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生活,就像一把双刃剑。
一方面,它提供了巨大的收益,改善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促进了人类心智的进化。另一方面,它又伴随着巨大的代价,带来了新的危机和挑战。这又让人类的心智又不得不发生改变,来适应新的生存环境。
社群生活从古至今
假如我们回到祖先的生存场景中,你就会发现,凡有收益,必有代价。社群不光带来了好处,它也伴随着巨大的付出。
1.是体力的代价。社群形成的基础,是群居。要想组建社群,我们首先得住在同一个区域,离得不能太远。这就意味着,觅食的成本会增加。在农耕技术出现之前,人类要从自然界直接获取食物,主要靠采摘和捕猎。假如分开住,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个食物充沛的地方。但是,人一多,集中在一起,群居生活后,周围的果子、猎物,很快就会消耗光,你只能走更远的地方觅食,这会消耗很多我们赖以为生的能量。
2.这么一来,一旦遇到豺狼虎豹,你就不像在森林中一样容易躲藏。你可能会想:虽然群居地的地势开阔,不容易躲藏,但是,在这里我有更多的同伴,这些社群里的同伴,会帮我一起抵御危险。这个想法,只对了一半。在远古时期,人类还没有进化出社会文明,同类之间的掠夺很常见。那些整天在你身边的人,随时都可能抢走你的食物、伴侣,或者侵占你的夜宿地。换句话说,对远古的人类社群而言,有危险时,同伴是最大的保护,没危险时,同伴是最大的危险。
在这个过程中,为了更好的处理社交关系,规避其中的风险,你必须变得更聪明。说白了,就是必须长脑子。注意,这里的长脑子是真的要增加脑容量。而脑容量的增加,又引发了一整套生活习性和行为方式的转变。
小飞狼在这跟大家说说主要的三点转变:
1.饮食结构的转变。社群生活让我们的祖先从素食类动物,变成更偏好肉食的杂食动物。
前面说过,社群生活增加了觅食成本,我们必须跑更远的路。而跑更远的路,就要面对沿途的捕食者,要承担更多的风险。更重要的是,人类的大脑还在不断进化,脑容量在持续增加。要知道,大脑对能量的消耗非常大。因为大脑必须随时保持神经元处于发射就绪状态。
也就是,要确保神经元随时能够产生神经冲动,比如看见老虎会吓得转身就跑。要想维持这种发射就绪状态,大脑消耗的能量,就已经是肌肉活动的10倍。假如要产生神经冲动,消耗的能量更多。
我们的脑子越大,对能量的需求就越大。同时,社群生活又增加了觅食成本。在这双重压力的作用下,我们必须寻找能量更高的食物。这就导致,在古人类的食谱中,动物蛋白占的比例越来越高,人类对肉食的偏好越来越强。
脑容量的增加,还伴随着另一个代价,这就是肠道萎缩。这个转变的具体过程,我们并不知道。大概可以确定的是,大脑的发育,夺走了一部分原本供应给肠道的能量,这导致人类的肠道开始萎缩,消化能力削弱。人类肠道发生萎缩的时间,跟人类开始烹饪的时间差不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解释成,我们是在通过烹饪,来破坏食物中不易消化的部分,来弥补肠道因为萎缩而失去的那部分消化功能。(从某种程度上,社群又促使人类开始烹饪)
2.更强的意向性能力。意向性能力,就是我们读懂他人意图的能力。因为在社群生活中,我们既要展开协作,又要读懂来自他人的危险信号,换句话说,你得一直琢磨,别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意向性能力,不光人类有,一些其他的动物也有,这并不是什么新的发现。如果你问,人类的意向性能力,到底有多强?
它可以分为三级,小飞狼举个例子吧。
比如,我确定自己很喜欢吃糖。我能感知到自己的想法,这就叫一阶意向性(我知道自己相信某件事)。大多数灵长类动物,都能做到这点。
二阶意向性要更进一步,如:我知道你也喜欢吃糖(你能明确的感知到他人的喜好)。
三阶意向性要更复杂——你能明确感知到他人对你的感知。如,我确定你知道我喜欢吃糖。
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把其它动物远远甩在身后。而且,三阶意向性能力,已经能够让人类形成比较稳定的社交关系了。
直到今天,大多数人,都具备五阶意向性能力。而五阶意向性,也正好是宗教等大型组织诞生的基础。比如,基督教徒就需要抱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确信,我们都相信,上帝希望我们行使正义。这就属于五阶意向性。有少部分人,能掌握六阶意向性能力。极少数人能到七阶。这部分人,往往能非常准确的感知到他人的意图,也就是所谓的社交天才。
社群生活塑造的第三个能力,是笑。深入观察你会发现,人类的笑,其实是一种很反常的行为。
怎么个反常法?因为笑会消耗大量的能量。你看,你在大笑的时候,肺部的空气会被清空,也就是,只呼气,不吸气。身体的能量很快就降到低谷。而且笑还会影响其它的器官,比如我们经常说,笑到肚子疼,笑到抽筋,笑到筋疲力尽。这只有人类是这样。黑猩猩也会笑,但只涉及一系列简单的呼吸运动,每一次发笑都伴随着一次呼吸,它们不可能笑到喘不上气。换句话说,只有对人类来说,笑是一件重体力劳动。要知道,在远古时期,身体的能量极其宝贵,最忌浪费。万一就在你笑到肚子疼的时候,突然窜出一只老虎呢?所以,笑不仅累,而且还很不明智。
笑,其实是一种增进社交关系的快捷方式。
社群生活引发的改变还有人类直立行走,社群情绪等。
社群生活促使人类进化出了一整套社会情绪,只有在社群生活中,你才会产生的情绪。比如羞耻、同情、骄傲等。假如没有同类的关注,人不会觉得羞耻。没有遭遇悲惨的同类,你不会产生同情。没有同类之间的对比,你也不会觉得骄傲。
社群文明的发展,从一个“适者生存”的群居生活到一个“人以群分”的社群心生活。从历史回归到当下,回到现代社群心生活——家庭、学校、公司等都是社群的代表形式,往大点说,有社会、国家、宗教等。
站在未来看当下的所有社群,无论线上还是线下,随着人类文明的繁荣发展和科技日增月异,社群文明终将会是:
社群→社群圈子→圈层文化→社群网络→社群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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