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期,我曾对我妈说,根本没有青春期吧?我好像从来不叛逆。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FOX是个天生长了反骨的人,只是过去永远没有活出自己。
有些事,我们会持之以恒地坚持己见。还有些事,我们表面上默不作声,内心缠斗抗议。
你能不能理解,假如一个人从你身体里孕育出来,而后,他并不属于你。
他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他会觉得你和他毫无关系。
或者,他会觉得你既生了他,理应对他好些。
起码,好过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
我在你面前鲜血淋漓,你却有说有笑。
我们都善于用自己想要的方式去关怀他人,却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喜欢这种方式。
所以,我发现,很多时候,我早已经『杀了我妈妈』。
心里杀了无数次。
每一次的理解障碍,每一次爆发后的沉默,每一次失望地扭过头踽踽独行。
积累起来,或许有天到了临界点,就再也无可挽回。
倔脾气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第十头牛比较关键。
当幼年时期被抛在大街上,满怀恐惧地,以为自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再也没了家。
可笑的是,那时候,连家的概念是什么,都没有。
只想买个零食。
又或者当不远万里来到她身边,却被随意地推开,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鬼话。
我说,我左右不了时间,也拥有不了,我们相聚的日子,究竟是短的。或许再两三年,你再见不到我。
我是讲真的。
我们都用自以为是的方法沟通和交流。
生生把暖色调中活出冷色彩。
于是,我们也成了书本里写的那样,对待最亲近的人,反而用最坏的方式。
书里解释道,因为我们潜意识里觉得他们是不会离开的,所以可以任性。
可FOX觉得,或许因为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却无从半点回馈。
感觉不如外人。
所以暴怒,所以哀伤。
韩寒说,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FOX以为,爱得再过分些,是歇斯底里。
比如,骂得歇斯底里,或恨得歇斯底里。
可是回过头来,清过神来,却只能红着眼,憋着嘴嘟囔一句,我还爱你。
有多卑贱?
曾脆弱到拿起电话听到声音那一瞬间泪流满面。然后抹干眼角、倒吸鼻涕、咽下口水,换做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说:『恩,我在听。』
可当真正接近,针锋相对又成为主旋律。
相互理解的时间,终究太少。
因为无可替代的血缘关系,使这种脐带相接的联系太密,因为太相似,所以才相斥。
导致推开彼此。
承认吧,起码推开彼此是你们共同的行为。
其实我们什么都懂,就是做不到。
一个简单的『对不起』,会成为压垮脊梁的一座山。
冰山易冻,难以消融。
哪怕已经失去,我们还是坚持着最后的自尊,绝不轻易求饶。
明显地连旁观者都看出了端倪。
终于,有人妥协了。
有人说,这是一场比较『谁爱谁更多一点的游戏』。
双方都会不断试探对方底线,然后触底反弹。
爱得更深的那个人,会先向对方低头。
顺带便地承受着对方的炮火。
幸运的,一场热战即可完结。不幸的,爆发是必然,冷战才是毁灭性打击。
事后回忆,却不曾后悔。
大概如果现在不发泄,以后也会。即是时间问题,宜早不宜晚。
和于佩尔一样勇敢地说出『恨妈妈』的人寥寥无几。
小时候电视上放大的家庭伦理剧最常见的镜头就是:主角对其父母大声喊道:『我恨你!』然后扭头跑掉,往往还伴随着一声摔门。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这么多年,FOX竟一直耐心等待这个机会的出现,欲过瘾。
好没有底气地说过一次,盛怒之下抛出这句感觉很爽,但还是有心虚,担心伤对方太重,然而对方似乎并无太大损失。
现在竟连当日缘由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以为这种『历史性时刻』定当熟稔于心的。
当我们抱怨自己的生活被别人扰成一锅粥时,细思冥想,没被打乱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以前戏说戏话,讲自己是捡来的,说还不如没有妈。
可如果真的没了妈,是什么样的?
大概,还是会懊悔吧。
小时候,看到别人家,总是会羡慕。那种相亲相爱的感觉,不是貌合神离,也不是战战兢兢,真的其乐融融的---
家。
越是这样美满的场景,越是会心中一痛,好像谁拿了针戳了一下。
怪疼的。
可当我们独处时,总能于细枝末节处发现对方满满的爱意。
奈何一相见,便奔向爱的另一个极端?
如果只截取自己想要的部分,人生几何?
会不会美好很多?
男友告诉于佩尔,你总是看不到别人为你的付出。
其实也暗示于佩尔,应当看到他母亲的好。每个家庭有其不同的相处之道,不必艳羡别人,经营好自己的才是正道。
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相处之道。
要爱,不要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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