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银花
挑一个没有人走的小路
去探险，这让我想起19年前
我驮着年幼的孩子，也是
选择这样的小路，我们在一个亭子旁
见到了古碑，清朝年间
遗留下来的碑文，苍劲有力
亭子里还有一对父女，父亲
衣衫褴褛，小女孩
瘸着腿，一步一癫地走着
她的爸爸向我解释：刚开始被蛇咬了，没钱管它，然后……
这个小女孩，和我的孩子大小差不多
如今，她成了残疾，如今……我望着
四周高楼林立的大厦，这个现代化的都市
我为何，要选这样一条小路
19年后的今天，我又一次选择了和19年前一样
很少有人去走的小路，满目苍痍
大片大片的土地，被荒芜
偶尔有一两个民工，抡起生活的锤
他们要从那些钢筋混泥土里，去砸
梦想的金子，我喝住我的小狗
上前问他一季的收成，他说：
土地是用来种的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他的回答
又一个碑楼，立在废墟间
我对着怹，深鞠三个躬
然后，上前端详
这座幸免于难的碑楼
原来，是土地爷和土地奶妈
端坐其中，天空
传来了雪鸢的叫声
19年了，我走在同一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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