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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澳洲人家的圣诞节,记女儿的澳洲爷爷奶奶

体验澳洲人家的圣诞节,记女儿的澳洲爷爷奶奶

作者: 海边小妹 | 来源:发表于2020-01-05 15:11 被阅读0次

    朋友J的老公是澳洲本地人,她自己的父母已过世,于是,澳洲的公公婆婆成为她唯一可以孝敬和感受疼爱的长辈。

    西方文化里,不管辈分大小,都可以互称名字。按说朋友J应该称呼公公婆婆的名字,但熟悉了之后,她便按照中国的习惯,叫他们“爸爸妈妈”。

    对此,我还特地问过爷爷,被J叫成爸爸感受如何?老爷子很高兴地说:“我很高兴啊!我们都很爱她。她是我们最好的孩子。”

    这也是我很佩服J的地方。我知道那不是她特意讨好的结果。J是个随和随意又毫不做作的人,跟她相处让人非常放松。这也是我肯跟她同去过圣诞节的重要原因之一。

    女儿松子和J的两个女儿年龄相仿,又在同一个学校。我们常常互相帮忙接孩子看孩子,两家便熟络起来。

    松子七岁那年,第一次跟着J全家去爷爷奶奶家玩。那是她第一次离开亲人在外过夜,而且是连续两晚。电话里,孩子说不想家,让我意外,也有点儿失落,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放心。孩子精神上越独立,做父母的就越少点儿不舍。

    下图是女儿第一次去时,爷爷带孩子们学东西。爷爷以前是做教育的,陪孩子可不仅仅是瞎玩,会教她们许多东西。这次爷爷夸松子英文好,我说她确实写作方面挺不错,这都是您的功劳。因为我们在家说的是中文,除了学校,她就是从你们这里学了许多。

    从此,松子每年都跟他们去爷爷奶奶家小住,有时一年两三次,一住就是好几天。转眼已是五年,不知从何时起,双方达成了一致:他们就是女儿在澳洲的爷爷奶奶。就连女儿学校的祖父母日活动,两老看完亲孙女,还不忘专门去松子的教室探望​。​

    其实,从第一面起,松子就跟着J的两个女儿一起管老人叫“pop”和“nan”了,这是澳洲孩子对爷爷奶奶的称呼。或许是朋友教她的吧。

    下图是松子的笔记本,满满一页都是有关澳洲爷爷奶奶的记忆。右下角两张就是学校祖父母活动日,和他们在教室里的合影。

    别看两老已经七十多岁了,不仅身体健康,还坚持工作,活得和年轻时一样丰富多彩。

    爷爷是数学和艺术双硕士,之前在教育部门工作。现在虽然退休,仍在做消防义工。经常要驱车两小时赶到山火高发区,和其他义工一起修建防火隔离带。一干就是十多小时,再开两小时车回家,非常辛苦。

    而这一切都是无偿的自愿的。大家都知道今夏的澳洲可被山火折磨惨了,成千上万像爷爷这样的义工们和消防员奋战在一起,保卫着大家的安全。

    下图这样的火警级别牌,常在澳洲路边看到。消防局每天都会评估火警级别,如果有变化,就需要有人去调一下,这项工作也在爷爷的义工范围内,要负责他家附近的警示牌。(下图摘自网络)

    我们在房前屋后的树下发现好几幅爷爷的作品,就那么散放着,竟然经得住风吹日晒。下图中的小木椅和斧头也是爷爷的手工,很是可爱。

    自己动手,装点家园,玩的就是个乐趣。我总认为:最高级的装饰品往往不以价格而论,世上只此一件的,独一无二的,承载着人的心血和感情的,才最珍贵。

    门口随处可见的木桌木椅和花台,也都是爷爷的作品。屋里屋外这么大的地方需要打理,他们一天得有多忙啊。想想我自己,那么小个家,能有多少家务,还天天嫌累偷懒指使人。

    奶奶是护士,还没退休,每周上两三天班,主要是在手术室里做助理,给医生递手术刀那种。澳洲没有强制退休的年龄,如果单位需要,可以一直干下去。

    最值得敬佩的是,奶奶每年两次去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太平洋岛国的贫穷地区做医疗支援,每次去一周,也是无偿义工,甚至连往返机票都要自己负担。奶奶还会自己买些书包文具带去送给当地的孩子。

    我详细地问了奶奶医疗支援的细节。他们的医疗队只有三人,一个外科医生,一个麻醉医生,一个护士。

    做的最多的是耳病治疗。当地的不良卫生条件和生活习惯使许多孩子耳朵发炎,严重的已经影响听力,导致无法学习说话和读书。除了给抗生素,进行鼓膜修补等等手术是他们的主要工作内容之一。另外,他们也在培训当地的医护人员,甚至还曾邀请他们到澳洲来学习。

    我听得那个羡慕,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啊!奶奶说她做得很享受。是啊,当然很享受!七十多岁的人,不仅不需要别人照顾,还自力更生,更能治病救人奉献爱心!想想自己,真是汗颜!

    下图就是奶奶所在的医疗队和当地两名医护人员的合影:

    爷爷奶奶前几年也邀请过我和老公,但我都没去。一来怕麻烦人家。二来,我不喜社交,又惧怕语言和文化的隔阂。

    今年,在J和老公的鼓动下,终于逼自己从舒适圈里迈出一小步,也算给自己一个机会,体验一下澳洲本地人家的圣诞节。按J的话说:“写东西的人应该多些经历”。

    逼一下自己不会后悔,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告别时,我对他们说:“这是我在澳洲度过的最棒的圣诞节,真的特别感谢。很幸运女儿在澳洲也有爱她的爷爷奶奶,我告诉她长大也别忘了,要常问候和探望。”

    爷爷奶奶家在中央海岸的郊外,距悉尼车程一个多小时。虽然算乡下,但离海滩开车只要十几分钟,去最近的镇子购物吃饭也很方便。

    (是否是乡下,我看水源供应。通自来水的地方应该就不算真正的乡下。爷爷奶奶家的供水全靠自家的两个雨水收集大罐,若长期无雨,只能花钱让水罐车来灌水。这个判断标准是我自己想的,不知是否正确。)

    住在乡下,好处就是地盘大啊。从马路拐进来开始,路边的这些树就已经属于他们家的了。下图远处房后的一片树也都是他们的。占地大约五英亩,约两万多平方米。标准的大“地主”哈。

    在许多人眼里,楼越高越气派。而在澳洲,只有人口密集的市区才有高楼。大多数人都住一层或两层的独栋房子。本来嘛,又不是地不够用,没必要往半空里住,毕竟从建造成本、安全性和方便性来看,平房更有优势。

    爷爷奶奶家的房子是前几年新建的,看外观不多豪华,但里面的格局和装饰特别舒适。这是大多数澳洲人的特点,重里子不重面子。J的老公从小住过的老房子被弃在一边。

    下车看到爷爷在屋外迎接,自是一阵寒暄。然后和朋友一起往家卸东西。进屋才见到奶奶,互道完圣诞快乐,提着礼物往圣诞树走,瞬间就被树下的礼物小山震惊了。

    来之前问过J,她说不用准备礼物。我想那是客气,还是给每人都准备了礼物。没想到还是太寒酸啊。第二天拆礼物时才搞懂,人家准备的都是好几份。哪怕只是一盒袜子,也会单独包一份。并不需要每一份都多贵,要的是不断拆礼物时的那份未知好奇,以及答案揭晓时的惊喜。

    说起圣诞树,直到我走了,都没发现它是真树做成的!朋友J得知以后,马上微信告诉我。原来,往年他们都是直接搬院里的真树进来用。今年新种的松树还太小,爷爷只好自己动手做。谁能想到,下面这么漂亮的一棵圣诞树,竟然是爷爷在长木条上挖出无数小洞洞,一枝一枝的真叶子插起来的。

    看到桌角摆的一排小天使了吗?最左边的大个白色的上面写着松子的名字,其它四个写着他们家五个孙辈的名字。两老有一儿一女,一共五个孙辈。孩子们一进屋,奶奶就叫她们把这些小天使都挂上圣诞树,多有心思!

    桌上的三个白信封里,是给三个孩子的贺卡,不光有爷爷奶奶的亲笔祝福,还各夹了二十澳元纸币。

    跟着奶奶来到我的卧房,放好东西,趁大家还在热烈叽喳,我在三个厅里参观。到处窗明几净,家具和摆设都是欧式风格。

    朋友说,爷爷奶奶家的每一块地毯、壁画和方枕,都有来头,不是说多贵,而是纪念。是他们在世界各地旅游时背回来的。他们旅游,喜欢在当地民宿小住,逛当地人的集市,淘一些有当地文化特色的东西回来做装饰。

    我发现他们家的电视小小的,可见他们并不怎么爱看电视。后来聊天得知,他们确实很少依赖电子屏幕,包括手机。爷爷每晚睡前都玩填字游戏来催眠。敢问如今还有多少人不是用手机做催眠的呢?

    闲暇时间,奶奶喜欢弹钢琴。我还意外地发现一个中国的实木箱子,上面有手工雕刻的龙凤图案。可惜我不懂古玩,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朋友家的大狗随我们同去,一到家就走丢了。奶奶一脸严肃地问狗呢?正在叽叽喳喳的我们,左看右看,才意识到狗丢了。J的老公爱狗如命,立即开车去找。我们则随爷爷在房前屋后转悠。

    如果找不回狗,这个平安夜还咋能平安?好在,半个小时后,邻居来电话叫去领狗。原来,咱们的大调皮正在追邻居家的猫呢。邻居根据狗圈上的电话联系了J的老公。

    我留意到走廊的墙上挂了好些黑白老照片,便请奶奶给我介绍。爷爷也很快凑上来一起讲。看他们一脸回忆的甜蜜,看照片里西装领带的小伙儿和拖地婚纱的美女,看这两位老人如何穿过时光的隧道,看他们已经走过的这大半生,平凡而精彩。

    很快就傍晚了,爷爷奶奶开始准备晚餐。我和老公去后面摘蓝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蓝莓长在树上的样子。今年干旱,收成不太好,但也够吃了。

    摘完蓝莓,厨房又插不上手,我便拉老公帮我在屋外拍照。被我投诉过若干次的老公,好歹算是稍微认真点儿了,咔嚓好几张,总算能挑出一张入得了眼的。老公一边拍一边说:“有点儿三毛的感觉噢。” 如果这算是恭维,倒蛮合我心意哈。才气不及,外表能靠近一点儿也能臭美一下哈。

    老公带了两盘菜,闭着眼都能猜出是什么,既是他拿手的,也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四川麻辣凉拌猪肘子和凉粉。记得有个朋友,姥姥家是四川的。有一次吃到老公的这菜,说是想起了小时候姥姥的味道。一个大男人,竟然瞬间泪眼朦胧。此事让老公自豪了好久,可惜,不爱吃辣的我,无福消受。

    奶奶和朋友讨论了半天,老公的这两盘菜应该算主菜还是前菜呢?最终被当作前菜,和生蚝一起先行上桌。至于奶奶做的主菜,全出自烤箱,烤鸡烤鸭烤南瓜烤土豆烤红薯等等。西人做饭很依赖烤箱,较少炒菜。对了,没有米饭和面食之类的主食。对他们来说,土豆南瓜红薯就算是主食了。或许,他们本就没有主食这个概念?

    餐桌上的蔬菜有不少来自他们自家的菜园,绝对的无化肥和农药。

    饭后大家齐动手,收好残局,在客厅坐下聊天。没想到,我这一坐就到半夜,将近十二点才回房睡觉。J的小女儿要奶奶陪睡,只剩下爷爷。当我看到爷爷不知不觉地把一只脚斜搭在了椅子扶手上,便知道老爷子进入状态了。

    聊什么?当然是聊过去啊!就像三毛说荷西一样,要想让他开口,只要提个头“你小时候”。正好我最爱听真人故事,尽管需要克服一定的语言障碍,爷爷的老底还是被我扒了一小圈。

    爷爷是土生土长的悉尼人,小时候住在如今的奥林匹克公园那边。当年那可不是什么好区,算是远离市中心的工业区。爷爷说家附近有一个糖厂和一个煤炭厂还是什么,记不清了。所以空气总是又脏又臭。现在那里房价可贵上天了。他曾特地回去看过,街名还和小时候的一样,却完全认不出样子了。

    奶奶是新西兰人,和爷爷相识恋爱后才嫁来澳洲的。我很惊讶那时没有网络,他们是如何隔海相识的呢?

    原来,爷爷有一个朋友曾在新西兰住过几年,带他去新西兰玩儿。奶奶是那人在新西兰时认识的朋友,他们到访新西兰,很自然会和奶奶见面。有趣的是,奶奶当时还以为是那个朋友对她有意思,所以才回新西兰找她。谁想到,丘比特的感应是没错,对象搞错了。真命天子是旁边的那个爷爷啊!

    爷爷也是个充满好奇的人,问了许多我和老公小时候的生活状况,从中了解到了中国的巨大变化。

    说起小时候,老公也是好一番忆苦思甜。按他话说:别说亲戚了,就连周围邻居谁什么时候过生日,他们小孩儿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因为过生日就会有肉吃啊。只要有人过生日,他们小孩儿就去蹭肉吃。

    爷爷也跟着穿越回童年,说小时候在外面和小伙伴疯玩,妈妈做好饭就站出来大喊Robert,那时候没有手机,但邻里们就是活人传话筒,听见的人会告诉他该回家吃饭了。

    这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楼下不知不觉玩到天黑,妈妈便从窗口探出头来喊我回家。

    老公也说:小时候就算晚上没回家,父母也不会担心,村里家家都认识,指不定是跑谁家过夜了。

    于是我们感慨起现在的孩子挺可怜,因为安全问题,大人不敢让他们自己在外边玩儿,想找小伙伴,还得求大人接送。若大人没空或嫌麻烦,他们就只能在联网游戏里一起相聚喽。

    第二天早上,J的小女儿早早就把所有礼物搬到客厅,谁的礼物就摆在谁的座位下,业务娴熟,井然有序。但还要等早餐过后,拆礼物环节才可隆重开场。

    圣诞节的早餐格外丰盛。有烟薰三文鱼、薰火腿、牛油果等果盘,最惊喜的是爷爷自己做的牛角包,比超市卖的好吃呢。

    终于到了孩子们最盼望的拆礼物环节。大家各就各位,一圈一圈轮流拆,每次只拆一个,要大声读出送礼人是谁,有什么祝福语。然后,若干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你的手。送礼物的人一定在观察你的表情,其他人则七嘴八舌地瞎猜。

    最后一层包装纸撕开,谜底揭晓,你要面露惊喜,由衷地赞叹这款式这质地这创意这贴心这正是你需要和适合的,然后,看着送礼人的眼睛道声谢谢。

    当我说这是我第一次拆圣诞礼物的时候,爷爷奶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原本也没啥,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可怜呢?

    回家后当然忍不住抱怨几句老公,再次声讨他的不浪漫。自打年轻时我嫌弃了他出差给我买回的凉鞋太土之后,就再也没给过我惊喜。无论生日还是节日,要么直接问想要什么,要么提前告诉会买什么,要么出去吃一顿或者红包打发了。总之就是没有惊喜。

    这仇也记得忒久了吧。那时年轻完全不懂相处之道嘛,后来不是也后悔了嘛。不知不觉就犯了老一辈容易犯的毛病,人家费心费力费钱给买了东西,不仅不表示高兴,还怪人家乱花钱不会买。确实让人不爽,以后谁还会再自讨无趣呀。年轻孩子们,可要牢记我的血泪教训啊!

    回到爷爷奶奶家的礼物现场,看,爷爷奶奶脚下的礼物最多,孩子们的也多,可谓拆礼物拆到手软啊!

    经过多年的锻炼,朋友家的娃儿已经能“表演”得非常到位了。拆到了爸爸妈妈送的背包和泳衣,一脸惊喜地跳起来拥抱爸爸妈妈。后来朋友告诉我,那背包和泳衣是她带着孩子一起去试了才买的。可是现场我完全被娃儿的惊喜表情给忽悠啦!当然,娃儿也收到了许多真正的大惊喜,比如她们人生中的第一台iPad和iPhone,还有那巨大的滑板车。

    白天,在他家的地盘上散步,东瞅瞅西逛逛,来到这个鱼池,据说以前是个游泳池。各种颜色的睡莲争相开放,凑个节日的喜庆。

    最惊奇的是这只野火鸡,刚来时我就看到它了。爷爷特地带我们来看它筑在小河沟边的巨大鸡窝,下图那小山样的落叶堆就是。

    爷爷说自从他住在这里,这家野火鸡就一代一代地在这了。它们喜欢不停地刨地上的落叶,包括各种垃圾,全都堆在自己窝里。起初爷爷会把垃圾捡走,你捡走它再刨,后来便由它去了。

    我第一次知道,火鸡是不用自己孵蛋的。它们把蛋埋在落叶堆里,利用阳光暴晒后树叶发热腐烂产生的热量孵蛋,真够聪明的。不同生存环境下的火鸡利用的东西也不同,有的是利用热沙。

    农场,或者自家有菜园的,肯定都知道食物垃圾腐化箱。食物垃圾全都收进这个大箱子,不仅能养蚯蚓,腐烂之后本身也是很好的肥料。爷爷拿了根树枝扒拉着,让我看里面成团的肥嘟嘟的大蚯蚓。

    写到这里,或许会引起一些人的不适,抱歉。很奇怪,我从小对这些东西就不怕,也不觉得恶心。所以我觉得自己真应该住在郊外,一个不喜欢逛街购物吃喝玩乐的人,挤在城市里受那罪干嘛。

    突然,我想起那火鸡,便替火鸡讨吃的:“把蚯蚓给火鸡吃点儿呗。”爷爷毫不客气地说:“不,我才不给它吃呢。”语气像个大男孩儿。

    下图的这丛竹子是爷爷种的,说当时又小又细,没想到现在长得遮天蔽日,挡住了菜园的阳光,他有些后悔,但也无可奈何了。我倒极喜欢这竹,爷爷沿着它做了条小径,很有感觉。

    我们沿着小路回到屋里,奶奶和朋友正在厨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个端着酒杯,一个端着咖啡。

    我在明亮的落地窗边盘腿而坐。不经意间望出去,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的竹叶们,幻化成一双双小手,频频向我招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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