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谷若翻译的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的《还乡》,感觉满满的都是中国味儿。不管是译者的缘故还是原作者的缘故,只要不是留意到书中那些长长的外国人名,怎么也不会相信那讲的不是中国发生的故事。
比如书中辅文:我向“愁烦”,/说了一声再见,/本打算,把她远远地撇在后边;/奈她绸缪缠绵,/笑语欢,笑语欢,/眷眷拳拳,情那样重,心那样坚。/我想把她欺骗,/和她割断牵连,/啊?抛闪?她情那样重,心那样坚。
这首诗让人感觉就是在读中国的押韵诗一样朗朗上口,全无“愁烦”的无奈,却满满的都是清新有趣。
“现在,这块地方,和人的性情十二分融洽——既不可怕,又不可恨,也不可厌;既不凡庸,又不呆滞,也不平板;只和人一样,受了轻蔑而努力容忍;并且它那一味郁苍的面貌,更叫它显得特别神秘、特别伟大。它和有些长久独处的人一样,脸上露出寂寥的神情来。它有一副郁抑寡欢的面容,含着悲剧的种种可能。”
这一段文字我非常喜欢。读它时觉得面前正对的就是一位坚忍的饱经沧桑的中国老人。但是希望老人能安享幸福晚年,永远与悲剧无缘。
当书中的一众人物出场后,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好曲子,阚特大爷;可是有一样,俺恐怕你老人家那副老嗓子唱这样的曲子,有点儿够受的吧?”
这话说的多像小时候那位玩世不恭的阿刚哥对村里开富老爷爷的调侃呀!而且英国人应该也不会说“俺”字,这还能不是中国故事么?
书中人物也会谈论鬼,其中有人说:“是一个红鬼。不错,平常的鬼差不多都是白的,不过这个鬼可跟在血里染过了的一样。”
小时候,天黑了孩子们还只想到屋外去玩,奶奶就会用“鬼”来吓唬我们。她说:“快别出去了!外面有红鬼,非红非红的鬼,你一出门它就用利爪来抓你。”于是,孩子们顿时被震慑住了,都不敢再往外走。
读到此处,心里难免纳闷,这外国人写的书怎么让人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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