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来的那么突然。
随着婚礼时间的临近,我和凤儿两人都各自忙的脚不沾地。上班之余的所有时间都在为此准备,内心期待着这天的早日到来。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里打拼,似乎内心早已忘却那份与生俱来的宁静淳朴,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坚如磐石的内心狼性。看到母亲从老家寄来的手工绘制的鸳鸯枕套,以及带有喜字的大红门帘,我只是在电话里敷衍的说了说谢谢母亲之类的话,随之便将这些东西置诸高阁。
这天,当我采访回来,还在案头奋笔疾书时,电话声响起。
那端父亲的声音略显低沉:“你母亲出了车祸,脸受伤了。本来叫我不要告诉你,但后来一想,还是告诉你一下妥当。”
夕阳的那撇光影下,历经700多年的大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依然矗立着,近乡的内心重又燃起那份质朴与温暖,祈祷着母亲未来可保有健康与安泰。
母亲的脸上裹满厚厚的纱布,泪花不禁在我的眼中打转。看到我进门,母亲略显生气的责怪,
“还有三天就拆线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别耽误了你与凤儿的婚期。”
这是个平凡而不能再平凡的故事。父亲告诉我,母亲是在骑车时为了闪躲乱穿马路的孩子时,被车挂倒,脸碰到地上的一块尖石而受伤的。
“好在那个孩子没什么事。”父亲平静的说着。
一层层纱布的剥开,我依然想象着母亲平素里那美丽的容颜。
内心中总是以为母亲永远不会老,总是以为母亲会时刻保持那秀美的容颜。
纱布悄然的飘落,母亲的脸上已然留下一道略宽而又细长的疤痕。
“回家吧。”照过镜子的母亲异常的平静。
两天的时间里,母亲忙活着轮番为我做着不同花样的吃食。
“你也该回去了,别耽误上班。对凤儿好一点。”母亲递过来一个包裹。
回城的路上,我发现了包裹里的两万元钱。
打电话给父亲,
“你们都是工薪阶层,挺不容易的。”
“收着吧,你母亲的意思。”父亲的话依然那么平静直白。
婚礼临近了,打电话邀请父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不去了,你母亲怕影响你们。”
我在电话这端问父亲,
“究竟是怎样影响我们?”
父亲依然平静的说道:“你母亲觉得那道疤会扫了客人的兴。”
“母亲不参加,那我还是人吗?”对着电话大吼一通。
放下电话,我泪如雨下。
凤儿听过我的讲述,说道,
“放心让母亲来,我不会让母亲丢丑。别忘了我是个化妆师。”
婚礼那天,母亲和父亲由于火车误点,临近婚礼开始才到。
凤儿赶紧进入房间为母亲忙碌着。
母亲缓步走入婚礼现场,尽管脸上还能看出浅浅的疤痕,但华贵的气质引来全场的鼓掌。
此时的我已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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