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海晏

河清海晏

改编自刘向《说苑》

与历史有出入。

侵删。

（一）

话说春秋时，楚王的母弟鄂君子皙被封在鄂。

春。

白色的云朵缀在蔚蓝色的背景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几十支小木船在河中摇曳着，吆喝声与船桨声此起彼伏。春光被揉进浅浅的微波中。

一支小船儿上的少年缓缓地划动着桨，阳光在他的目光中雀跃。

鄂君子皙前来游玩。身着华服，面容白皙俊朗。脸上有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

他大步地走在河边，任微风吹动他的衣襟。香囊扣在身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二）

遥遥地，听见远处越歌悠扬。是少年的青涩的嗓音，歌曲婉转动听。宛如山间的第一股清泉，清晨的第一滴露水，柔软的、圆滚滚地从子皙的心尖尖儿上流过。

只见远处划桨的少年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淡淡，却好似斟满蜜糖。

只可惜子皙不懂越语。只知道歌曲动听，对曲意不求甚解。

见河边的姑娘们闻曲含羞一笑，划桨的少年却全然不知道害臊，继续唱着自己的小曲。

子皙便让身旁的随从翻译少年的曲意。

身旁的随从嘴角噗嗤笑了一声，为王爷翻译起来：

“今夕何夕兮 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说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三）

子皙抬头，双颊上分明携了些淡粉。

少年直直地看向子皙的眼眸，用自己浅浅的瞳把王爷包裹了起来。

王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向靠岸的少年走去。

王爷的步子不重，却在少年的心中砰砰直响。一下，一下。

子皙站在少年面前。卸下身上华美的锦缎，温柔地披上少年的肩。他的眼里像是藏了一个灼灼的太阳，使划桨少年睁不开眼。

少年这时才羞怯地低下头，身上皂角的味道配上空气中夹杂着的暧昧，充斥在两人之间一块破烂的木板上。少年感受到不知道哪来的臂弯圈住了他，温和的体温隔着衣裳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闻见子皙身上的兰花香，他看见和他拥抱在一起的少年别在耳后的整齐秀发。

他拙劣地说出一句：“王爷……”却感到那臂弯更紧了。

耳边透过暖洋洋的呼气，传来一句：“喜欢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已知。

（完）

河清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