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
天色暗淡,明月东升,四周有五彩的月晕。
又是在一阵叱责、争吵后。
我瞅见一只小鸡在身边晃动,心里一阵烦闷、恼怒,抬脚之间,鸡儿腾空,远远地扑棱几下,竟命丧于黄泉之下。
想想鸡儿,想想自己,凄苦的命运竟如此相似,不竟悲上心头。
月儿渐渐升高,至于树巅,四周明亮些了。
懊恼与悲悯交织于心间,我不禁徐徐向前,轻轻用手抚摸鸡儿,望她宽恕我吧!
她身体尚有余温,圆睁双眼,羽翼散乱,仿佛内心有许多的不舍和不平。
看着鸡儿,我不禁大恸流涕,出门急奔河边,随身带一根绳索。
月亮升至半空,天地间一片澄澈,仿佛一个琉璃世界。因一场雨刚过,艾草青青,河水盈盈,更显凄清。
我把自己反缚于一杨树下,心中念到:
鸡儿呵,
你的悲是我的苦,
你的死是我的错,
你因我而死实是送我于不归之路,
我因你而伤确是伤及我不安之心。
月亮啊,
你冰清玉洁,
你独苦无着,
可你照亮了这昏黑的世界,
温暖了我悲哀的魂灵。
我哦,
本与人为善,
可性情乖张,
何苦相逼,
无常路上。
一阵风起,波光闪闪,草木摇摇,或示之以不平。
我身寒,我心冷,便越发将自己缚紧,来惩罚自己。
也就在这一刻,我忘了世界,忘了家人,也忘了自己,仿佛那鸡儿的灵魂已得到超度,已飞升入月宫,去享受那神仙般的日子去了。
月儿有魂。我亦有魄,和那鸡儿的魂儿想必也一同得到安宁了吧!
留给自己清苦,普照天下众生,月儿的孑然一身不正是显示了无情世界最大的有情呵!
月儿继续飞升。
周遭的一切都在她的怀抱中了:
虫儿鸣叫的细声,河水拍岸的轻语,似乎都在祈祷,愿我安心,鸡儿安魂。
许久了,夜凉了。
腿站木了,手缚麻了。
许久了,露重了。
心等苦了,鸡走远了。
也许月亮有情而显我心无情。
也许家人有心而显我性孤傲。
也许,家人等久了吧!
在这片清凉的世界里,只有那一点点的亲情还能给我温暖,给我希望。
毕竟,生我养我,那是一个家呀!我对鸡儿无情,可家虽伤我,却给了我亲情,这不能伤我以至于让我于家无情啊!
于是,我自松了绑,踉踉跄跄,心神恍惚,奔家而去。
还未到家,便看见灯火通明,人影散乱,很深了,这夜。
月魂
夜过子时分,而人尚未眠!
灯光和着这无边的月色,直抵我灵魂深处!
作于2011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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