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至十二章)
托翁笔下的安娜,不光是个下凡的仙女,简直就是个尤物了。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本书的男二号角色列文,此刻也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第九章托翁巧妙安排奥勃朗斯基拉着列文去看望妹妹安娜,大约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但他还是糊里糊涂地跟着去了。由此作者才会让奥勃朗斯基对安娜的为人,以及生活现状进行一个概括的介绍,这显然比任何一个人说岀来都要真实、客观、击中要害并动人心弦。还要通过列文的耳闻目睹发出赞叹,发出同情,并在内心深处产生对她的怜爱。
托翁几近夸张的描写列文看到安娜画像时的内心活动:“这不是画像,是一个活生生的迷人的女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馨发,光着肩膀和胳膊,长有柔软毫毛的嘴唇上挂着若有所思的微微笑意,并且用那双使人销魂的眼睛扬扬得意而又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如果说她不是活的,那只是因为任何活着的女人都不可能有她那么美丽动人。”见到安娜本人时,“列文在书房暗淡的光线下看见了画里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花纹斑驳的深蓝连衫裙,姿势不同,表情两样,但也像画家在画里所表现的那样,达到了美的顶峰。她本人不像画里那样光彩夺目,却有画里所没有的另一种使人心醉的风韵。”
经过一番短暂的交流之后,“列文在这个他十分喜爱的女人身上又发现了一个特点。除了智慧、文雅和美丽以外,她还具有诚实的美德。她不想在他面前掩饰自己艰难苦涩的处境。她说了这话,叹了一口气,面部表情变得像石头一样呆板。这样也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但这是一种新的表情,完全超出画家在肖像中所表现的那种洋溢着幸福的光辉并且把幸福散发给别人的神态。列文又望望肖像和她本人,看她怎样同哥哥手挽着手走进高大的门里,不禁对她产生了一种他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怜爱之情。”“列文一面聆听这场有趣的谈话,一面欣赏她,欣赏她的美丽、聪明和教养,欣赏她的淳朴和真挚。他边听边说,又不断地思索,思索她的精神生活,竭力捉摸她的感情。他以前曾经严厉地谴责她,如今却以古怪的逻辑替她辩护,为她难过,并且唯恐伏伦斯基不能充分理解她。十点多钟,奥勃朗斯基起身要走(伏尔古耶夫走得更早),列文却觉得仿佛才来了不久。他无可奈何,也只好站起来,心里却还舍不得走。”
这也难怪吉娣从列文的说话和眼神里都能看出,自己的丈夫被安娜这个可恶的女人给迷住了。有人说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有第六感觉,灵敏而且准确。当吉娣哇的一声哭起来的时候,列文不得不去劝慰妻子,诚恳认错。大约这是普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不,女人也一样。吉娣在见到伏伦斯基时,不也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吗?在那个维斯洛夫斯基面前,吉娣和陶丽都有过心的躁动。最近在西安发生的那场演唱会,成百上千的女孩穿着婚纱去追星,则是现今一道怪异的风景。两者相较,列文等一大批男性对安娜的崇拜和喜爱实在算不上什么。
尽管安娜的魅力仍在巅峰,但她已经逐渐丧失了对伏伦斯基的自信。她觉得伏伦斯基对她的爱在减弱,在冷淡。她忽然想到使她获得胜利的那句话:“我是多么悲观绝望,我真害怕我自己。”但她懂得这种武器是危险的,下次不能再用了。而除了使他们结合在一起的爱情,他们之间还出现了敌对的魔鬼,她无法把它从他身上赶走,更不能把它从自己心里驱除。
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至少我对伏伦斯基追求卿卿我我之外事业的自由权利表示理解。一个有志向的男青年不可能整天被拴在女人的裤带上。或迟或早,男人都会对平庸的生活产生厌倦的。安娜不理解这一点,她所追求和向往的那种爱情生活有些过分地理想化。
无论古今,完美专一,白头偕老的爱情生活都是一种向往。向往自然没有错,但要真正做到,却是万里挑一的概率了。唯有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关爱,宽容而大度,才能有良好的结局。许多被外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实际上也可能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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