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不起,您走了,我不在。
2015年4月19日,我考完试,16点50分,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您病危,让我赶紧回家。但是已经很晚了,也没车了,我只能在心中祈祷:婆婆(粤语称祖父母为爷爷、嫲嫲或阿爷、阿嫲,称为祖父母为公公、婆婆),您一定要等我回来。
两天前,我离开清远,回到我的大学,准备考试,您还好好的。我还想着,等我从学校回来,我就去看您。可是没有想到,这一等,等来的却是您离世的消息。
大约过了15分钟,我正在和同学吃饭,爸爸打电话给我说:您走了。
那一刻,我感觉天要塌下来了,眼泪一直一直往下流,无论我怎么克制。
饭也不吃了,对同行的同学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先走了。然后,就走了。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很陌生。
我一直都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真的到了要面对的时候,我竟会如此地无助,如此地彷徨,如此地不知所措,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走着走着,我累了,在一个路灯下坐着,眼泪还是停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猛一抬头,看见远处有一个小女孩在打球,陪她打球的,不知道,是她的婆婆还是奶奶,我顿时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2015年4月20日,有人告诉我,那个地方下大雨了,我能想象雨水滴答滴答,弹奏了一曲哀歌,是天知道我的痛,在替我流泪,为您送行吗?我知道,在那个地方,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您走了,就这样走了,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就这样狠心抛下您最疼的小外孙女,走了。
而我,忆起那些往事,有那么一刻,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感觉好冷,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却只能在远方呆呆地看着天空说:对不起,我没能送您最后一程,对不起。
(二)我回来了,您不知道
2015年4月27日,我回来了,可是,您却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想我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一年、两年、三年或许十年,至少近期内不会去。在那个小地方,有太多太多我们的点滴,我从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到呱呱坠地,从步履蹒跚到蹦蹦跳跳,陪伴我的都是您,那个时候,总是喜欢围着您转,您会教我唱儿歌,会给我做好吃的,每当睡觉时,您总是用手抚摸我的后背,让我安心地入睡,感觉那就是最安全的依靠。听妈妈说,您离开之前还问我来着,可是我呢?却不在您的身边,想想都心酸,想哭。
记得一年以前,我写了一篇文章,关于那个下雨天、关于我和您的,但是,一年之后,您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到您了。
《下雨天》
昔日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早已长大了,懂事了,而您,却早已白发苍苍,容颜已老,且百病缠身。
您是否还记得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
您是否还记得那个时常跟在您身后的小女孩?
您是否孩还记得那个下雨天?
那个下雨天,您在给小女孩做美味可口的点心,起初,小女孩在旁边跟着有模有样地学着,可是,没过多久小女孩便没有了兴趣,跑到门口去玩从屋檐上流下的雨水,把衣服都弄湿了。您看到便叫小女孩不要玩水,叫了好几次,小女孩不听,您生气了,拿起灶前的柴枝就往小女孩身上打去,小女孩当然就哭了,而且哭得很厉害,口里还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好是凄凉。看着小女孩,您愣住了,您不敢再打,听着小女孩凄凉的哭声,您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往下流。从那以后,您在也不敢打她了。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这一幕,小女孩依稀记得。
虽然小女孩早已离开您的身边,去走她自己的路,去寻她想要的梦。但是,您知道吗?您在她的心里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您知道吗?现在,小女孩长大了,她每次看到您,总会有一种不知名的感受。因为您总是问小女孩:你是谁啊?
那一刻,她真的很难过。看着您苍老的容颜,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慢些走,她不得不承认,时间很残酷。时间一点一点地走着,她一点一点地长大,一点一点地成熟,而您,却一点一点地老去。
(三)您知道吗?我很想您
2015年7月20日 过两天就是您离开的我们的一百天了,虽然我还没有接受,但却是事实,是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这一夜,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您。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存在,很多东西,慢慢地就消失了,就好像渐行渐远的列车,慢慢地消失在视野中,想要捉住,却无法伸手。
我想站在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与您通话,我有很多话想跟您说。
我想告诉您,我很想您。
我想告诉您,我毕业了,我踏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了,我已经长大了,我要靠我自己去生活了。
我想与您对话,我想问,您在天国,是否安好?而您,却只能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想......可是,您去永远都听不到了。
(四)生日快乐,愿您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2015年11月5日 农历的九月二十四,您的生日。
我们这边有一个风俗,人过世之后的第一年要给他白做一年生日,就“生忌”。
今天,我爸爸妈妈去了那个地方,要是往年,我肯定会跟着去,但是现在,我不会了,我选择忽视,选择逃避,我没有勇气,我想我不去,就不用面对您离开的事实。
(五)新年快乐,我想您
2016年2月8日 农历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又一年了,记得我还是,上一年新年的时候见过您,那个时候想不到,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您。
天地万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不可逆转,如果注定是遗憾,或许可以试着去接受,但依然会去想念,依然会心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才不会心疼、才不会流泪。
(六)我的生日,我很想您
2016年3月7日 农历正月二十九,我的生日。
二十四年前的今天,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个地方。之后,我和您在一起生活了7年,在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在我生命在最初的那些年,您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婆婆,您知道吗?我很想您。
(七)那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2016年4月2日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脑中不断地出现您的样子,可能是清明时节,雨水纷纷,勾起了我心中浓浓的思念。
今天,是您离开的第三百八十四天,我依然在想念,泪水依然会落下,从您离开到现在,这些日子,您偶尔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我一直不敢去那个地方,那个有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
记得曾经您叮嘱我说:我们五表兄弟姐妹一定要回到您的身边,可是,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您叮嘱我说:要在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给您喝一碗糖水,因为您觉得,您吃了一辈子的药,很苦的药,想在离开之前再尝一回甜的滋味,可是,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八)您离开了一年,我想了365天。
2016年4月19日 不知不觉,您已经离开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每天都在想您,那种感觉,有时候浅浅的,有时候深深的。
特别在下雨的时候,失眠的时候,那个感觉,很痛。
您知道吗?传说在中秋月圆之夜许愿,愿望就会实现。所以,自我懂事以来,每年的中秋月圆之夜,我都会许下同一个愿望,我希望,时光走的慢一些,您能陪我久一点,不要那么早离开,如果一定要离开,我希望,我会在您的身边,可是现在,无论我再许多少次,这个愿望,都不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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