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下部分主要讲述了作者记忆中的几个特殊“背影”,而他们背后的故事往往彰显的是“留守儿童”对于“爱”的渴望和期许。
关键词:留守儿童,背影,爱
这是《观望“Left Behind”》(连载)系列文章,请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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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背影”
在我获得一外省高校录取通知书时,我的想法,就是我能够像小鸟一样真正地飞了,从此束缚在身上的枷锁被挣脱从而恢复我自由了。直到高中高考阶段,我是真正地完全生活在县城区域内,外面风云变幻的世界是令人向往的,不过也因为不懂得外界社会秩序而感到不安。
我需要从家里乘坐大巴前往广元(四川第一关)火车站,然后乘坐火车前往我即将报道的那所高校,并且还是在子夜时分需要中途下车到站。这个现在看起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任务,在当时却被当作全家饭桌子上的热点议题,母亲坚持要求父亲护送我到达一个很远的地方,而父亲却认为应该让我自己去接受社会经历的锻炼。
最终商定的结果,是父亲护送我前往那个地方,并且他还需要在二天之后返回家里收割几块地的花生籽。那是我第一次乘坐火车,在上面一动也不动地坐着,两眼直勾勾地锁住了外面从未见过的地貌,顿时才意识到只有清空自己走出去才能够赶上急速转变的社会。
父亲的脸部在家里就显得很浮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疼痛不住地问:“想吃点母亲给咱爷俩准备的炒花生吗?想吃一桶用热开水冲的泡面吗?”我直摇头,因为那个拥挤不堪的过道让我打消了去卫生间的想法,而只有吃得少、喝得少才能够保证不用费神地去卫生间,就这样我挨过了差不多30个小时的路途。
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在乘坐火车的过程中,我就有通夜不睡觉的习惯,原因应当是与出于保护个人行李安全方面的考虑有关(列车上的偷盗现象依然猖獗)。待等到子夜三点多的时候,父亲看着他的老式“Nokia”手机,叫我背着我的那一包小行李,就在他的带领下下火车出站进城了。
初次进城的经历,是让人很兴奋的,因为一切事物都显得很新鲜,所有的面孔都隐含着不同思考维度。月亮是不是与家里的不一样是不知道了,不过这里的建筑确实跟家里的风格迥异,这里销售的商品也与家里的差别很大,更诧异的是,这里的人都操作一口相当地道的普通话(当时的我只会讲四川话)。
住上了离车站很近的旅馆(30元一晚),在父亲冲凉的时间段里,我正在四处打量着窗户外灯火辉煌的夜市。
舒服地休整了一晚后,我们在第二天找到了前来接送新生的专用车,就这样迈入了这所未见模样的高校生活。父亲帮我办妥了几乎所有入学程序,缴纳了当年的学费和住宿费之后,我们就拎着行李前往已分配好的寝室。
打开房门还未好好休整,父亲就着手给我洗刷晚上即将派上用场的被子,然后就是那些在车上穿过的衣服鞋子等。他在那个卫生间里仔细地搓洗着那些衣物,用了将近足足1
小时,最终清洗完了所有该洗掉的东西,只窥见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有种难忍的酸疼感。
午饭时间到了,我和父亲去了地下室的资助餐厅,点完餐后,就用托盘带到餐位处开始用餐。父亲把带肉的菜全部都堆放到我的跟前,而他确实只吃了些煞白煞白的豆芽菜,然后喝了几口热汤就直呼饱了。
待晚上睡觉时,父亲把学校分配给我的软席子交给我,并反驳道他的皮肤够韧性,所以不用担心睡在木板上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上午,父亲需要准备返程了,我和他就一起搭乘公交车来到火车站。
他说:“你要照顾自己,父母亲不在身边,你要学分仍让和谦恭!”我答道:“我会记住你的叮嘱,你和母亲也照顾好彼此。”他然后就拎着一空空的背包朝候车室走去,在这个几百米的路上,他总会走一小段距离,就回过头看看我,然后再走一小段距离,再回过头来看看我,再驻足一会,再继续前行......。
他在平时可以2分钟完成的路程上整整消耗了10-20分钟,时而对我微微一笑,时而轻呼“保重”,而我总会时不时地埋着头,因为我不忍直视这个对我有些粗暴的父亲在此刻的温情。
每次当我抬头朝前方看去的时候,一个行动显得有些迟缓的“背影”就会最先走进视野,因为我很清楚,再自由的鸟也会有衰老从而消亡的一天。一对父子,两两注目,强忍泪水,可眼眶已湿透,这就是我的“背影”故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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