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绘画中,光的表现似乎总是很关键,光的反射能产生明暗阴影,西方艺术强调光影效果,然而在中国艺术里这些东西并不常见。这也是西方艺术和中国画的一个差别。那么为什么国画选择抛弃影子呢?
艺术的起源最早来自于神话和传说。早期艺术主要用于表现“神话人物”。不管是中国还是西方,神都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相对抽象的人物。
而且大概是因为神的高高在上的特征,他们的描绘和表现不一定需要光影,可以是一种无尽光滑的形象。其实,我们观察西方中世纪的绘画作品,也大多是同样不画影子。
在人与光影的关系里,人是相对恒定的,影子是不断变化的。
早起绘画作为新兴门类,不可能有相对成熟的技法,所以画家们没有能力画出光影的效果。对着一个并非真实存在的形象去想象他的影子变得更难。
所以没有系统地研究光影也是关键原因之一。
在画作类型方面,西方油画有很强的覆盖能力,而中国画不太好层层覆盖,更倾向留白,错了就要重画。
中国的水墨材料和西方油画材料有很大区别,水彩就是技法上运用中国画方式,而效果上更加偏向西方绘画。
以此同时,中国画极为讲究绘画工序,这也和中国画的材料特点有关。国画和水彩都一样,需提前预支好效果。
中国强调传承,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国画也不例外。由于早期介于诸多原因不去讨论光影,这种创作方式传承往复下来,也形成了中国画独特的艺术风格,久而久之,也就没有画阴影这么一说了。
人物故事画如此,那么肖像画又如何呢?
中国画工笔主要是勾线+填染,染也不好一遍染成,古人云“三矾九染”,大意就是染好几遍后上一遍矾,每一遍都要等上一遍完全干透,所以这种画法也不适合某一时段的写实,染一通朝阳就变夕阳了。
这些原因导致中国画没有阴影的表现。中国艺术区别于西方,拥有自己独特的韵味,材料和技法恰如其分的相互表现,强加阴影未必能带来更好的艺术效果。
但中国画真的不能呈现光影效果么?显然不是。在中国的绘画材料和技法中,完全能满足光影的条件。也许是与中国人特定环境有关,观察习惯、传统文化、性格造就了今天中国艺术最为独特的风格。
早在唐代尉迟乙僧就创造了“凹凸花”画法,即用颜色晕染出物象的凹凸两面,中原为之一振。段成式说他的画“身若出壁”“逼之飘飘然”,《古今画鉴》评他:“堆起绢素,而不隐指”,这种画法后又被吴道子借鉴改良,即在白描的基础上,以墨色晕染出暗部,分出层次。但是以颜色分出凹凸两端的画法就只留存于史论之中,所以并非中国历史就没有用光影来表现作品的。
在当代绘画中,这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今,西方艺术不断普及,关于光影的研究已经进入课堂,素描作为美院入学必备的考试,所以用中国绘画材料去表现光影效果越来越多,在年轻人中这也变成了一种趋势。
中国绘画博大精深,经过这样漫长的历史,也许传承让中国保持着艺术形式的特殊性。并不是中国人不喜欢影子,也不是国画不具备画影子的能力,而是在中国的社会环境下,这种形式才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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