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晨,我呆坐电脑桌旁,敲击着键盘。此时,红姐来电邀我下乡钓鱼。其实她好多天前就约我了,一直犹豫着,想着周六要忙于家务,周日还要参加继续教育学习,没有爽朗应诺。我想这次一定再不能拂了红姐的盛情,没再犹豫就答应了。
洗漱完毕,穿上休闲装出门了。天公倒还作美,一改连日的阴霾与寒冷,秋日的阳光暖暖地从高远的天空洒向大地,凉爽的秋风和着愉快的节奏徐徐吹来,一切是那样的惬意,令人心旷神怡。
汽车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上盘旋着、颠簸着,洒落一路欢声笑语。道旁葳蕤的草木不断从车窗旁掠过,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斑斑驳驳地筛泻下来……
草木的颜色在初秋的影子里变幻着,有嫩绿、浅绿、深绿,有的树叶开始微微泛黄。那场属于秋天的落叶舞会已悄然而至,仿佛只等秋的一声号令,所有的叶子都能“千树万树红叶飘”,这些精灵们都能在瞬间随着秋姑娘的音韵蹁跹起舞。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将我们带入了山野之中。这里山峦起伏,偶尔能听见几声熟悉的鸟鸣。同行者欲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信号,其实这样也好,乐得清闲。远离尘世的纷繁和芜杂,我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仿佛自己就是那一朵漂浮不定的云彩。
来到塘边,大伙赶紧把渔具弄好,我这个门外汉张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拔竿、穿饵、试浮漂。一切就绪,甩竿后大家静静地坐在池塘边,注视着水面的动静。
我拿着相机四处寻找美景,这里有各种盛开的野花,紫红的、粉红的、天蓝色的,大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花,一只只野蜜蜂在花丛间起起落落,不停地忙碌着。
同行的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在草丛里捉蚱蚂,太阳晒得小脸红扑扑的。真后悔没把儿子带来,不然,他也可以在天地间尽情地奔跑,在草丛间听蟋蟀歌唱,还可以采摘鲜艳的野花献给他亲爱的妈妈……
拍了几张相片,我也坐在鱼竿边,微风吹皱了水面,看着浮漂在一圈圈的涟漪中左右摇摆。突然,汪师傅压着嗓子告诉我:“有鱼儿来咬钩了,你看,浮漂往下沉了。”他屏住呼吸,用力提拉鱼竿,鱼竿在鱼儿的挣扎下弄得弯弯的,汪师傅顺着鱼的走向,让鱼儿在水里游走了好几圈,估计鱼儿累了,才把鱼拉到岸边,用网兜网住。一条约摸三斤重的草鱼,在网兜里不停地挣扎着,发出“噼啪”的响声,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它的嘴角被鱼钩弄伤了,殷红的血一丝丝往外流。不一会红姐也钓到了一条身材修长的草鱼。
在等待的时光中,与洪姐聊人生、聊婚姻、聊孩子、聊一切的悲欢离合,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步行去朋友家里吃午饭。
这是一处平房,成“u”字形结构,门前有宽敞的院子,两只狗懒懒地卧在门口,听见陌生人的声音,立马站起身狂吠不止,主人一声断喝,狗看看我们又趴下继续假寐。
屋后是主人的菜园,一株株黄豆上结满了饱满的豆荚,嫩绿的白菜在微风中摇曳,丝瓜架上有硕大的金黄色的花朵,长长的丝瓜在碧绿的藤蔓间垂下,着实真惹人爱,一条浅窄的小溪从菜畦边穿过,可就地引水浇菜,好一处农家小院!
主人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年夫妻,子女长年在外。老俩口非常乐观,饱经沧桑的脸上堆写着热情的笑容。后来得知这对老夫妻是当年知青下乡时从巢湖迁来的,虽然在此安家立业,但一说话还是夹杂着浓浓的巢湖口音,真是“乡音不改鬓毛衰”。女主人忙着泡茶,男主人立于灶前,俨然一副大厨,开始为我们烧菜。
就在我和朋友聊天喝茶之际,一桌子菜很快就烧好了。有青翠欲滴的鲜毛豆、散发着浓香的排骨汤、油汪汪的红烧土鸡……随即大伙纷纷入座,主人盛情难却,一破例我也倒了一小杯白酒,一边聊天一边推杯换盏,好久没有如此放松了。喝完酒,就着红红的腌辣椒,吃了一大碗饭。
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那香香脆脆的锅巴,我们一行人一手拿着锅巴,一手拿着整个的腌红辣椒,吃得满嘴都是,一改往日的斯文相。这样的饭菜,是任何一家农家乐饭店都无法媲美的。
酒足饭饱后,我们来到池塘边,继续钓鱼。直到落日的余晖洒下,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鱼塘、告别乡间,告别盛情的老乡。小车沿原路返回,在车上听着音乐不知怎么想起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灵感顿现,稍加改动便成了我这篇文章的题目。一日偷闲,可以放松一周工作紧绷的神经;一日偷闲,可让久积心中的尘嚣,在山魂水魄的涤洗下悄然离逝。我真希望这种偷闲的日子可以多些!
旧作:201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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