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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今天,每当听到那首歌,音乐一响起,她就会陷入一种又伤感又甜蜜的状态里。
仿佛回到年少时。那个从她教室外走廊里经过的大男孩走得笔挺的身影。
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校园里的桂花飘香,夏夜里的蝉鸣,夜幕里黄色的月亮。
熙熙攘攘的读书声。校园的广播,当下流行的每首歌曲。
这些都让她百感交集,不能自已。
一切都像在回忆中,不真实,触摸不到。
她甚至记不起他的五官。印象中,她也没有靠近过他。
一直是远远的注视和凝望。
在他身上,她的目光紧紧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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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读初二。他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年段,读高二。
在初中的女生看来,高中的男生挺拔有力。
他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
他们是在学生会里认识的。
他有点圆脸,眼睛亮亮的。
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
也不确定他是否有在意这样一个小女生。
没有什么接触。
他每天会路过她的班级门口去食堂吃饭。
她每天就在教室里,等着他从窗前过去。
这是一天中最大的满足和快乐,带着一点小秘密的刺激。
她看见他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他昂首走过,他的手交叉在前面。
还有他偶尔侧脸望向她的班级。彼时她一定是紧张且害怕的,低下头去找地洞。
几次后,发现他看向她总是很迅速,然后转开。好像也怕她发现了尴尬。
在学生会开大会时,她认认真真坐在底下。
他在台上。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望向她时,眼角带笑。
甜蜜爬上心头,慢慢蔓延到脸上,变成了红苹果。
可是依然是愉快而满足的。
日子一天天在课堂中过去了。
她的笔记本和草稿纸上,一笔一笔写满了他的名字。
就像她呼之欲出的心事,满满当当的。
少女初识恋爱的心情,真的就像一首歌,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多泡泡。
有一次,她去广播站拿东西。
进去的时候,他就在里面。还有其他几个人。
她站在中间,拘谨不安。困顿于自己的自卑和渺小。
他只是淡淡笑着,什么也不说。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很温柔,像春天的水漾一样,慢慢地泛开。
她心里一动,直觉想逃离。
她如此自卑和笨拙,无力承担一点点可能得美好。
他说,我喜欢水晶,“爱一个人,常常很小心,好像手里捧着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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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在食堂吃饭碰到了。
她其实有点不习惯,教室外看到他。
甚至不能接受他也是要吃饭。
她就看着他打菜打饭,然后坐到她前面的桌子。
她不敢再抬头,默默地低头把饭吃完。
起身的时候,她撞到了旁边的椅子,哗啦好大声响。
她眼泪都要下来了,恨不得钻进地洞。
她不能描述自己有多喜欢他。
他是她的风,她的梦,她的每一个呢喃每一个微笑。
可这阵风,这个梦,看向她时,又让她拘谨局促和逃离。
她没有办法面对她的喜欢,也没有能力去接受另一个人的喜欢。
很多年后,她开始学习心理学时,才发现为什么她得不到爱,因为她承受不起。
所以如果有爱,对她只能是逃离。
那个年少喜欢的男生,可能在得到这份朦朦胧胧的感情时有过喜悦,更多是迷惘和不解。
那个喜欢水晶,小心翼翼捧着害怕打破的女生,因为害怕和自卑,根本不敢拥有。
故事的后面,男孩考大学去了。
他有专门回学校,路过她的班级。
可是她拒绝看他,也拒绝了他的欲言又止。
故事再也没有任何的继续。
她是一个笨拙的自卑的不知所措的也不懂如何去爱的女生。
时机不成熟,他们只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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