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切，又开始兜售你的驱魔战警了。”小刘不屑的笑道。
李非有他的想法，当一件事不能用常理来理解时，那些匪夷所思的说法便显得相对合理了，而只要能解释得通，那么事件之间就会存在某种关联和逻辑上的链条，当把它们穿在一起的时候，线索就出现了。“小王，你说说看。”
小刘有些诧异的看着李非，他可能不敢相信受了几十年无神论教育的老刑警开始玩起法术探案了。
“吕有航报案的信息虽然我们上次案情分析的时候已经知道，但他主动报来和我们自已查到的性质上还是有所不同。这个暂且不说。我们假设这是一切的源头，一个无法查明的人，或者是不存在的某人，给他汇了一笔将近50万的钱——而且是冥币——当然这有点可笑，又从这笔钱中汇出10万到李娟的账户，然后这10万元又不翼而飞，间接导致了李娟的猝死。这些钱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们暂时找不到原因。这些钱是谁汇来的，也找不到那个人。用常理都无法解释，所以我们没有了头绪。但是，如果这些就是事实呢，那么都解释得通了。”
小王停了一下，他的动作和表情让现场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就像有冰霜降临。
“如果这就是冥币呢！从死亡的国度汇款而来，所以当然没有汇款人，所以会突然出现。既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货币，当然没有相关的信息。既然不是活人用的钱，那李娟当然消费不了。所以当她用那笔钱的时候，那笔钱死去的主人当然会回来阻止她，甚至因此而把她的命索了去。想想李娟死前的种种，她在与人抢夺那个包，与谁争夺，与死人抢夺，她为什么会满脸恐怖的表情，是不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个死人。最终，她的命也被带了去。这样解释，这一切是不是都通透了呢！”
小王一口气用了几个排比，他描述的语气中有种力量，让报案室中一时竟有了宗教感、神秘感，还有一点恐怖感。毕竟，他所说的是不可思议的死人和亡者，更重要的是，这些竟然如此连贯而通顺！
连小刘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如果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那么那些银行系统中出现的现象都需要天顶星级别的黑客技术才能达成。他不相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但他有些理科生的执拗，就像虽然他无法反驳小王，但他依然认为小王说的纯粹是扯淡。
“我们先顺着小王的思路来，要么是真的，要么就是有人想让这件事披上一个灵异的马甲，来扰乱我们的视线。反正，按照常理我们暂时也走不下去”李非略微思索后说道，“因为这样梳理这条线的话，确实比较顺畅。那么，我先提出疑点，我们大家商量。第一，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鬼，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杀掉李娟吗？我感觉不一定，好像更像是在针对绿地公司，或者说针对吕有航，所以，刚才安排的，把吕有航最近惹的官司查一遍，很有必要。第二，做这样的法事，可以这样说吗，是做法吗？”
小刘笑道：“这你得问小王，人家职业法师。什么法海啊，什么珠啊，上大学的时候专门研究过的。”
李非看看小王，后者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哦，是吗？还有这样的人才！那第二，做这样的法事，需要什么仪式吗，还有什么物资，像鸡血狗血、糯米桃枝之类的，这也是可追查的线索——谁在搜集做法事的物资？”李非道。
小王点点头，忽然皱起了眉，好像开始思索什么。
“第三，”李非拿起报案书，“上次案情分析我就很疑惑，汇款46.98万？这个数字代表了什么呢？为什么不是个整数？有什么意义在里面吗？我相信不会是一个毫无关联的数字，一定有些事情能把这些疑点都解释清。”
“嗯，头儿啊，你看，换个思路，还是一堆疑点，不如换回去，查查银行的系统，为什么会出现冥币？”小刘道。
“经侦上的兄弟已经在跟银行对接了，情况还没有反馈过来，不过应该很快了。”李非道。
“唉，其实，算了。”小刘叹气道。
李非刚想问小刘为什么会叹气，小王插话道：“队长，刘哥，你们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去做法？”
“我听说很多有钱人都相信这种事，所以，肯定是跟吕有航有债务纠纷的老总们吧。”小刘先道。
“就为了区区不到50万？”小王反问。
“这，那你说什么人？”小刘道。
“会不会是个穷苦的平凡人，他或许也诉诸过法律，但吕有航对他而言，太过强大，他对抗不了。这些钱，对吕有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以说是巨款了。他没有任何办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奈，只能用这种可能连他自已都不相信的办法，以此来惩罚吕有航。其实，真的透着一种绝望之感。”小王道，以他特有的低沉、冰冷的语气。
“也有道理。”李非道。
小王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李非说的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会不会是一个可怜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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