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我们真的会走得长久吗?我感觉我们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走得久远,我们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散了。”
“赵介,我都没被太阳晒湖涂,你咋糊涂了呢!一个人走会走得很快,但他在路上会越来越疲倦,走不长久。两个人也许会走得很慢,但彼此为伴,可以走得远。我们只要心若悬磁,你我相依。”
“李北,外面刮大风了,还有几道闪电,雷声也没有停过,刚刚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一看外面电闪雷鸣的,好像还有几道黑影在窗外徘徊,我感觉有点后怕!”
“李北,李北,李北,你怎么也没声了啊!男人啊,前一秒才说要伴我往后余生,后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风雨夜,故事情,人儿睡。
放眼四望,乌云像一床巨大的灰色破棉絮,慵散的匍匐在天空。一阵阵狂风呼啸而来,小草轻轻摇晃身躯,树儿也被压垂了枝条,满树的绿叶都相互挤压着,窸窸碎碎地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再向路人打招呼,又仿佛在快乐地跳着集体舞。
不一会儿就直射下豆大般的雨点,清凉而有力,砸在行人的脸上,冰凉冰凉的,不多时雨点就变成了雨线,浓密而细长,好似一根透亮的利剑,从半空中直射地面,溅起细密的水花,转眼就消失了,渐渐的水坑一个又一个多了起来。雨点落下来,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好像美丽的鲜花不断绽放……
“妈,我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您早点休息。”
“李北,这么大的雨,你要往哪里跑,真的是人大不中留了。”
李北带了一把伞就往家门外冲了出去,消失在雨海之中。
狂风夹着细雨,向李北不断地袭来,像海水涨潮一般,一波比一波猛。坚固的雨伞就好像遇到了天敌一般,在此刻也显得黯然失色了,没了以前的神气。雨丝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许多雨点趁李北防备不当,往李北的衣服上找生命的栖息地。
不久,风大了。伞战士好像彻底败下阵来,直接举手投降,四角朝天,让伞下的李北无处可逃,只能在那站立挨打,任意让雨水轻拍衣角。李北站在大雨中,抬起双手,放下脆弱的伞,用手尝试着把伞的四角折回原处,不再让它东奔西跑,找不到家了。
通往爱情的路总是充满荆棘和坎坷的。的确,当李北走过了狂风暴雨后,以为前路风景独家好,没有任何阻拦,但往往都事与愿违。
“赵介,赵介,快点起来给我开门啊!我过来陪你了。”李北一边大声地喊着,恨不得把嗓门都挣破,一边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赵介家的门。
雨依旧下着,拍打房檐,拍打着李北的每一寸肌肤,浸湿了头发,打湿了衣裳。
“李北,是你吗?李北,是你吗?”
“赵介,我是李北,我是你的男朋友李北,快点开门啊!”
门吱呀作响,微弱的灯光从房间里照射出来,经过雨水的打磨,像浸入蜡油的纸巾一般透明。屋里的黑暗深邃而不可捉摸,看不到生气,一片死寂。
赵介,颤巍巍地站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双手扶在门上,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故意摆弄了一般。
“李北,快点进来,这屋内暗得可怕,我好像有点怕了。”
赵介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打算拉一下雨中的李北。李北也随之伸手,抓住赵介,顺转就走进了屋内。
李北,简单洗漱后,便坐在赵介的床边,大手握住小手,这颗心连着那颗心,相视而笑,尽管窗外的雷声多嘈杂,依旧不能打扰室内的情丝绵绵。
“李北,外面的雷声好大,我有点睡不着,你可以给我讲会儿故事吗!”
“赵介,你听过《模特》的故事吗?很凄美,但很爱恋。”
“我没有听过,我想听,你可以给我讲吗?”
“好的!宝贝,来我们把枕头垫一下,这样才会的。”李北顺手把赵介的枕头轻微的上拉,轻抚赵介的头发,眸子里充满了怜惜。
“如果说苦难是通往幸福的钥匙,那么那个女孩遇到男孩便是幸福。”
“你这样说感觉很突兀啊!你要给我好好讲讲,不然我告你欺骗小朋友。”
“哈哈哈,怎么会骗你呢,小傻子!女孩很不幸,在最初的时候生病,用错药了,导致双耳失聪。”
“怎么一开头就是这般残忍,上天总是对美好的女孩大大出手。”
“是啊!女孩出生很悲惨,没有半点阳光。所谓祸不单行,在女孩两岁左右便被放在了婆婆家,父母在外远游,却未曾留下半点音讯。女孩过着戴月荷锄归,短褐穿结,箪瓢屡空的生活。再到后面婆婆因为年迈,腿脚不利索了,家里所有的生活起居都留给了女孩。”
“女孩真不容易,那女孩后面生活改善了嘛,这样子的生活好累啊!”
“女孩,在家成为了庄稼人,这样起码可以保证一日三餐。可是天公总是捉弄那些可爱的人,三年的旱灾,让许多庄稼人都瘦成了皮包骨,没了以前的红润,女孩也不例外。女孩家里唯一有的余粮就是去年夏天留下的陈谷子。但这个粮食是养育女孩十余年的婆婆的保命粮。无可奈何,喝水充饥,睡觉度饥,什么方式能忘记饥饿,什么方式就在女孩手下尝试过。”
“我们也曾经历过天灾,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基本上没咋经历过饥饿,女孩后面幸福吗?她一定要幸福啊!”
“先不要急。女孩越到后面,身体越虚。女孩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孤身到街上,找了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安营扎寨,用一只带有裂纹的碗,一个满是尘土的垫子,一坐就是一上午,下午回家照顾婆婆。生计好时,可以买一刀肉回家,生计不好时,只能拖着饥饿的皮囊回家。然而,旱灾降临,女孩的生计不言而喻,路人经过此处,也只能含泪无奈的离开。这样子的日子,持续了一两天。”
“会不会是那个男孩来了,来拯救女孩了。因为我不想让她再承受命运的不公了。”
“哈哈哈!真聪明!都学会未卜先知了。男孩没有像孙悟空那样,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而是一身西装革履,走到女孩面前,弯下腰,留下他来过的痕迹,挥手而去了。女孩想追上前去,询问他的姓名,走到男孩面前,一阵比划,但男孩好像没有理解到女孩的意思,只能一笑而过!”
“不会吧!男主就这样离开了,那女孩不就不再与男孩有所瓜葛了。灰姑娘都给王子留下了水晶鞋,这样会不会过于残忍啊!”
“当时我也觉得,女孩生活依旧,过着闲时乞讨,忙时农活的日子。但女孩却从未放弃寻找男孩的事,一直放在心里。”
“难道女孩就没有见到过男孩了嘛!这样也太心酸了吧!”
“小傻子,想什么呢!他们在人海中相遇了多次,但最后都是男孩默默地转身离开,消失于人海之中。相见了多次,却不敢向前。错过与抓住的艰难抉择,终于在最后,女孩迈出了那一步,她小心谨慎地跟在男孩后面许久,看到男孩在一家服装店站了很久,女孩心里清楚橱窗后的衣服一定是男孩中意的。可是女孩的两个裤包一样重,只能是空空如也。”
“女孩肯定想送给男孩子那件西装,想给男孩一个惊喜。”
“是呀!女孩在外头四处寻找工作,终于在一个饭店里找到了工作,但是只能打打杂,洗洗碗,工资不高,平时还总是被其他工友欺负,被老板苛扣工资。经历了一年的光景,女孩存了几千块钱,跑去商店买下了那件西装,回家时,风都是甜的。第二天,女孩终于被上天眷顾了,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再次与男孩相遇。但女孩依旧跟在男孩身后,从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到空无一人的廊桥,男孩站在桥上,笔直身板,看向远方。正当女孩踌躇不决时,男孩却突然倒地,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渐渐地没了呼吸。女孩也发现异样,急忙跑到人潮拥挤的街道上呼救,可是没人搭理她,都还把她的行为看作是街头乞讨的把戏,一笑而过了。女孩没有得到救助,独自回到廊桥,一个人把男孩带回了家。在那里,女孩给男孩穿上了西装,为他梳洗打扮,把他扶上轮椅,推着他在田埂上散步,在菜园里吐露心声,在树影下相昵低语,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但随时间流逝,男孩身上的尸臭越发明显,附近的警察察觉了异样,便把女孩抓起来了,男孩脱下西装,也被送回了家,入土为安了。女孩双耳失聪,却不改她善良的本性,经过一番解释后,民警把她送回了家。女孩对男孩的突然离开,像是鱼儿突然离开温柔的水,窒息难忍。在男孩离开的第三天,女孩再次经过那间服装店,看到曾经穿着那件西装的塑料模特,女孩用仅仅剩下的钱买下了那个模特,带回了家,为他穿上西装,为他洗漱打扮,带他在乡间小道畅谈,生活依旧如此。但好景不长,婆婆发现了那个模特,把他的衣服取了下来,把他的妆容弄花了,把他的肢体取了下来,送进了炉灶里。但这些女孩都不知道,等她从菜园里回来,婆婆对她说:那位模特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姑娘,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的主人还需要我,我先走了,你还有很忙长的美丽人生,活得一定要比我好!”
李北抬头看了看熟睡的赵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唇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可爱极了。
李北趴在赵介的床边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旦日,赵介微醒,李北已经备好早餐。
李北信步走到床前,一只手抱着赵介的腿弯,一只手拖着赵介的后背,赵介也顺手抱住李北,把脑袋藏在他的怀里,低语:“男孩和女孩最后走到一起了吗?”
李北温柔地说道:“在一起了,最后男孩对女孩说‘抱着你是一种快乐,吻着你是一种陶醉。”
赵介听到后瞬间羞红了脸,一股脑地向怀里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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