伙食,肉菜烧酒,还一天有一包烟。而工钱是按所切茯苓的斤两来算的。比如切一百斤有三十块刀工费。具体多少不记得了。但在当时,乃至很多年,切茯苓是个挣钱的活儿。所以,在我小时候,我的家庭条件在同村组是中上游的。

爷爷除了给乡村人家切,也邀亲戚去远地。去得最远的是贵州。说到爷爷切茯苓,让我想起两件事。

一是带我的堂大去贵州切茯苓。堂大是爷爷带出来的,爷爷可以说是堂大的贵人。虽说是同一个族,但能带上堂大出门,是爷爷的好心。可是,爷爷去世后,这个堂大嘴脸一变,不说对我家有什么帮助,跟旁人没有任何区别。爷爷当初帮助他,反过来就谈不上了。这件事重要的是说明爷爷的为人,是一个大好人。

二是爷爷带舅舅去远地切茯苓。是不是也是去贵州就不清楚了。去远地得坐火车。可是在途中,俩人却走散了,幸亏列车员帮忙才相聚。后来听爷爷说是这样的,中途要转车,爷爷叫舅舅去“加快”,我理解是签证,换票。舅舅年轻,也是第一次坐火车,不懂。听爷爷叫加快,几步快跑就上了一辆火车。爷爷的意思并不是叫快点上车。就这样,舅舅上错了车。我们听了,哈哈大笑。这两件事表明,爷爷拉带晚辈的无私品质。在那个年代,坐火车也是新鲜事。别说坐,农村人几乎没有几个见过火车。听爷爷讲,当时坐在地上,火车哐当哐当地响。等我坐过火车后才知道,爷爷是没有座位,是坐在火车车厢联接处。爷爷的辛苦,可见一斑。也可见爷爷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

因此父亲也会切茯苓。我的家庭生活,在相当一个阶段还是不错的。

可是,什么事看着容易,别人好赚钱。实际上,切茯苓是个辛苦活。一个得站,再是费力。年轻还好,年纪大的人,碰到大块的且质硬的茯苓,切不动,直叫人莫奈何。切一片下来,要整个身体用力,俯下身子,累得要困下去。手臂,腰,一天下来,酸痛难当。

当你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还在用力干活的时候,不论他干的是什么活,你就会明白其中的辛酸,体会到它悲伤的滋味。

奶奶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去世的,到我上初中爷爷离去,十余年间,爷爷一个人面对一个个日日夜夜。我不懂爷爷为什么不跟父母我们一起过呢?我在想,爷爷是不想连累我们吧。知道父亲是那样的一个人,不用照顾,不如自己照顾自己。

白海棠

爷爷住的前屋与我们住的后屋,不过二三十米,隔一个院地。前屋挨着大门。这个大门里头,在过去一共住了十来户人家,相互挨着。前屋原是一间。后来,靠外边的土场,又加盖了一间。对加盖这一间我还有印象。大概是上小学,或者还没有上学。我记得墙是打出来的,不是像现在用砖一块块砌起来的。两边用宽木板固定在要砌的墙的位置,然后,填上黄泥土,再用一端装有木棰类的木墩饬实。一层层垒高,就成了墙。墙很厚。多少年也没有坏。只要维护好,不受雨淋。但方便老鼠生存。

中间是半睹墙隔开,成为两间。向内是厨房,土灶。爷爷一个人吃,每回煮一点点米饭。也记得爷爷煮糊吃,玉米糊。我也吃过。粮食大米不够吃呀。玉米糊初吃也可以,餐餐吃就缺少味道,又吃不饱。不过,锅底的玉米糊锅粑倒是十分好吃。铲起来留着,在平常吃或上学带着吃。

还记得爷爷做的一碗汤。特别鲜香。放的是什么菜?带籽的粒,青嫩的苗,兑一个鸡蛋,鲜香青嫩,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好吃。

一个人过,摘菜洗菜切菜烧菜,煮饭洗锅洗碗,说实话,量那么点,实在麻烦。不知道爷爷是什么心情?

最快乐最幸福的,应该是正月里,走亲戚,打牌九。还有,上剧团看戏。

还有爷爷带我去二爷家干活。二爷家在城关,是一处相对独立的院落。封闭的铁大门常年是关闭的,但没有锁,进去推开即可。进了大门,是一院子。种些花草之类。隔一二十米,有第二道门,这个门连着围墙,圆形,并没有安装门,形似花园开放的门。进入这个门,真正进入二爷家的院子。一边种有草木,并没有特别留意,记得的有毛竹,其间有一棵毛桃树。印象中,毛桃树上结了不少的半黄的小桃子,应该是秋天,我跟着爷爷进来,满眼都是新鲜的。二爷家屋内的陈设跟我农村的家全然是有差别的。整齐干净。客厅摆着一台彩电。正中一张桌子。跟七八十年代电视剧中一般干部家庭相似。

那次,爷爷是来干活的。帮把二爷家屋后的竹木修理一下,砍掉一些过盛,妨碍窗户光线的草木。我回想起那个场景,爷爷的话并不多,感觉上像一个长工,并不是一位大哥。并不是说二爷对爷爷不好,相反,反映爷爷的朴实,兄弟有情。但是,我没有他们哥俩坐在一起的画面印象。这个场面好像在记忆中缺失了。跟二奶接触得多,话也说得多。回去的时候,二奶给些桔子糖果,香烟之类。

爷爷绝对是一个好人。为人处世,能力品德,都是数一数二,为人称道。可惜的是,这些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像爷爷这样的好人,过早地离开,实乃是一件憾事。

想起爷爷的生与死,仿佛告诫我们:人生一场,要好好地活!想起此时此刻的爷爷,一定化作了尘土。我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感知到我在怀念他?我相信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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