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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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附近就有两个超市，走5分钟即可进入超市。也许是退休后时间宽裕，也许是喜欢农贸市场讨价还价的乐趣，也许是喜欢市场买菜你情我愿的价格公道，我总爱舍近求远，一大早步行20分钟去市场买菜。

不到8点市场已经热闹起来，白菜萝卜芹菜大蒜青菜包菜莴笋香葱等一应俱全，像是菜的集会，而且都新新鲜鲜，甚至还带着晨间清露。市场的菜就是好，新鲜！不像超市货架上的菜，常常都是蔫不拉唧。

我像阅兵一样顺着市场转悠了一圈，见一处摊位前堆满了人，于是也凑过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大竹撮箕里卷得紧紧的白花花的白菜只剩两层了，码好的白菜上面散落着好几片剥下的菜叶，四五双手在里面挑来拣去，外面还站着几个人伺机而动，我也只能站在外面等。我的右边一个身穿红棉衣的矮个大妈，左脚紧挨撮箕右脚分开几步，整个人呈叉子样站在里层，左手拿着一颗雪白的菜，右手一片一片剥着菜叶，对面穿着蓝白色迷彩服的高个卖菜老伯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太可惜了嘛，这么好的菜剥得是点芯芯了”，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位穿深蓝色薄棉衣的高挑大姐正直直的盯着剥菜的大妈，红衣大妈一边剥一边应到“有虫”，蓝衣服大姐说“没打药”。可能是碍于大姐的话，大妈匆匆装好菜称了付钱离开。

我趁大妈起身的时候蹲下挑了两颗菜，装在高个老伯递过来的白色透明塑料袋里，准备再递给老伯称。这时，才想起站了半天价都没问，想想两颗白菜贵也贵不到多少，于是递了过去。老伯用杆秤一勾一提，再滑动秤砣绳子，待滑到一处，秤杆稍稍翘起不动的时候说“一斤八两，一块八角钱”。他弯下身子在撮箕里面找了一颗小小的菜加进袋子，然后递给我说“两块”，我扫了微信付钱就准备去买其他菜。刚走两步又听到大姐说“太可惜了”，我回头看了看，大姐已经装了一大袋菜等称秤，可眼睛却盯着红衣大妈剥下的白花花的菜叶。我的心一下子也揪了起来，这么好的菜一块钱一斤，还一片一片剥下来，大妈不心疼吗？别想了，赶紧去买其他菜。

家里胡萝卜吃完了，看了几处都是又长又大直溜光滑的外地胡萝卜。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还是习惯吃看上去短小粗糙，缺乏光泽的本地胡萝卜。走着走着，看到一处地摊，白色塑料布上摊着大概十斤不到的小胡萝卜，我问了一下价格要3块钱一斤，比外地胡萝卜足足贵一块钱。好不容易遇到，又不是买很多，我也蹲下身子挑起来，我和别人不同，喜欢挑小个色深表皮有光泽的，这种萝卜嫩口感好，而且吃的时候一餐一个或是两个，不像大的一餐吃不完要切一半保存。我正挑着，卖菜的大姐说“妹，不上班？”，我奇怪她的问话，笑着说“早退休了”，她又说“这么年轻退休了？”，我不解的回答“差两年半六十”。难得答话，赶紧拿了几个买好走开。走开后细想一下，觉得大姐的话中听，不论真假听着舒服。

人呀就是这样，喜欢听别人赞扬自己，得到别人赞扬就像发文章收获点赞一样高兴。可高兴归高兴，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这一大早感觉像坐过山车，起伏也太大了，买菜的心思没了。

                                      2023年1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