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书云
2005年农历4月23日,我的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从我的记事起他总是佝偻着背,迈着内八字,皮肤黑黑的,一张削瘦的脸,我从心里不喜欢这样的父亲。他总是和蔼的看着我,在他的心里我是块美玉,完美无瑕。
听父亲讲:他的驼背是他十三四岁就开始挑水,干累活。奶奶家很穷,只有四亩薄地,很难养活全家人。因为家里交不起租子,我的大爷在别人笑话还没有枪高的时候,就参军当了八路。十三四的父亲挑起了全家的重担。
我的奶奶在尹集的小镇上靠卖水为生,收入微薄。我的母亲进门就见我的爷爷经常生病在床,艰难的生活,父亲在长身体的时候缺少营养,所以身体像弯弓。
父亲不挺拔的身躯,在新中国最艰难的日子里挑起了重担。1951年出生的哥哥和1958年出生的姐姐没有挨饿。六零年,哪个村子里都有饿死的孩子,大人。听姐姐讲,有一年父亲去修公路,挣了钱每天晚上都会给家里买来包子。那个年代,吃顿包子比现在的人吃驴肉还要香。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每逢吃饭我都是哭闹,母亲用仅有的一点油在小锅里做成薄饼。姐姐和哥哥都没有这样高的待遇。每年的春天和秋初我的肚子总是发胀,父亲背起我到镇上的医院里看病。我在他佝偻的背上是那么的温暖,他脚下的路是那么的坚定。
母亲给我的名字取“云”,可父亲总是叫我“嵐”,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像座山,能够坚强!我记事起他在生产队里当饲养员,每天把草用筛子弄得干干净净。牛吃剩下的草耙子收出来,晒上当柴火烧。我没有拾过柴火,比一般孩子幸福的多。每年还能分点钱,过年有新衣服穿。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实行包产到户,父亲离开了生产队的养殖场。在家买了一头小牛,种菜养鸡。家里养了十多只母鸡,可是父亲舍不得煎鸡蛋,和煮鸡蛋。我十多天去一次家,父亲总是给我用袋子拿几十个鸡蛋,给我的孩子吃。
父亲用牛车到外村去卖菜,有时去赶集。每天辛辛苦苦积攒点儿辛苦钱。父亲很喜欢吃肉,可家里经济并不宽裕,很少吃肉。当时,我的丈夫挣钱不多,儿子上学花钱,我很难找到工作,父亲知道我生活艰难,从不给我张嘴要钱。想到这里,我的心都碎了!现在吃肉已经不是奢侈了,我的冰箱里从来不缺肉,可是父亲再也不能吃到啦!
母亲总说父亲没有福气,他的外孙在济南开了公司,小孙子正在读博士,孙女孝顺,大孙子善解人意。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了,写到这里我泪湿透前襟。
父亲老年得了小脑萎缩,脑子有时不清楚,可女儿的名字,他深深记得。想到这些,自己是多么的无力,又是多么的无能!父亲病重期间,我给他买了香蕉和西瓜。那时家里的西瓜还没有成熟,我买的那个西瓜熟的也不好,可他吃的是那样的香甜,说香蕉很好吃,这是他在世上吃到的最奢侈的东西。
十多年了,我多想在梦里和他说说话,可是我梦见他的时候很少,是不是他已经投胎转世?我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在那个世界里。如果来世我们相遇,我愿再做你的女儿,希望给你好好的生活,让你开心的活一回!
千言万语说不尽我对你的思念,我已泣不成声,希望你在那个世界里,一切安好!希望活着的人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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