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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暑假,一家人马上出去游玩了一个星期。第一次带老二出门,一岁多的她精力无限,我却累得像狗。
终于回到家了,收拾好东西,像重新把家搬回来,已累得趴下。
但这时,十一点多了,我的学生李诗诗在微信里向我哭诉,很受伤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上大学的第一天,性格内向腼腆的诗诗,在入宿的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热情主动的舍友,利利索索地帮她搞好床铺,和她一起办好饭卡,买好生活用品。
诗诗很是感动,觉得自己很幸运,刚离开父母独立生活就能遇到舍友照应。
诗诗认定了好友,于是掏心掏肺,没多久便日记也分享出来,饭卡什么的也共用,无分彼此。舍友似乎也觉相识恨晚,和她无所不谈,形影不离。
但后来渐渐发现不妥了。
宿舍里的饮用水轮到好友买的时候,她总有事不在宿舍,等到水送上来了,诗诗总先垫上钱;吃饭的时候,好友忘带饭卡,只刷诗诗卡的次数越来越多;一起到超市买生活用品,东西都放一起,诗诗都买单了,但好友总没有还她钱的意思。
诗诗开始觉得好朋友不应该计较这些,但时间长了就觉得别扭,好友和其他同学也不时豪饮豪食,在宿舍也和其他舍友谈论买高档的护肤品什么的,丝毫不见得是经济危机的样子。
但偏偏在诗诗面前不提钱。
诗诗觉得憋屈和难过,善良的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渐渐不和她一起打饭,一起购物了。
当她想和她疏离的时候,却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她这个好友竟然将事实反着说,说自己吃饭经常是她付钱,购物也是她买单,还说自己用的护肤品也是她送的,更可恨的还有一句:都是好朋友,她从不计较。
她气哭了。但无处申诉,因为她从来都是不善言辞的人,而那个好友,却一直是善于周旋,待人热情诚恳的样子,和大家的关系似乎都不错。
诗诗觉大家只会相信她,不会相信自己。
她再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甚至有她在的地方她都不想出现。
于是又听到自己理亏而“畏罪潜逃”的谣言。
“我真是瞎眼了,把这人当好朋友!”
你看错人,不是因为瞎,而是太善良听到这个高中时善良文静乖巧的小女生委屈愤怒却无法排解的哭诉,我睡意全无了。
我没有安慰,只告诉她,不是所有的诚意,都能换来真心,不是所有的朋友,都能变成知己。你看错人,不是因为瞎,而是太善良了。
2
很多像诗诗这样的小姑娘,成长环境简单美好,她们也善良单纯,别人稍示友好,就容易全情投入。但这种不设防的善良,却也往往让有居心的人利用。
当你用情认真,别人却在背后动脑筋。当你吃亏了,但因为善良而容忍,不但你的真情被伤,最终就会变成救蛇的农夫,被贪得无厌的蛇咬死。
我们不会忘记2016年轰动中日两国的惨案中,善良的江歌,怎样为闺蜜刘鑫挡10刀致死。当刘鑫递上刀关上门让江歌独自面对发疯的陈世峰时,江歌的善良已被好友算计了。
给过刘鑫太多照顾的善良的江歌,给世人留下太多的心痛!
我们从小被教育要善良。没错,善良是做人的根本。但善良是什么?善良是心地纯洁,没有恶意,没有害人之心。但善良绝不代表,当别人对你不善良时,你要去容忍。当别人得寸进尺时,你的善良更不能给。
否则,你这不叫善良,而是太善良。凡事加个“太”,便是过尤不及,就有毒有害。
不由得联想到现在很热著名公益人、乙肝斗士雷闯和著名新闻媒体人章文相继被爆性侵事件。
当同样是作家的蒋方舟和媒体人易小荷等人勇敢地站出来支持网友曝光并实名举报,才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其实是侵犯了许多女孩的惯犯。
被他们侵犯过的女孩子都是怀揣纯真善良之心,以赞赏或崇拜的眼光看待这些表面带光环的人物,即使在接触中有不庄重的行为,都以为是偶然的过失,后来却在某一瞬间蓦然发现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但为时已晚,终身伤害已造成。
女孩们是因为太善良,理所当然将己之善心去比彼人之心;当被狼咬之后,又因为习惯太善良而无力承受各方面巨大的压力,只能忍受伤痛屈辱。
幸好有蒋方舟易小荷这些勇敢成熟的而又有知名度的女性站出来。
然而,有多少默默无闻的女孩,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一直生活在大人刻意呈现的美好世界,一直受着要善良,不要怕吃亏的教育的小女孩,曾经受过看似好人的邻居伯伯、保安叔叔,甚至慈祥老师的伤害(我在这里绝对不是对这些群体或职业的不敬,但现实中每群体或个职业都有可能有害群之马)!
你看错人,不是因为瞎,而是太善良所以我们有必要教育孩子善良,更有必要教育孩子,特别是女孩子,善良是有底线的,必须建立在保护好自己的基础上。
要让她们知道世界有美好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我们要做聪明有原则的善良人。
3
在这几天的旅游中,我也像往常一样,一逮住机会就给女儿“安全教育”。
我们在潮州夜游牌坊街,回去时决定坐载客的电动三轮车。
那时路边三轮车有两辆,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司机指着另一辆车上的司机说:“我们不会争的,他准备回家了,你们就上我车吧。”
我抱着老二拉着老大上车了,孩子爸想跟司机讲价。大女儿说,算了爸爸,别讲了。上车后,女儿小声说司机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讲价了。
这个老司机一路上滔滔不绝,说自己当年是大军官怎样威风,打过大仗见过哪些大人物,在本地曾如何叱咤风云样等等。我默默听着,感觉太浮夸,也没问他为何现在一把年纪要来载客。但女儿说,这个伯伯真是有故事的人啊!
下车后付钱,老司机马上说没有零钱也没有二维码,孩子爸想翻钱包找零钱,女儿又拉住爸爸说算了。爸爸只好多付了五块钱。
整个过程,女儿都很善意。
但我们还是认真地对女儿说:这个世界有很多好人,但也会有坏人。而坏人通常不会以坏的面貌出现的。不是年纪大的,会讲故事的人就一定是好人。我们要擦亮眼睛,用心用更多时间才能看清一个人的,不能过早下判断。
因为女儿还小,所以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管白天黑夜都不能一个人坐这样的车。
还有在广济桥旁的江边上,我们遇到两个中年人,男好像是盲人,由女的扶着,貌似夫妇。
我们迎面走过,男的就吹起笛子,女儿很惊喜,是她很喜欢的“隐形的翅膀”,我们就停下来听,女的就伸过来一个小布袋示意要赏钱。
孩子爸找了一下没零钱,女儿就嚷五十就五十嘛!孩子爸这回没听她,问有二维码吗?那女的马上从衣袋里掏出一张二维码纸片,孩子爸发了五块钱过去。
后来我们看那对夫妇见人就吹笛子,行人没打赏的意思就一直跟着,直到得到打赏或没有希望了才走开。
我又忍不住对女儿说,妈妈不喜欢那两个人,虽然可能有点残疾,但年纪又不大,不至于要乞讨。
女儿说他们不是乞讨是卖艺吧。
我说街头卖艺的都是认真地表演,让路人随意打赏,而这两人一直跟着别人转,就是缠着乞讨。看人不要只看表面。
你看错人,不是因为瞎,而是太善良作为有两个女儿的妈妈,总是容易想太多太深,看世事也许有点刻薄,但是我宁可孩子不要太善良。心眼太好的人,容易被人视作缺心眼,心肠太软的人,总容易被人捏成软柿子。
人生风景美好,但世道也不乏险恶,学会保护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4
善良,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是不作恶不害人,是尊老爱幼,是对弱者同情帮助。但更重要的是首先保护和完善自我,包括身和心不受伤害。
人性本善,但有人性也有恶,当我们的善太泛滥,但会有恶的蔓延。
所以对对虚情假意,不知感恩的人善良,是浪费,是对恶的纵容;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居心叵测的人善良,是愚蠢,是对自己的伤害。
我们的善良是珍贵的美德,不能随意丢弃,但也不能随意都赠送,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拥,千万不要把善良给了不该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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